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月过去,翠绿的树叶早已凋谢,被埋在厚重的雪中。
“皇上,这贵妃娘娘自进宫以来便是独宠,独承皇恩数月,却还未怀有身孕,怕是对日后皇嗣继承大统有害啊!” “是啊,臣等恳请皇上充盈后宫,以盛皇嗣啊!” 隋晏面色阴沉,随手拿起一只茶杯便摔了出去。 杯子碎了一地,凌乱的洒落一地。 这些老家伙竟敢如此要求他! 大臣们吓得身子发颤,可还是丝毫未改变自己的想法。 “都给朕滚出去!” 这时史部尚书壮着胆子发声:“皇上,这贵妃娘娘独占恩宠数月,已是天大的恩宠了,如此魅惑圣上不肯选秀,怕是日后要祸国殃民啊!” 隋晏一听有人竟敢污蔑他的芷芷,怒火瞬间从胸中涌出。 大声道:“来人,把史部尚书拖出去,治他信口雌黄,污蔑贵妃之罪!” 吏部尚书听到这,顿时慌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皇嗣了,保命要紧。 连忙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 隋晏无视他的求饶,冷眼看着。 很快便有几个侍卫进来,将吏部尚书拖出去了。 很快外面便传来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叫声。 听的里面的大臣们是惴惴不安。 “若下次再有人敢说这些,那就不会只是这样的下场了!” “是!”众大臣一致应和。 个个心里震惊,这贵妃娘娘真是个祸主的妖精! 众大臣走后。 隋晏面容沉沉,像是在想些什么。 “你去查贵妃这几个月以来的吃食,还有,查一下太医院的药材记录。” “属下遵命。” 芷芷,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隋晏黑眸微闪,若有所思。 珍雀宫 “娘娘,脉象平稳,前些日子得的风寒许是已好了,微臣再给您开一剂滋补的药方。” 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说道。 男人眉眼俊秀,鼻子硬挺,眸中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简芷落每次与他谈话总是格外舒心,心情都不觉愉悦了些。 “多谢许太医了。”简芷落嘴角挂着笑,柔声说道。 这一笑,愣是将面前的许程看的耳根发红。 许程是在三月前的一天进宫当太医的。 许是年龄小,涉世未深,众太医一致认为只是个毛头小子。 于是便处处使唤,磋磨。 许程对这一遭遇倒是没放在心上,他只想着好好在宫里当差,养活好不容易拉扯他长大的母亲。 一日,太医院里一位资历颇深的李太医奉隋晏的命,去珍雀宫给简芷落把脉。 李太医早就看中许程,私底下收他作徒弟。 此次便想着带上许程一起,能被贵人赏识,往后的日子便有着落了。 “李太医,这位是?” 简芷落看着李太医身旁的许程问道。 “这是太医院新上任的许程,此次叫他过来是给微臣打打下手,还望娘娘见谅。”李太医弓着身子答复。 听李太医如此说,简芷落也不好说什么,“无事。” 许程抬眼望去,竟直直看呆了神。 眼前的女子容颜昳丽,眸光潋滟,琼鼻朱唇,好似刚下凡的仙女。 许程从未见过如此美的女子,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狂跳,就连呼吸也忘记了。 两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简芷落意外觉得他格外亲切,许是许程眉眼青涩,颇为稚嫩,可却依旧俊秀无双。 简芷落竟荒唐的生出了一股想保护他的冲动。 随即对他柔柔一笑。 这一笑,又是狠狠晃了许程的神,别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 李太医皱着眉头,把着脉,突然开口道:“娘娘,微臣许是年纪渐长的缘由,这今日竟看不出娘娘的症状来,真是羞愧难当啊!” “不过,娘娘可否让许太医一试?” 李太医最近一直负责简芷落的身子,一来二去,也算是摸透了简芷落的性子,虽看似冷淡,实则温和的很,要么他怎敢冒着风险欺骗于她? 简芷落狐疑的看了李太医一眼,前几日不还是好好的吗,怎的今日便年纪渐长了? 但也没为难他,轻声说道:“那便让许太医一试吧。” 许程接受到师傅李太医的眼神暗示,心中了然。 快步上前,为简芷落继续把脉。 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好似飘进许程鼻间,扰的他心神不宁,脸颊上慢慢爬上红晕。 过了一会,许程才将心中的悸动强压下去。 许是时间长了,简芷落不免有些疑惑,刚要开口,许程便收回手站起身来。 “娘娘,脉象上看来,您近日心绪不宁,忧思多虑,还常常伴有胸闷气短的症状——” “正是如此。” 简芷落眼中有些惊喜,想不到一个年纪如此小的,医术竟如此高明,她有的症状都一一说出来了,一字不差。 看向许程的眼神不觉带了些赞赏。 许程被看的又是一阵脸红。 “许太医,日后你便专门负责本宫的身子吧。”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惊喜。 “微臣遵命。” 自那以后,太医院里再也没人欺负许程,他们都知道,许程如今得了贵妃娘娘的赏识。 许程也是不负众望,凭着精湛的医术与出众的能力,在太医院里一路扶摇直上,成了太医院里年纪最小,炙手可热之人。 思绪回头。 许程眸色更温柔了些,他想,要是一辈子能伴在简芷落身边也足够了—— 可又想到,师傅李太医曾对自己说过:“阿程,为师知道你有野心,想在太医院,甚至是京城,闯出自己的天地,可是,贵妃娘娘不是你能妄想的——” 是啊,她是皇上的女人,自己只是一介小小太医,又有什么资格呢? 眸中的笑意顿时冷却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