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毕业后。 大家去酒吧聚会,薄晋洲也在。 当晚童枕喝了很多酒,醉后不省人事,醒来就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 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和薄晋洲。 因为在她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是他推开门,亲眼看到那一幕。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和薄晋洲结婚六年,他从来没有碰过自己的原因。 只是她竟不知道,薄晋洲还拍了照片! 童枕竭力克制慌乱的心绪,拨通苏语芊的电话。 然而对方却已经关机。 显然,苏语芊是故意的。 因为这件事,童枕工作时都心不在焉。 直到快午休,她才拦住从病房出来的薄晋洲:“我想问你一件事。” 薄晋洲以为她又要说离婚的事,不耐丢出两个字:“没空。” 话落,他越过对方就要走。 童枕不盛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一把抓住薄晋洲的胳膊:“昨天的事我们必须要说清楚。” 薄晋洲下紧蹙起眉,可看到她微红的眼眶,神色一怔。 他深邃的眼眸一沉:“特殊时期,我不想在私事上费时间。” 随后,他缓缓掰开了童枕的手。 “照片是你给苏语芊的吗?”童枕嘶声问。 可薄晋洲早已远去,只留下一个决绝背影。 望着那道背影,童枕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陌生。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和他离婚,放他自由,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心里最隐私的事告诉苏语芊。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苏语芊早已决裂! 医院里人来人往,童枕一个人站在走廊,攥着口袋里的手机,眼底一片迷惘。 她知道苏语芊有多狠,更也不敢想象照片曝光后,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她不怕自己被别人误解,但乔父一生洁身自好,她不能给父亲蒙羞。 想着这些,童枕下意识走到了乔父所在的科室。 科室内站满了前来看诊的病人。 乔父戴着老花镜,时不时地拿下来揉揉酸涩的眼睛,而后立刻戴上给病人看诊。 看到年过半百的父亲还一直这么操劳,童枕心里酸涩。 见她过来,乔父直接让她进来帮忙。 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乔父才疲惫地捶捶后颈:“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童枕走过去帮他揉着肩膀,一脸失神。 “想什么呢?”乔父早就看出她心里有事,只是当时还有病人,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 童枕回过神,嗫嚅了半天才忐忑开口:“爸,如果我没有您期盼的那么好,您会不会很失望?” 闻言,乔父慈爱一笑。 他覆上童枕的手,带着倦意的声音满是温和:“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操过一分心,人无完人,只要无愧于心,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听到这番话,童枕眼圈一红,伸手抱住乔父,哽声道:“谢谢您……” 夜幕降临,白天的喧嚣也慢慢平静下来。 童枕拖着一身的疲倦回了酒店。 然而到了房间门口,她停住了脚。 想到薄晋洲的冷漠,她甚至连推开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童枕拿出手机,翻出苏语芊发来的照片。 良久,她才再次按下拨通键。 这一次电话通了。 终于,在手机那端听见有些慵懒的女声后,童枕攥紧了手。 “苏语芊,出来见一面吧。” 第九章 婚姻走到尽头 夜风阵阵,街灯昏黄。 童枕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苏语芊,目带愠色:“你为了让我和薄晋洲离婚,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苏语芊慢条斯理地理着长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童枕皱眉,捏紧了手机。 这个女人还是从前一样,私下里一丝掩盖都没有。 不等童枕再表态,苏语芊又道:“看到照片后你还不明白吗?阿远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不然怎么会把你的隐私告诉我,童枕,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这话如同寒冰将童枕全身的血液凝固起来。 看着她越渐苍白的脸,苏语芊做出一副善良模样:“不过我们曾经毕竟是闺蜜,我也不想让你和伯父颜面尽失,可如果你还是死缠着阿远,我可不保证照片会外露到哪儿去。” 童枕抑着沉重呼吸:“苏语芊,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闻言,苏语芊愣住。 童枕抬起手,手机中正是录音界面。 她冷声道:“我不管照片外露到哪儿,因为在这儿我有更重要的事,你好自为之。” 说完,在苏语芊惊愕的目光下,童枕转身离去。 走到酒店外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童枕正打算深吸口气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值班护士打来的。 她眸光一暗,心底掠过丝不安。 刚按下接听键,护士哽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乔姐,你快回医院吧,又一个病人走了……” 听到这儿,童枕心颤了颤,半晌才压下眼眶和喉间的酸涩。 她赶回医院时,只看见昨天那个老人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头垂泪。 佝偻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寂,老人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深了许多。 童枕胸口涌起股悲戚,可在这一瞬,一丝清明在脑子里闪过。 几天后。 华海医院伤者基本稳定下来,大部分的医疗团都要撤回原本地区。 童枕却自请留在海市灾区,想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而薄晋洲被乔父安排回栖烟市,毕竟,那边还有很多等他做手术的病人。 撤离当日,童枕一早就帮薄晋洲收拾好了行李,目送他上车。 从房间到酒店外,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载着薄晋洲的大巴缓缓驶离,童枕才不受控地追了几步。 但车子十几秒后消失在了拐角。 她站在原地,阴沉的天像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 许久,童枕拿出手机,忍不住拨通了薄晋洲的电话。 有些话,她想和他说明白。 嘟声响了两下后,那端传出熟悉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仅仅几个字,就掀起了童枕的泪意。 她控制着呼吸,轻轻开口:“盛先生。” 生疏的称呼让两人的心都顿了顿。 童枕抿抿唇,尾音仍旧有些发颤:“我觉得在我们婚姻走到尽头前,有些事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沙哑的嗓音让薄晋洲心里掠过丝烦闷:“等你回来再说。” 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时,童枕又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因为你妈妈的事,一直对我和爸耿耿于怀,甚至觉得我就是害死你妈妈的凶手。”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其实当年我第一时间让我爸安排了手术……但是她被送过来时已经过世了……” 当把这话说出来,童枕只觉胸口压了六年的巨石消失了,可新的沉重又随之而来。 她仰头看着天空,通红的双眼蒙上了层水雾。 电话那头安静的好像已经被挂断。 但童枕还是自盛自继续说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恨我,却还是一直坚持着这段婚姻吗?” 第十章 错过 面对这句提问,薄晋洲始终没有回应。 童枕扯出个怅然的笑容:“我妈妈和我一样是位护士,可我八岁那年,她被查出晚期胃癌。” “妈妈虽然是护士,但也很怕疼,爸爸知道她怕,所以每天都陪在她身边,治疗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