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你方唱罢我登场,如同搭起了两个戏台子,和封靖骁打起对台。 好奇的,看热闹的,眼睛都不够使了。 常乐漓犹望着封靖骁,嘴张了又闭,反复数次缓缓吐出一句:“我不是,我也不敢,我怕他们说我的闲话。” 惆怅似的,话却说得娇得不行,也矫情得不行,不知道的还真要以为她是封靖骁的谁,还是恃宠而骄的那种。 梁桥哈哈大笑,“你倒是不怕他们笑话。” 常乐漓敛回视线,垂着眼眸小声说:“也怕。” 梁桥:“那就把他们丫的嘴全都给缝上。”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线轴来,朝她扬了扬手。 那架势,穿针引线就要开干。 常乐漓接过,寻了个光线适合的角度细看,确认颜色无误,塞进牛仔裤的兜里道了声谢,继续装模作样,“那是你,我可不敢,没有人给我撑腰。” “你不敢,可以试着去求求封靖骁,这天底下就没他不敢干的 事。” 常乐漓痛快点头,“行。”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笑,只当别人都是空气。 傲慢劲就别提了。 她怕个屁,她都要上天了。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多多少少是和封靖骁有些关系的,要不然怎么连封靖骁的玩笑都敢开,梁桥还这么一唱一和地抬着她,哄得她美得什么似的。 看着是副娇羞样,两只眼睛直放光,恨不能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封靖骁是我的。 让封靖骁缝人嘴这话都用不着常乐漓去说,不消一时片刻便传到了封靖骁的耳中,封靖骁没作声,垂着眼勾了下唇角。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犹站在那里,酒杯捧着,细腰弯着,葱白似的一双手不抖不晃地举着。 真应了那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封靖骁也不尴尬,衔着烟慢条斯理地掸了掸无灰无尘的挺括裤腿,悠哉地吞云吐雾,烟燃了大半支捻熄在烟缸里,眼皮这才缓缓抬起。 “这地儿不适合你,这帮人里没一个好东西,往后别来了。” 慢声细语的,好似是在为她好,又好似在聊闲天。 没有一个拒绝的字眼,温和又好脾气,偏却让等了半晌的女孩子里子面子全都掉在了地上。 大家见怪不怪,纷纷移开视线,场子里转了半圈定回到常乐漓身上。 胡琳琳也朝常乐漓看去,视线扫过去时先对上了隋今朝含笑的眼睛,如嘲似讽。明明挺笨一人,这会儿竟然会拿眼珠子和她说话了,摆明 了在笑话她,笑话她在常乐漓那里才刚碰了颗软钉子,转眼间又要被打脸。 常乐漓刻意等了会,想等那女孩离开了再过去,结果就像石化了。便不再耽搁,抬脚便往封靖骁那边走过去,笑得跟只得了逞的狐狸似的,还是只最寒酸的小狐狸,连身漂亮的皮毛都没有。 不止没有好装扮,脑子也不大好,前一个折戟沉沙的还没挪窝儿,她就生顶上去了。 到了近前,常乐漓冲那女孩一扬下巴,“麻烦,让让。” 两个人谁也没动,四目相对。 封靖骁翘着的二郎腿徐徐抬起,落回到地上,长腿一收往后靠去。 人和矮桌之间便空出条窄道来。 常乐漓侧身蹭过去,直接坐在封靖骁身旁,不客气地挑了瓶桌上摆的酒往杯子里倒,喝了一小口反应过来,高举起酒杯轻轻地磕了下犹自端着的红酒杯,微笑着说:“谢谢,同乐。” 说完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回桌面,从雪茄盒里拿了一支出来,取掉包装剪了茄帽,两指捏着靠近火源炙烤,转了一会等烟脚烤得焦黑发亮,倾身过去以嘴唇叼住。 常乐漓做得不算熟练,但是胜在淡定,暗自庆幸那段时间总是陪着梁言。梁言偶尔会抽雪茄,常乐漓跟着尝过几口,说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但是多少了解一些,装装样子没问题。 确认燃烧均匀了,常乐漓对着烟脚吹了吹,朝着封靖骁递过去。 封靖骁接过看了一眼,含在嘴里。 隋今朝远远 看着,听见自己的心掉在地上,值得安慰的是胡琳琳比她还难受,难受的人远远不止她们两个。 用不着再多解释什么,封靖骁让她坐在身旁,抽她亲口点燃的雪茄,有生之年,众目睽睽,常乐漓在封靖骁这里已经成为了独一份的特例。 第55章雪茄 有人过来敬酒,封靖骁抬眼看过去,酒杯都没伸手去碰一下,点了下头就算给足了面子。 饶是如此,仍是有人过来,络绎不绝,走马灯似的。 也有能让他张嘴的,还有能坐在身旁聊上两句的,一望便知亲疏远近,连个掩饰都没有。 他总让她好好地装,自己却不肯装上一星半点,男人,真是双标的典范,封靖骁更是个中翘楚。 常乐漓觉得就他这样还能有这么多人追着捧着爱慕着也真是活见鬼了,怎么就没人打他呢? 这么一想就记起另一件事,她都痊愈了怎么也没人通知她去看封靖骁挨打?封靖骁他妈不会是反悔了吧? 她早就想到了,幸好当时就没抱什么希望,仍是难免有些遗憾。 酒不再整杯地灌进去,慢慢悠悠品了几口还剩大半,忽然发现零星摆放的酒瓶子后面藏了瓶好东西,直接把自己的残酒倒在封靖骁那支没碰过的酒杯里面,倒完了就后悔了,杯壁上残留的酒液还有余味,是会暴殄天物的。 闻了又闻难以接受,又懒得去够远处的酒杯,面前赫然多了支新酒杯,刚好适合她看中的那款酒。 常乐漓又觉得,这人吧……也不是没优点,眼睛忒毒,就这么一打眼的工夫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封靖骁与人说着话,眼尾扫了她一记,还真是不客气拿起来就用,连声谢都没有,看都没说看他一眼,理所当然的样子和她儿子简直一模一样。 她儿子都比她 强多了,会咧着一嘴的小白牙笑给他看,会拉着他的衣角柔软地叫爸爸,一副特别喜欢他没他不行的样子,特别真挚。 常乐漓这女人,只有戏精上身的时候才能显出两三分情意,幕布一拉立马现原形,多装一秒都能要了她的命。 要不是昨夜他敲打了两句,今晚她就是纯粹来看戏的,连儿子都扔在家里,巴巴地跑到这里来拿他当个西洋景看。 没心没肺。 跟她爷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封靖骁原以为唐老爷子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活成了精,从常乐漓身上算是瞅出来了,都是打娘胎里带的,除了自己谁都不爱。什么廉洁奉公有大义,说到底就是自私自利,从眼至心容不下第二个人,这种人手里掌着权可不就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没个心软的时候。 一杯酒品着下了肚,常乐漓的眼神变得迷离,满是享受的尽兴。 第二杯便倒得少了些,一口灌下去品味不同的快感。 封靖骁把抽了几口的雪茄架到烟缸上面,刚好拦住她又伸过去的手,两人指背碰了下,常乐漓嫌弃地挥了挥。 啪一声打在他手上。 人就回了魂。 扯了丝笑,收回手翻看手机装作没事发生。 阿姨发来消息问她是不是回去,要是回去夜宵想吃什么。 常乐漓想了好一会,刚要回复,颊边多了张脸,有声音传入耳中。 “馄饨。” 常乐漓转眼看过去,心里琢磨,原来他还打算回去,竟然还点上菜了。忽 而又想,如果自己没来,他还回去么? 显然她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