她放下面具转头又要走,陆廷舟一把拉住裴允夏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两人此时贴的极近,气息喷洒在裴允夏的脸上。 陆廷舟从一旁的摊贩处拿了一根细长的红绳,上面挂着细小的铃铛,一晃动便发出清脆响声。 他低头将红绳系在手上,另一端则是系在了裴允夏的手腕上,语气宠溺,轻声道:“别跑丢了。” 裴允夏低头看着那红绳铃铛,心猛地漏了一拍,耳根也微微泛红。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阴暗巷子里的人看在了眼里,等裴允夏和陆廷舟走后,那人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随后才离开。 景家,书房内。 裴幼渔身着素衣走进来,脖颈上还带着淤青的紫痕,景占南见她回来,只抬了抬眼,问道:“今日如何?” 裴幼渔咬了咬牙,从怀中扔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强压下情绪,闷声说道:“都在这了。” 景占南伸手拿过钱袋,随后勾唇一笑抬眼看着裴幼渔:“看得出,这李太守对你是十分宠爱啊,竟给的如此多。” 裴幼渔脸青红一阵,看着景占南唇瓣微动,一字一句说道:“不愧是你的入幕之宾啊。” 裴幼渔咬紧了唇,掩下愤恨,闷声问道:“我还要做多久?” 景占南阴冷地笑了笑:“等你把欠景家的债还清以后,我就放你走。” 自景玉屏死后,景占南被去了官职,他便将裴幼渔介绍给了朝中的一些官员,做了官妓。 怎么说裴幼渔原本也算是半个长公主,倒是有不少人上赶着来找景占南。 裴幼渔所赚的银两,都交给了景占南,养活着这一大家子,以此还景家的债。 第二十七章 裴幼渔若是有一个不从,换来的便是景占南的毒打,她也想过要跑,可她身负人命,又没有庇护,简直难如登天。 幸好她一直懂得如何忍辱负重,如今她已经攀上了李太守…… 裴幼渔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随后掩去,抬头看着景占南,装作懦弱的模样开口说道。 “我今日,见到了裴允夏。” 裴幼渔知道,景占南一直放不下裴允夏。 这段时日,景占南时常拿着裴允夏留下的绣品发呆,裴幼渔知道,景占南还报着借裴允夏,回到之前的地位的想法。 果不其然,裴幼渔刚说完,景占南便抬起了头看向裴幼渔。 “你想说什么?” 裴幼渔眼睛一转,对景占南说道:“我知道你对裴允夏还有情,我帮你得到她,你写休书放我走。” 景占南勾了勾唇,起身步步迈向裴幼渔:“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 裴幼渔连连后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眼里露出恐惧之色,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你再信我一次,我保证会帮你得到她!” 景占南一顿,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裴幼渔缓了口气,开口说道:“我听李太守说,昨日宫中佳宴,太后提过一嘴,要为长公主择婿。” 裴幼渔一顿,继续说道:“只要让裴允夏当着众人面与你行风月之事,太后就算再疼爱她,也只能将她嫁给你来堵住悠悠众口。” “到时,你想做驸马爷,还不容易吗?” 景占南皱起眉头,思虑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所说谈何容易?” “只要再过半月,便是重阳节,就连皇上都要去万岁山祭拜先祖,那便是最好的机会。” 裴幼渔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景占南看着她,沉下了心。 或许,未尝不可一试。 半月之后,重阳节。 皇帝带着裴允夏和皇子们一同去了万岁山登高祭祖,陆廷舟带着禁军随行。 万岁山上,宫女们将准备好的菊花酒斟满,一一递给了皇子们。 裴允夏手握着酒盏,跟着皇帝做着祭祖仪式,随后将酒盏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只一口,裴允夏便觉得有些不对。 那菊花酒酸辣涩口,全然没有它该有的风味。 裴允夏眉头一皱,将酒扬洒出去,不消片刻,裴允夏便觉得有些隐隐的头晕眼花。 这后劲着实奇怪。 一旁的陆廷舟注意到,忙上前问道:“允夏,怎么了?” 裴允夏摇了摇头:“许是上山时有些劳累,不碍事。” 皇帝见状,让宫女过来搀扶着裴允夏到附近的亭中休息片刻,那宫女应声走上前。 裴允夏与那宫女走了一段路,殊不知身边的人早已换了,裴允夏并未察觉,头也不如方才那般晕眩,看清了前面的路,裴允夏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去亭子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那宫女低着头,阴笑着,抬起头看着裴允夏说道:“当然是带你去地狱啊。” 话音刚落,藏匿在此处的景占南出现,捂住裴允夏的嘴…… 第二十八章 裴允夏一怔,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荷包,里面的东西还在,随后便心安下来,也不挣扎,假意有些昏迷,随着景占南去了附近的破庙。 裴幼渔早就让李太守买通了随行的宫女,在裴允夏的酒盏中下了合欢散,自己则是藏起来,待那宫女带走裴允夏时,自己再现身。 只要等景占南在破庙中得手,再让那宫女回去,将人引到附近,一切就都成了。 裴幼渔看着景占南与裴允夏消失的背影,一阵阴笑。 “裴允夏,这地狱的滋味我尝够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了。” 陆廷舟不放心裴允夏,便向皇帝请命,前去找裴允夏。 皇帝应允,让陆廷舟照顾好裴允夏。 陆廷舟一路去了亭子,却丝毫未见裴允夏的身影,方才那个宫女也不见踪迹,陆廷舟脸色一变,连忙回去调令禁军在万岁山上搜寻。 陆廷舟并未将此事告知皇帝,祭拜还未结束,若是有心之人就藏匿在其中,想找裴允夏就更麻烦了。 禁军的满山搜寻,将带走裴允夏的宫女搜了出来,那宫女面带惊恐,跪在陆廷舟的面前。 “说,长公主在哪?”陆廷舟阴沉着脸,冷声问道。 “奴婢不知道……”那宫女哽咽说道。 她只负责将人交出去,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是谁指使的你,人在何处?” 宫女低着头,道出了裴幼渔的名字:“是……前长公主。” 另一边,破庙内。 景占南将裴允夏带到了破庙之中,将裴允夏扔在了草席上,垂着眼看着昏迷的裴允夏,低声呢喃道。 “允夏,你可千万别怪我,马上,我们就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点?” 裴幼渔从门外走进来,语气中带着阴冷。 景占南瞥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裴幼渔冷笑一声,看着草席上的裴允夏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