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在文宿的楼下租了套房子,然后我从家里搬了出来。 走的时候我担心孩子会突然不习惯我的离开,或者疑惑父母的突然分离,尤其是悦悦。她长大了,一点端倪应该就能猜到全貌。 她会不会接受不了? 会不会突然崩溃? 会不会哭闹? 会不会影响学习? 她正在青春期,父母的分离对她这个年纪打击最大。 苏情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她为我排忧艰难:“我跟悦悦说过了,她非常理解。孩子不傻,我们之间的问题,她比我们看得清楚多了。早在三年前,她就问过我,为什么不离婚。” “所以,她想跟着你?” 知道这个答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有哪个父亲不喜欢上辈子的情人,但人生总有分离,总有无可奈何。 “不清楚,我会跟她聊,选择权也会交给她自己。”苏情在这方面,永远表现得比我成熟。 我搬进出租屋那天晚上,白溪来了一趟。 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我吃了晚饭正在收拾东西,门被人敲响了。 “你好,丁主任,我是白溪,找你聊点事。” 我去开门,倏地惊了一下。在我想象中,这应该是个像文宿一样妖艳的女子,没想到她长得十分清爽,白衬衫牛仔裤,一双运动鞋,乍一看像个大学生。 见我愣住,她轻轻笑了一下,“被我吓到了?” 我回过神,迅速摇头,“没有。” “请进。”我堵着门,又往旁边侧了一点。 白溪也摇头,“不了,孤男寡女,挺不合适的。” 我理解她,“那就……” “我站这说。”她指了一下门口。 我点头,往外站了点,我们一起站在门外。 “这本书,送给你。”她手一抬,一本书递到我眼前。 大红色的封面,上面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卡门” “这是……?”我有些不解。 第一次见面,送我一本书? “我明天就要离开越城了。” “所以呢?”我把书接过来,握在手里,前后看了眼。 “丁主任,这几天,我听汶汶说过你,你……”她双手垂在身侧,跟我保持着距离,“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先是愣了一下,后又笑起来,“你跟她完全不一样。” 我第一次知道,不是好人这种话,居然还能当着面说出来。 “的确。”她轻轻皱眉,望着走廊尽头,叹了口气,“汶汶这辈子过得苦,因为过去的经历,她对人生也有很多与众不同的想法。” 说到这,我猜测她是担心文宿跟着我过得不好,所以,过来见一见我,顺便决定自己是要当助攻还是当射手。 我倚在门框上,打消她的烦忧,“我知道,她确实有很多地方与众不同,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阻碍。” “你误会我了。”白溪说话的语气里,透着股历经沧桑后的平静。 我惊讶抬眼,不是这样? 她温和解释:“我没办法改变她,但丁主任,你比她大,有更多的人生阅历,我想我应该劝劝你。” “劝我什么?”我漫不经心的翻书。 白溪认真起来,“我听说你快要离婚了?” 我合上书,朝她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听楼下保安说的。”她回答得坦荡。 我想起来,保安帮我搬东西的时候,跟我唠了两句。这可真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见我有点心慌,白溪补了一句:“我没有告诉汶汶。” “多谢,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丁主任,你的事,本来我不应该多问。但我还是想问你,你离婚是不是因为汶汶?” 被人看透心思,我用笑掩饰:“白小姐,你这是八卦还是看上我了?” 白溪倒是不恼,微笑着说:“我来这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你并不了解汶汶。她也不适合你。为她离婚,更是不值得。” “你确定你是她闺蜜?”我有点不高兴了。 还有这么诋毁自己闺蜜的人? 白溪轻笑:“正因为我是她闺蜜,所以,我得帮她。丁主任,你的爱情,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得起的,不是吗?” 我盯着她,没有说话,她却一往无前,“如果你离婚了,她却不爱你了,你会怎么做呢?” 这话,问到我心坎里。 我不知道… 也许会再努力努力…… 反正我不会放手。 “说完了?”我猛的站直,退到屋里。 到这,我明白了,这半个丈母娘是没认可我,来劝我放手的。 我这些话和动作,相当于下了逐客令,白溪也识趣:“不好洗意思,我多话了,先走了。” 刚抬脚,她又定住,指了一下我手里的书:“丁主任,这是汶汶最喜欢的书。她曾说,希望像卡门一样,永远自由。” 她的意思是,我可以通过这本书了解文宿。 “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我突然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说这些话。 白溪回答,“高中老师。” 我突然理解了她,老师嘛,教书育人为己任!! 我点点头,将门关上,把说教的人关在门外。 白溪走的当天晚上,我捧了一束黑玫瑰去她家。因为我们在一栋楼,即便有什么把柄,我也可以说,花是给自己买的。 我捧着花出现在她门口,我按响门铃。 “哪位?” 只是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已经心潮澎湃。 然后,是她轻快的脚步声,有点急。 我的心跳跟着她的脚步声加快,我心里的想念像一场急雨,迅速覆盖整个身体,连呼吸都带着潮意。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我想起初见时,她脚趾甲上的猫眼美甲,还有旗袍上的花纹,想起她丰润的臀部,充满魅力的胸口,还有粉色的乳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将花举在身前,用花挡住我的脑袋,我幼稚的想给她一个惊喜。 “咔嚓”一声,门打开。 “厄尔多黑玫瑰?” 文宿说话的声音比前些日子更有劲一些,看来身体更好些了。 “喜欢吗?”我从旁边探出脑袋。 她见到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丁主任?你真幼稚。” 文宿双手接过花,低头闻了一下,“还是那种香味。” “当然了。”我朝她走近,伸手揽了一下她的腰,“先进去。” “好。”文宿抱着花进去。 门关上,世界隔绝在外面,我将人捞过来,“过来让我看看。” 文宿手掌按在我胸口,推了我一下,“等会儿,最近不能来。” “想什么呢?”我滑了一下她的鼻子,我这才发现,她脸上的颧骨比上次见面更明显一些。 我心疼得眼眶浮热,伸手抚摸着她满是骨头的脸,“你受苦了。” “怎么了?”文宿从我怀里挣脱,“几天不见,这么感性?” “你瘦了。”我朝她走过去。 文宿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一阵打量,“是吗?丑了吗?” “没有,很好看。”我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 “你就知道哄我。” 我过去揽着她的肩膀,将人搂过来,“最近还吐得厉害吗?” “不吐了,我把孩子打了。”文宿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视频。 这句像一道惊雷劈在身上,无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