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阁内两人互相望着。
沈知宁的质问让苏沫一时迷茫,但随即她又想起来什么,掀唇一笑:“姐姐是说沈少将军临死前写的信吧?” 苏沫巧笑嫣然,令沈知宁心底怒火涌起。 “自然是没看过,王爷都不屑看这些话家常的信。” 话音落下,沈知宁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沈知彦当时已经被处死,萧容承可是说,这信就没有再看的意义了。”苏沫慵懒坐着,手一下下摇晃着孩子熟睡的小床。 沈知宁眼眶发红,如若苏沫说的是真的,那么萧容承隐瞒了自己那么多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玉清阁的,苏沫眼底闪过的讥讽还在眼前。 沈知宁心脏密密麻麻地疼痛,在回到倚春阁那刻,口中猛地喷出了鲜血。 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王妃——!” 丫鬟的惊呼声响起,沈知宁彻底失去意识。 待到她醒来已经是晚上,身边守着的人赫然是先前与她相熟的女医。 “姜女医?”沈知宁的喉间涩痛不已。 姜女医急急扶住人,眉头紧蹙:“王妃的身子骨竟又差了。” 沈知宁撑起身子坐好,双唇惨白颤颤开口:“我先前服下了你给我的丹药,没想到竟活到现在还没死。” 姜女医大惊:“王妃断然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草民刚刚为您诊脉,您的身体被人用药吊着气,想来京中之前传闻的起死回生便是如此。” 听到这话,沈知宁沉了眸子。 她声音轻和:“还能活多久?” 姜女医眼中含着惋惜:“最多半年。那人用了最好的药为你补身体,将这些年欠的亏空补回来了些许,但病症已久……” 沈知宁笑了笑,怅然道:“也够了。” 半年时间,萧容承也回来了,她和皇帝的约定,以及和耶律珩的事情也能处理完了。 姜女医留下药给丫鬟便离开了。 沈知宁微颦眉倚靠在床上,不多时丫鬟端着药进来,看着她虚弱的模样不禁心疼。 “王妃,该喝药了。” 沈知宁接过一饮而尽,苦涩瞬间席卷喉间,她强行压下便让人退下了。 她吩咐今日的事情,府中都嘴巴封严实了,不允许外传。 不少人都以为她是被苏夫人气的,主子的事情不敢多加议论。 接下来一段时间,沈知宁管理着王府的事情。 耶律珩偷偷让人传话,令她找了好几次兵符。 沈知宁始终按兵不动。 直到半月后,宫中传话来,称贵妃娘娘想和她一叙。 沈知宁听见宫人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淡淡。 她随着人进宫,径直被带到了玉芝宫。 耶律兰经这些日子的娇养,容颜更甚,肤白如雪,也难怪始终盛宠不衰。 “见过贵妃娘娘。”沈知宁福身行礼。 耶律兰慵懒抬起眼皮,轻轻咬了口糕点:“来人,今日天气尚寒,给王妃端杯热茶捧着。” 心腹丫鬟端着杯滚烫的热茶递给沈知宁,她接过就这样半屈膝着腿,她面色不改,静静垂着眸。 耶律兰是有心折磨她,这些日子沈知宁没有给耶律珩寻找兵符,定是惹得这两人不快。 殿内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句话也不敢说,不知道这位性子跋扈的贵妃又生了什么气。 正当沈知宁的腿一阵阵酥软时,殿外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 “陛下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