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 我一愣:“什么?” 下一秒,南迦诺布的话,像是春日里第一场雨,祛除了我所有的焦急和恐惧。 他说:“剩下的路,我来开。” 第5章 我怔了一瞬,低头从包里翻找钥匙。 比起一个人担惊受怕,我确实更倾向于和南迦诺布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才只见过他两面,却下意识信赖他说的话。 我找出钥匙,正要递给南迦诺布。 突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拦住了刚刚还没走远的几个大汉,将他们控制起来带走了。 “小安!”顾景琛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握紧我的手,“你没事吧?” 我还没开口,就又听他劈头盖脸地训斥。 “我就跟你说了别一个人走!你看看,这就是你不懂事不听话的后果!” 我一愣,又想起他刚刚把车开走时头也不回的样子。 “可就算你和我一起走,刚刚那种情况,你就会保护我吗?” 顾景琛神情僵了一瞬,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你是在怪我?可我只有一个人,就算下车也没办法打赢他们,而且我马上就去找警察了,这样还不够吗?!” “我为了你的安全带着受伤的阿韵一路跟过来,你怎么这么不记好?”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心里更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有苦说不出。 多说无益,我压下心里的涩痛:“你说的都对。” 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他一起走了。 就算我喜欢顾景琛,我也不想在去见爷爷的时候。 一路争吵,一路怨怼。 我只想要好好感受西藏的魅力,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能让爷爷付出一生守在这里。 我转身看向南迦诺布,手指揪紧了衣服。 可纵使再难以启齿,也还是强逼着自己说了出来:“南迦诺布,我想走我爷爷曾经走过的路,你能……” 话没说完,他清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可以。” 我双眼一亮,抬头就撞进南迦诺布浅如琥珀的双眸。 对视间,一股难言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我对他的熟悉感也越来越强。 可还不等我想起来这股熟悉感从哪里来。 顾景琛忽然握住我的手:“你确定你要跟这个刚认识的男人走?” “夏唯安,你能不能别贱!” 我定在那里,难以置信这话是顾景琛说出来的! “放开我。”我挣扎着要抽出手,声音都在发颤。 顾景琛的脸上顿时闪过懊悔,钳住我的手不断用力:“对不起……啊!”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南迦诺布握住。 顾景琛那张俊美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硬生生松开了握住我的手! 直到被南迦诺布送回酒店,我还没从刚刚的震撼场面中走出来。 我偏头,看向南迦诺布。 他还是穿着黑色连帽衫,肩上登山包的线勒住他劲瘦的腰,肩宽腿长。 看上去只比顾景琛高五公分,但从小健身的顾景琛在他面前竟然手无缚鸡之力! 再联合到刚刚那些混混对他的态度,我更加好奇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历。 当晚,我洗了澡,以为自己受了惊吓,会很难入睡。 可当在床上躺下的那刻。 我想起的不是那群大汉,一路上的危机时刻。 而是南迦诺布,那个神秘的藏族男人。 甚至梦中,我都记得他像天神一样出现,救我出困境…… 那一刹,好像有什么风吹过水面,我的心里泛起一丝丝涟漪。 半夜醒来,我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他的聊天框,问:【我爷爷的骨灰就存放在县城外的寺庙里,明天是他的忌日,你想一起去看看他吗?】 消息发出,我莫名有些忐忑。 但爷爷留的号码主人是他,他应该和爷爷交情匪浅,于情于理,我都该问一问。 正想着,手机提示音骤然响起。 【好。】 短短一个字,我却忽然有些难言的高兴。 结果就再也没睡着。 于是六点,我就早早换了一身冲锋衣出发。 寺庙离县城七十多公里,伫立在一座山巅上,背后是常年冰封的雪山,而雪山的那一边,是另一个国度。 我开车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南迦诺布站在台阶上。 他今天和以往不同,身上穿了黑色的藏服,身后云雾缭绕,五彩经幡在浅草覆盖的山坡上飘扬。 日出时夺目的金色阳光,尽数落在他的身上。 一眼望去,像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山神! 我下意识握紧方向旁,几次调整呼吸后才停车。 寺庙白墙红瓦神圣屹立于山巅,我打算拾阶而上。 走到南迦诺布身旁时,却陡然滑了一下。 剧烈的失重感传来,眼看我就要摔下阶梯! 慌忙失措中,一双微凉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 只一瞬,我就站平稳了。 危机解除,可南迦诺布的手却没有松开。 他指尖冰冷,掌心却无比温热,连带着我的心跳都仿佛处在冰火两重天。 急促跳动,久久不曾平复。 “谢谢。” 我轻声道谢,却也没有主动抽出手。 上寺庙这一路,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回事。 他拉着我,一路往上。 走到后面时,空气越稀薄,眼前的风景变化也越大。 无尽颜延绵的雪顶,洁白纯净到让我心境都开阔许多。 偶尔,我能闻到南迦诺布身上传来的淡淡松香,这香闻起来宁静温和,和他身上的不羁神秘截然不同。 配上寺庙中偶尔传来的钟声,就连路过朝圣声,都会忍不住朝他行礼! 我心里对南迦诺布的好奇心更胜,一路都在想该怎么开口问。 心口难以言喻的悸动更是一下强过一下。 犹疑间,我们到了。 只是没想到本该借香客的寺庙却大门紧闭。 门口的喇嘛一脸歉意地说:“抱歉,本寺近日闭关修行,暂不对外开放。” 第6章 这话像是一盆冰水从我头上狠狠淋下! “怎么会不对外开放?” 我的语气急切,甚至有些发抖。 往年我都是在爷爷的旧居祭拜,但这是他的第十年忌日。 我走了一千多公里,经历了那么多,才到这里……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家里人的骨灰供奉在里面……”我强忍着泪意和失落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