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人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讥讽的笑了一声:“夜无尘知道你一个蜀山弟子称呼一个魔修前辈吗?” 他认识夜无尘。 那这个魔修极有可能是夜无尘同时代的人,看他提起夜无尘时语气里的轻蔑,估计实力还在夜无尘之上。 化神? 蜀山典籍中并没有记载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魔修啊! 姜鸢伸出去给敖天检查的手无意识的揪着它的绒毛。 难办了。 想了想,她试探性的问:“前辈与我们掌门认识?” “掌门?”这回换这个魔修愣住了:“虞不疑呢?” 姜鸢眼神一暗:“十年前神魔之战与魔兽之乱接连爆发……虞掌门与其夫人都死在了血河。” “怎么可能。”魔修失神的轻喃。 “魂灯破碎,以魂作阵。”姜鸢缓声说着十年前曾经反复确认的八个字,内心此刻却一片平静。 外界典籍对神魔之战的记载语焉不详,只说虞不疑率领正派修土深入鬼洲封印大魔,期间虞不疑重伤,回途却半路得知人族边境有大规模兽潮,于是一行人又匆匆赶往血河。 然后,人族大败,虞不疑夫妻以魂祭阵,才勉强将兽潮堵在血河外。 山洞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魔修垂眸看着眼前锁链,久久没有说话。 姜鸢小心看他的反应,猜测和虞不疑二人应该不是仇敌。 手下,敖天悠悠醒转。 “嗷……这是哪啊?”毛茸茸的狗头上看看下看看,确认自已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它松了口气。 随后才看见一脸戒备的姜鸢和不远处浑身散发着大魔气息的男人。 曾经作为化神期大妖,敖天能更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真实实力,险些跳起来:“嗷嗷嗷!” 知道虞不疑二人身陨,这个魔修明显情绪有些差,听见敖天的声音,他冷冷看过来,语气凉薄:“蠢狗。” “嗷?” 骂谁是狗! 敖天龇牙,却知道目前的差距不敢表现,弱弱的缩在了姜鸢身后。 一旁墙上的赤练剑也艰难的把自已拔出来了,嗖的一声飞到姜鸢手边。 这次魔修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 现在有剑在手,姜鸢多了些底气。 即便这个魔修修为恐怖,此刻也被上古陨铁禁锢了修为,现在打起来,她也不惧了。 意外的是,看见珠子后魔修对她没有杀意的,甚至看着她握剑蓄势的模样,还客观点评:“剑是好剑,但你目前发挥不出一成威力。” 再次被轻视,姜鸢轻轻咬牙。 她干脆不看他扭头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却又小心警惕着魔修。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头顶有小小的窗口可以窥见天色日月,高大概有几十丈,石壁没有攀爬的落脚点,没有灵力想爬上去简直痴人说梦。 而且洞顶还有悠悠运转的阵法困着,起码接近天极,姜鸢自认破不了。 “想出去吗?”看她目光四处游走,魔修对她说:“帮我砍了这锁链,我带你出去。” 姜鸢戒备的看着他,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且不说这魔修定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才被封印于此,要是她放出去了,肯定又是一番祸事,她不可能为了自已放任这魔头出去为祸世间。 而且,魔修大部分言而无信,谁知道出去会不会杀她。 姜鸢握着赤练剑退了一步,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魔修于是轻笑一声,赤眸又冷了:“怎么?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第五十四章 父母的往事 姜鸢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 她试探道:“前辈为何被困于此?是虞掌门把您封印的吗?” “为何?”男人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仰头看着窗口外的残月回忆了一下:“忘了。” 一看就是借口。 姜鸢更加不可能帮他了,就地坐下打坐休息,一边说:“晚辈来时受了伤需要调息,等晚辈好了再商量此事吧。” 魔修看着大大方方坐下的她,头一次被人这么无视,有些烦躁:“凭你一个人是出不去的,不如与本座合作。” “出去了,名声修为、地位神器,你要什么本座都能满足你。” 姜鸢不为所动:“这些东西晚辈自已可以拿到,不需要前辈来满足。” 魔修轻嗤:“出不去你一样什么都拿不到。” “那就拿不到。”姜鸢闭上眼。 “真固执。” 尝试了几次无法上去后,姜鸢不想干耗时间,干脆握着赤练在一旁练剑。 她练剑的声响吸引了魔修的注意,自从前天合作未成后,两个人互不打扰的共处了两天没有说话。 直到姜鸢开始练剑,魔修看了许久,忽然开口提醒:“这套剑法第五式你不要顺着衔接第六式,跳回第二式再接四六试试。” 姜鸢看了他一眼。 这套剑法是之前在藏书阁借出来还没来得及练的,现在她正好趁有空练练,一直卡在第五式无法接第六式。 听了魔修的话,她决定试试,于是照着他所说的改了顺序。 果然,一改就流畅了许多。 而此刻看着姜鸢逐渐熟练圆润的剑法与剑意,魔修懒洋洋开口:“剑意?你是不是去过无极剑宗的试炼?” 闻言,姜鸢一脸惊愕。 他连无极剑宗试炼都知道? 看来这人与蜀山渊源颇深。 见男人还等着她的回话,姜鸢道:“偶然发现,侥幸通过。” 魔修哂笑:“这个试炼可了不得,看来夜无尘把你教的不错。” 姜鸢挥剑的动作不顿,淡声回答:“他没有教我。”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信息。 寻常弟子怎么能有机会得到夜无尘指导?魔修此言分明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身后魔修的声音有些意外:“他是你爹的弟子,按理是你的师兄,在虞掌门死后,他不是应该负责教导养育你吗?” 姜鸢挥剑,面无表情:“名义上是这样。” “也是。”魔修嗤笑一声:“以那人虚伪岸然的性子,能用心才怪。” 姜鸢早就知道夜无尘不如传闻中那般风光霁月,但也没想到这个魔修会直接评价虚伪岸然,她觉得夸张了些。 见她似乎不认同他的话,魔修轻哼:“不信?以往每次魔兽之战,夜无尘都是坐镇后方的人,上过几次前线战场?当时各派还夸他不染尘埃。呵……战场都没上过,能染着多少尘埃?” 姜鸢硬着头皮违心说:“掌门是为了防止意外。” 然后她又问:“前辈您去过魔兽战场?” “去过。”魔修漫不经心的应道,似乎是回忆起来了什么,说:“其实各派在战场上和夜无尘差不多,怕伤亡怕损失怕出力,真正倾尽全力的就那么几个傻人。” 他冷哼一声补充道: “你爹最傻。” 眼前魔修对虞不疑的情感似乎十分复杂,信任与敬佩中还带着点怨怼,不然不会这样刻意强调。 姜鸢反驳:“那不是傻,那是他修的道。” “道?狗屁道把人给修没了。”魔修讥笑,忽然又意识到这是姜鸢的父亲,收敛了笑意:“但是如果没有你爹这样的傻人,人族早就完了,哪能让夜无尘这种伪君子潇洒。” 姜鸢无比确认眼前人对夜无尘偏见颇深,也不练剑了,就地坐下与他面对面:“前辈认识我父母吗?” “修仙之人谁不识蜀山掌门之名?你比你爹还蠢。”男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姜鸢知道这人是因为她不放他出去故意找机会骂她,忍了忍,问:“我的意思是,您与我爹有过交集吗?” “他把我关进来的,你说呢。”魔修反问道。 那就应该是深仇了,可眼前的男人却能和她和平相处,又让人不理解了。 因为此地没有灵力,阿寻第二天就不得不沉睡了,敖天也因为无聊总在犯困,此刻就窝在角落睡觉。 现在姜鸢只能和眼前的大魔头说话,魔修问她:“那么多天了,怎么还没人下来找你?” 姜鸢神色平淡:“我在蜀山没有好友,平时也没有长辈管我。我下来这段时间,估计都没人会发现我失踪了。” 魔修冷嗤:“蜀山这群人的毛病还是和以前一样。” 看来不止对夜无尘,对蜀山剑宗也有偏见。 姜鸢默默记了一笔。 “不过不止蜀山,哪都一样。”男人回忆起什么,懒洋洋的说:“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不管砸在哪,都能砸到一群蠢货。” 姜鸢想起不明真相盲目怜悯戚筎笙的蜀山弟子,深有同感的点头:“您说得对。” 大概是有相似的经历,两个说着说着比一开始随意了不少。 “你问你爹娘?他们是修真界唯二两个说得上高洁的修土了,他在的时候,蜀山弟子都以守护苍生为已任,在魔兽战场上提到蜀山剑宗谁不敬佩?”男人靠着镇魔碑回忆起曾经的事,跟姜鸢说了很多关于虞不疑二人的事。 “他们夫妻二人每次出行,如果遇到有邪祟作乱,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