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条件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被忽视也是事实。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痛苦看起来少,就轻视吧。” 池安宽慰程禹,也是在宽慰自己。 她语气故作轻松:“不过纠结既定的事实没有用,我们都向前看吧。” 程禹静静地看着池安。 她闭上眼睛许愿,程禹看着她在烛光照耀下的侧脸,觉得柔和又温暖。 池安许完愿,把蛋糕分出两小块。 程禹递给池安一个平安符,还摸了摸她的头:“以前去庙里时大和尚送的,但是我不信这些,就送你当生日礼物吧。” 生日过得像一场过于绚烂的梦。 池安把平安符收在了书包的最里层。 过完生日,很快就是期中考试。 班上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期中考试结束,排名也很快出来。 池安看着自己掉了20多名的年级排名,从头到脚都冰冷了。 她感觉周围的同学都在对自己议论纷纷,身体僵硬起来。 晚上,池安不安地回到家。 刚打开门,就发现池母已经神色冰冷的坐在沙发上。 池安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气息,紧张地走到池母面前。 她战战兢兢地准备说话,就见池母将一个本子重重摔在地上! 池安被巨大声响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却发现那竟是自己的日记本。 而上面的锁已经被暴力破开。 池安脸上瞬间面无血色。 接着,她就听见池母暴怒的声音:“你竟然从初中就开始写这些不要脸的东西!” “你告诉我,这次期中考退步这么大是不是因为这个程禹!” 第8章 池安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妈,不是这样的!” 池安想开口说自己的情况,但池母只觉得她想狡辩。 池母站起来,指着面前吼道:“你给我跪下!跪在这里!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吗池安!” 池安眼泪流了满脸,只能跪下。 池母的话来势凶猛,句句都像鞭子般打在池安身上。 “你已经高二了,脑袋里却净是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这和你那个不负责的爸有什么区别!我是带不了你了,你去和你爸过吧!” 池母下了最后通牒:“这个寒假你就转学到安城去。” 池安浑身一震,含泪抓住池母的裤子:“妈妈……不要……” 但她的眼泪换不来母亲的心软,池母毫不留情地抬腿走了。 池安摔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看着池母的房门重重关上,缓缓撑起身子跪好。 …… 池安在客厅跪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发起了高烧。 池母出门前给她请了假,却仍是冷冷道:“如果接下来两次考试没有回年级前十,就跟你爸去吧。” 池安只是沉默,一言不发。6 教室里,余茂宇把早餐放在池安桌上。 见她还没来,顺势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和程禹聊天。 余茂宇的手并不安分,直接拿起池安桌子上的书翻。 就在这时,一张字条从书里掉出来,上面写着“池安不要脸,爱勾引男人的贱女人。” 余茂宇动作一顿。 程禹也愣住了,心里跟着揪了一下。 下一秒,余茂宇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说:“这是谁写的?” 班里鸦雀无声。 “没人说是吧,我把这张纸条交给校领导,让全校都看看我们高二实验班是个什么样子。” 一个尖利的女声随即应道:“是我写的又怎样!池安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余茂宇看过去,发现是上次就找过池安茬的女生。 他气笑了,摇了摇手上的纸:“你写这种东西才更恶心吧。好好一个女生被你写这种东西,你是人吗你!” 那女生立即红了眼眶。 “你这种人居然还有脸哭。”余茂宇嗤笑一声,把纸条揉成团丢进垃圾桶,路过讲台时还踹了一脚这个铁疙瘩。 程禹也开口,语气又冷又硬,和平常好相处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记得我当时就说过,是纪晓姝自己不当主持人的,最后部长安排了池安和我一起上台。” “而礼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池安也是受害者。” “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他的眼睛凌厉的扫了一圈班里的人,“再有人对池安做这种事情,我不会客气。” 过了几天,池安才来上课。 她身体没好全,仍昏昏沉沉的。 但也敏感的感觉到少了很多不怀好意的视线,也有女生愿意和她接触了。 但莫名的,她更加沉默了。 这天晚自习,池安抱着班里的复习资料往教室走,听见楼道里传来不算陌生的声音。 是纪晓姝。 她语气软软地埋怨着:“你最近怎么和那个池安走那么近?” 接着,便是程禹没什么感情的回答:“本来就是那么久的同学。” 纪晓姝娇哼一声:“那你觉得是我好还是她这个同学好?” 池安不由自主的放轻呼吸。 但程禹只是沉默。 在纪晓姝不停地追问下。 他才终于开口:“当然是你,我和池安只是普通朋友。” 第9章 池安如被雷击,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普通朋友”给打碎了。 她呆呆站在原地,听见纪晓姝继续说。 “哼,我就当你说得是真的吧,反正我们下个月要一起出国了,你也见不到她了。” 池安忍住眼泪,抱着资料离开了。 她开始躲着程禹,直到元旦假期前一天。 程禹叫住了她:“一月二号我过生日,你也来吧。” 见她迟疑,程禹又道:“上次……我也给你过了生日。” 看着程禹清澈的眼睛,池安终于还是点头答应。 元旦当天,池安去了一家玻璃手作店。 这是第一次送程禹礼物,她想亲手做一个。 在店里老师的指导下池安烧制出了一颗颗蓝色的星星。 池安把它串成了项链。 店里还有其他手作项目,时间还早,池安决定再做一个黑猫挂件。 烧玻璃她上手很快,但娃娃被她缝得七歪八扭的。 成品有些潦草,但按一下黑猫的肚子就会发出一阵“Iloveyou”的声响。 第二天出门,池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玩偶揣进了口袋里。 程禹的生日过得很热闹。 散场后,程禹执意送池安回家。7 半路上,池安才把礼物递给他,轻轻地说:“生日快乐,程禹。” 然后她垂下眼睛,问出了想问很久的问题:“你下个月就要出国了是吗?” 程禹接过礼物,听见她的问题明显愣了下。 “是的。” 池安抿起唇没有再说什么。 沉默中,程禹却道:“我想你再满足我一个愿望。” 池安侧过头,疑惑地看他。 程禹弯下身,和她视线平齐,说得格外认真:“我希望……你可以等我回来。” 池安微微把头往后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口袋里被她紧张一攥的小黑猫挂件竟不停发出“Iloveyou”的电子声。 两人都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程禹抢在她前面掏出了她口袋里丑丑的小猫挂件。 唇角扬起了笑:“这挂件我也要。” …… 池安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是池父。 见了她,池父有些生疏的搓搓手:“池安啊,都长这么大了。” 池安低声叫了一句爸,往后躲开了他想摸自己头的手。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神情不明的池母,进了自己的房间。 池安关上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于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他们说话。 “你到时候……就把池安的户口迁走……” “不要告诉她……” 池安听着,脸色苍白。 池父一走,她就冲到了客厅,抱住沙发上池母的腰,嚎啕大哭。 “妈妈,你别不要我!我听话……我没有早恋……” 池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要走,妈妈……上次月考我考得很好,留在这里也会考上好大学的。” 这一次,池母的态度不像上次那样冷硬,但还是不容置喙的道。 “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安,你听妈妈的安排就好。” 池母的手摸上女儿的头发,语气坚定,但动作轻柔。 元旦假后,池安顶着熊猫眼到了学校。 旁边的座位已经空了。 刚进班的时候就听见了同学们的议论,说程禹和纪晓姝已经一起出国了。 池安感觉自己的心也空了一块。 第二节课,班主任在教室门口叫她,语气又快又急。 “池安,快去医院,你妈妈在学校晕倒了!” 第10章 池安匆匆赶到医院,医生的话让她眼前一黑:池母淋巴癌中期,癌细胞突然扩散。 她拿着池母的病历,失魂落魄地站在病床前。 池父得到消息赶来医院,看了眼池母的情况,又看了眼闷头闷脑的池安。 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这病,你妈半年前就知道了,所以这半年才会对你这么严格……” 池安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池父,眼泪无意识地流。 “她一直没住院治疗,是因为想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