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杨玉环》。” 叶柏南笑了一声,“好。” 姜素长发落下,贴在锁骨,汗水黏着。 他拇指轻轻挑开,指腹无意蹭过她下巴,“热不热?” “不热。” “你出汗了。”叶柏南手背抹掉她额头的汗渍,又收敛了力道,更有分寸的抹了抹脖颈,没碰她的领口。 叶柏南的手和顾晋力的手一样,磨出了薄薄的茧子,粗粝的,干燥的。 不爱吸烟的男人,味道也清洌干净。 “在学校交往过吗。” 姜素摇头。 她屁股坐得靠后,双腿悬空晃悠着。 “有好感的男生呢。” 她没反应,盯着地上的影子。 “抱歉。”叶柏南从她发丝间收回手,“冒犯你了。” “有好感是过去式了。”姜素沙哑开口,神色黯淡。 其实叶柏南一开始就不相信姜素单纯到那份儿上,周夫人介绍她:“对男人没开窍”,“没摸过男人手”。 没正式谈过,不代表心里没人。 “姜素过去喜欢的男人,我不在乎。”叶柏南叫她的名字,总是很动听,“姜素以后喜欢的男人,我比较在乎。” 她偏头,四目相撞,不禁笑出声。 叶柏南也随着她笑。 姜素在病房待到晚上九点,护工家里有急事,交班迟了,她守着叶柏南输完一瓶消炎液,临走前,去水房打一壶开水。 病房在尽头的最后一间,拐过弯,是电梯和楼梯通道。 顾晋力掐着时间,也刚到。 他捏住打火机,金属盖弹起,扣上,再弹起,一簇火苗闪烁,烧燎得他瞳孔泛起红光。 在空寂无人的走廊,格外炙热清晰。 姜素停下。 他堵住了去饮水房的必经之路。 僵持了一会儿,她溜着墙根绕过。 男人忽然抬起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震慑力,砸在姜素脸上,“他睡了?” 她又停下,“没睡...在批文件。” “煮了什么粥。”顾晋力今天极有耐性,慢条斯理闲聊着。 “红糖黑米粥。” “他喝了吗?” 姜素莫名的心慌,“喝了。” 顾晋力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退后。 退至病房门口的一霎,他把姜素拽进旁边的通道里。 “在哪学得伺候人?伺候得这么细致体贴。” 他手凉,拨一下衣领,姜素颤一下。 一层鸡皮疙瘩。 “抽空也伺候伺候我。”顾晋力清清俊俊的一张面孔,皮笑肉不笑的。 姜素攥紧水壶把手,楼道门关着,视野黑漆漆的,目之所及,是他银白色的纽扣,有一丝微弱的光。 顾晋力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他置若罔闻。 “华小姐找你。” “你怎么知道是她?”他掌心撑住扶梯,身体倾轧而下。 姜素倚着铁栏杆,“除了她,深更半夜谁会找你。” “你半夜不是也找我吗。”顾晋力的气息犹如滑腻的毒蛇,钻来钻去,“在我房间抱住我,吻我,求我解决耿世清,那么热情主动,不记得了?” 黑暗中,感官无限放大。 带着禁忌色彩的诱惑。 第99章 这么会缠男人,不缠我了? 姜素攥紧了水壶的提手。 “这么会缠男人,现在不缠我了?”顾晋力的唇似有若无抵在她脸颊,长出的胡茬刺刺拉拉,坚硬戳着她,“缠叶柏南了,是吗。” 隔着单薄的衬衫,姜素也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在静谧的楼道里,深沉,灼烫,一下接一下的律动。 “身子没恢复,吃不消,你老实点。”他咬着她耳垂,一字一顿。 姜素蜷tຊ缩在他胸口,一动不动。 片刻,顾晋力站直,“回周家收拾行李,星期五送你去外地。” 她一惊,惶惶抬头。 “你母亲也去。” 星期五。 三天后。 “是周夫人的安排吗?” 大门上方是条状的玻璃窗,有光亮渗入,映在顾晋力眉间,他皱着。 “外地...是哪里?” “五百公里外。” 姜素心口一揪,“我多久回来。” “三五年之内,不准回来。”他重新拨弄着打火机,“周家什么时候有孙辈了,你什么时候回。” 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堪堪抓稳了梯子,嘴唇抑制不住地抖着,“你和华小姐生下孩子...我才能回来吗。” 顾晋力整个人形容不出的戾气,他拽门出去,“对。” 姜素追出楼道,他步伐飞快,消失在电梯门。 华菁菁提了一盒宵夜,在华夫人的病房外等他,“你去什么地方了?” 顾晋力一边解腕表,一边进屋,“去楼下抽根烟。” 华夫人各种检查折腾了一天,早早睡了,他看着监测仪的数据,把手表撂在床头柜上,“你先回老宅,我凌晨再走。” “食堂没什么吃的,我买了炒饭和小米粥,你凑合吃。”华菁菁打开餐盒,“你在楼下抽烟?我瞧电梯分明是从楼上下来的。” “抽完烟去楼上了。” 他回答得轻巧,却是实实在在撒谎了,华菁菁一言不发注视他。 “你连小姑子的醋也吃?”顾晋力笑,握了握她手,安抚性的,“叶柏南背后是叶氏家族,他这次替姜素挡刀,我必须给叶家夫妇面子。” “叶家夫妇是商场的狠角色,是要给面子。”华菁菁很懂拿捏男人,男人撒谎了,本身是愧疚的,女人越是大度,男人越是愧疚,会在其他方面弥补。一旦死咬不放,刨根问底,兴许男人一冲动,破罐破摔了,顾晋力这种高位的男人,更在意这点体面。 体面是权富夫妇的相处之道。 “其实姜素去外省生活,是好事。”华菁菁转移话题,“你集团分公司的老总马明昭,欺负过她吧?胡生恨她,耿夫人也是,远离是非中心,反而安全。” 顾晋力坐在陪护椅上,“马明昭那件事,是有人害她。”他不露声色,望向华菁菁,“你认为害她的会是谁呢?” “职场潜规则谈不上害,部门经理争业绩,下属有漂亮的小姑娘,献给合作方,事后给足奖金,大部分是心甘情愿的。姜素清高,脾气倔,她的经理没料到吧。” 天花板的白灯太亮,对视久了,有点眩晕,顾晋力眼神移开,随手翻阅桌上的文件,“我也这样认为的。” 幕后主谋与华菁菁无关。 他混迹商场,不是吃素的。 任何心中有鬼的,逃不过他眼神的审判。 华菁菁绝对是没鬼的。 顾晋力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椅子扶手,目光飘向窗外。 究竟是谁。 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胆子如此狂妄。 ...... 叶柏南术后的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