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封靖骁忍着没动。
昨天夜里他就发现了,这女人的报复心极强,半点亏都不肯吃,报仇绝不隔夜。 而且不讲道理,光说他打她,怎么不说她咬他呢? 她的屁股被打红了见不得人,他就能见?他要是把衬衫脱了,看见的都得以为他被谁家疯狗给咬了。谁能想象得到竟然是只凶猛的小型犬,特别爱叫,牙尖嘴利,咬一口就见血。 他可没向任何人告她的状,不像她,一大清早就在他妈面前说他的不是,害得他被母上大人用电话训了将近十分钟。 从小到大,纪女士没在教育他这件事上耗时超过三句话以上,三十来岁经历了人生头一遭,翻来覆去可谓苦口婆心,问他到底结不结婚,什么时候结婚,要是真的不喜欢家里给选的唐家丫头,只要他开口,但凡是个正经女人就行,再不济……他要是承认喜欢男人,她这当妈的也认了。 封靖骁现在想起来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头疼,女人唠叨起来真可怕,就连他那最为潇洒自在的亲妈都不能免俗。 这一切,全都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给他找尽了麻烦,还一副无辜的纯良样,演得可真像。 烦透了的封靖骁面上不显,只和母亲说道:“就她吧,你们先都别着急,让我们俩处一下试试。” 纪云云呵了声笑,电话两端母子俩的短促笑声如出一辙。 …… 常乐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在酒店,睡着的时候还在石 玉车上。 此时外面的天是黑的。 窗外是座庭院,有点眼熟,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房门是锁着的,敲了两下便有人自外打开,是位上了年纪的女性,慈眉善目说话客气,常乐漓听在耳朵里却是不容拒绝的被通知的感觉。 “唐小姐,石先生说请您在这里小住几日。” 常乐漓问:“这是哪里?” “平城。” 又问:“封靖骁人呢?” “回安城了。” 常乐漓顺着半开的门朝外看去,暗夜中几盏灯笼随风晃荡,忽明忽暗间树影摇曳斑驳在石砖地上,能看见的一侧有长长的回廊,试探地问:“这是于家?” “是。” 常乐漓呵了声笑,瞅了眼身上睡皱了的衣裙,还是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一身,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我饿了,去准备点儿吃的。换洗的衣物有么?” 于妈吩咐身后的年轻女孩去准备,这才迈进门来打开衣柜的门给她看,各式衣物挺齐全的样子。 见她没个反应,关好衣柜掩上房门才又说道:“石先生说了,这几日委屈唐小姐在这里住着,等他忙完了手上的事,过来接您。” 常乐漓嗯了声:“我习惯晚睡,也晚起,早餐在十点,午餐一点,下午茶看心情,晚餐随意,夜宵……这里有几个厨子?” “现在是两个,如果唐小姐需要,只管吩咐,我再去寻。” “先住几天再说吧。”常乐漓让她去准备,把门关好。 于妈立在房门外面,对她说: “唐小姐,这道门您能出,但是院门不能。石先生让我告诉您,假山石已经拆了。” 常乐漓没理,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左间是书房,右间是浴室,正屋一张大床,一面墙的立柜里摆放衣物,外加一个梳妆台,瓶瓶罐罐整齐有序,连化妆品都有。 都是好东西,不管是穿的用的还是纯中式的家具摆件,有品味,价格不菲。 就是不知这间屋子当年是谁住的。 不会是于海那个短命鬼吧…… 常乐漓心下暗骂,封靖骁是会整治人的,把她关在哪里不好,偏偏选了平城,灯下黑,就在她父母的眼皮子底下,谁能想得到自己家闺女被人藏在了自己的管辖之地。 封靖骁,是真的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