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个老人家七十多了,是个可怜人,儿子儿媳去了东北那边的农场,一走就是数年,也不回来,也不寄钱给她,她一个老太太也适应不了那边的生活,平时就靠捡垃圾为生,因为实在太可怜,我就让她没事儿的时候过来店里帮帮忙,然后管她一日三餐。”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生怕韩随州因为这个责怪她自作主张。 没想到韩随州知道了后,非但没有责怪,还仔细的问起来:“她住在这附近?” “就在咱家后面第三排瓦房里住着,她男人是棉纺厂的退休职工,早些年分到了一间三十多平的房子,本来一家五六口人呢,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当兵之后失踪多年,也没阵亡通知书,小儿子结婚之后就去了东北,老太太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刚开始还有闺女养活,后来闺女远嫁到川省,也好几年没联系了,老伴没了后,就孤苦伶仃的过着。” 这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韩随州二话不说就去街道找了居委会大妈。 “其实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你了,她的邻居也都挺好的,每天都会过去看看,张大娘也说,只要能动弹,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她还个自己存了点棺材本,害怕突然有一天没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那笔钱就放在我们居委会了,日子再难她都没舍得动。” 韩随州不是个轻易落泪的人,可这样的老人家,着实不让人心酸。 “没有试着联系她的儿子和闺女吗?” 曹大娘冷哼一声,“孝心这事儿,都是凭自己良心的,家又没有动,几十年都在这儿,但凡两个有心,就不会不管她,就算找过去又如何?大娘自己都死心了,也放弃了,她甚至还说这些邻居都比自己的亲儿女强。” 韩随州跟着居委会曹大娘一起去了老张家,看她这么冷的天,驼着背在屋里面缝补衣裳,就走过去。 “大娘,你好啊,我是那家水果店长乐的姐姐,我从她那儿听说了你的事儿,又找到曹大娘那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聘用你到我家水果店帮忙,没事儿就给择个菜啊,卖个菜啊啥的,不累,我那儿有炉子,暖和,一天三顿饭,一个月给你十块钱,行吗?” 张大娘耳不聋眼不花,就是有些驼背,许是年轻时候做活多累的了,她的腿脚好像也不太好,站稳以后,难以置信的看向韩随州。 “长乐的姐姐,哎呀,我见过你,真的啊,你真的要帮我?” “不能算是帮,大娘,您做活好呀,干净利索,长乐跟我说,正好我想找个人帮忙呢,您就过去帮我们卖卖茶叶蛋,择菜捆菜好不好呀?” 张大娘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还说不是帮我,你这就是在帮我,好人呐,我听长乐说过,你就是大好人,闺女,大娘给你添麻烦了,” 拉着韩随州的手,默默的流眼泪,韩随州都走老远了,她还孤零零的站在巷口抹眼泪。 回去之后,韩随州就让单川和海洋收拾点煤球先送给老太太,等长安下班,再去买个炉子,几根管子,给她固定好,粘好,这样她冬天就不用受冻了。 长乐还用自己的钱给老太太买了身棉衣棉裤,跟着宋长安过去的时候,听说感动的差点给他们跪下。 韩随州的好人好事儿,在居委会的宣传下,使得他们家水果店在片区的生意更好了。 邱妮看到这里也意识到,韩随州是真的好人,她的好不是针对她的,而是一个拥有大爱的人。 正因为此,她越发有自信能够留下来了。 甚至还自以为很懂事的觉得,只要自己好好学,拼命学,表现好一点,就能为韩随州省点力。 帮人帮的多了,就开始有人上门来借钱,街坊四邻,同学,甚至是老师,全都冒出来道德绑架你。 甚至你不给钱,你不借钱,就蹲守在你店门口,宿舍门口骚扰你,苦苦哀求你,目的就是钱,不给钱就不走,见过无赖,没见过这么无赖不要脸的人,韩随州也是被气笑了。 “店门口的,这么冷的天,不用管他们,就让他们站在外面等,要是站在里面,就不用客气,拿着火钳子,拿着扫帚,直接冲着他们赶,要是赶不走,就去派出所报警,让公安过来解决,你们不要正面冲突。” 至于那些拿到她的课表,奇袭在她所有必经之路的学生,韩随州尽数无视掉。 好逸恶劳的人,只凭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能看出来她是不是在说谎,更何况有些人光从穿着打扮来看,就不是穷人,也不知道跑到她这儿来找什么存在感,她看着像是个蠢材? 更可恨的是,其中有一个女生的情况,竟然还和邱妮差不多,都是被家长逼婚,一问之下,居然是邱妮让她过来找她的,当时韩随州就被气笑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让你来找我?我欠你的?还是觉得我管了她邱妮,就一定会管你李思?” 那女生涨红着脸,“她说她帮不了我,就让我来找你,说你听了我的故事,一定会想办法帮我的,就算不能解救,起码会给我出主意,姐姐,求你了,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可是我不敢,所以就去找邱妮让她帮我分析下,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才能带我走出那个牢笼,我是真的不愿意再回那个家了,姐姐,求你帮帮我,就算不出钱也没关系,能帮我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邱妮自己不想别麻烦缠上身,就将麻烦推到她这儿来,难道在她的眼里,她已经烂好心到这个地步了? “你的所有证明文件都在学校,你只要不回去,等着毕业不就行了,” “可毕业之后,还是要回原籍的,他们早晚能找得到我的。” “那你就在此之前,靠自己的努力留在本市,要是没有那个能力,就找个人嫁了,办法多的是,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尝试,对吧?遇到问题得先学会自己解决,不要老想着别人,邱妮能把你推到我这儿,呵呵,只能说我算是帮错人了!” 就是这句话,后来不知怎的,传到了邱妮的耳朵里,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找过来,看到她就哭。 哭的她不耐烦的抬起头质问她:“你哭什么?我是把你怎么样了吗?让你这么委屈?” “不,不是的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将麻烦留给你的,只是我觉得她也很可怜,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会放在心上,看到她就像看到你一样,产生怜悯之心?邱妮啊邱妮,我怀疑是不是帮你帮多了,让你以为我就是个面粉蛋儿,谁都可以来我这儿捏两下,而不知道,亦或者不懂得拒绝?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韩随州很生气,后果请自负:“以后你也不用去我的四合院了,反正就剩下这最后一年了,你在我那儿挣得,差不多也够你活动了,要是再不够,你就自己想办法,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去找唐麦,更不要去宋长安兄妹那儿扮可怜,你没有错,你有你的立场和想法,无可厚非,我能理解,但这并不是你可以道德绑架我的理由,懂?” 韩随州甩开了邱妮,邱妮被这一系列的反应震得有些懵,等她反应过来的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