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吉普车一个利落的掉头,直直朝着来时路冲去,片刻就没了影子。 病房里。 江蔓蔓正准备拿着葡萄去洗,就见季锦川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袋子。 “你坐着,我去。” 江蔓蔓一愣,下意识说道:“你会洗吗?洗破了不好吃。” 她的质疑是合理的。 上辈子跟季锦川在一起那么久,她照顾他无微不至,连碗都没让他洗一只。 季锦川却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会。” 说着就往外面走去,江蔓蔓只能坐回了床上。 这边,季锦川正提着葡萄去水房,却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了姚明月。 姚明月看见他,眼中闪过惊喜:“锦川,你怎么来了?” 季锦川还没说话,就看见跟姚明月同行的女同志露出一种八卦的目光。 他不由皱了皱眉。 姚明月的目光落在季锦川手上的袋子上,神态娇羞的开口:“锦川,你来看我就很好了,不用带这么贵重的水果。” 眼看着姚明月伸过来的手,季锦川心里那股违和感更加强烈。 他躲过了姚明月的手,声音里没什么情绪:“这不是给你的。” 姚明月的笑容直接僵硬在脸上。 她立马想起江蔓蔓在这里住院的事情,心里的嫉妒猛然腾起。 可当着季锦川的面,她却不能表露丝毫。 只见姚明月自然的收回手,大大方方的开口:“抱歉,是我误会了,水房在走廊尽头,现在没什么人,你快过去吧。” 季锦川什么都没说,直接越过她们朝前走。 姚明月的同伴看着,有些为她不平:“姚同志,你对象对你的态度可真不好。” 第16章 姚明月心里一跳,连忙看向季锦川离开的方向,见他没有听见这话,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自从季锦川当众说出江蔓蔓是他的妻子之后,飞行团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转变,甚至有人说她故意破坏军婚。 姚明月无可辩驳,便打报告赶紧来了军医院学习,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 现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她新认识的同志,听说她有个当团长的对象,都羡慕的不得了,也极大的满足了姚明月的虚荣心。 姚明月随手理了理头发,随意道:“他在飞行团面对那些大老粗严肃惯了,其实人很好的。”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姚同志,你说季锦川,是你对象?” 姚明月的虚荣心瞬间炸开,她猛然回头,看着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的江蔓蔓,脸色青了又白。 跟在姚明月身边的女同志不明白是什么情况,都好奇的看着江蔓蔓。 “这位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姚同志跟那个团长确实经常在一起,不是处对象还能是什么呢?” 江蔓蔓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再想起季锦川虽然在医院看顾她,但时不时消失一下的行为,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她转过身:“哦,那就恭喜姚同志了。” 姚明月本来以为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可没想到江蔓蔓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峰回路转之下,她的心跳飞快,嘴巴里却不敢再说出半个字了。 江蔓蔓本来是想出来看看季锦川,让他别糟蹋了那点葡萄,刚好听到了姚明月的那句话。 席崇安走过来,看了眼江蔓蔓,脸色严肃:“江同志,你的伤还没有恢复,要是摔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江蔓蔓一副认错的态度:“抱歉,席医生,我这就回病房。” 席崇安看了眼身后的一群卫生员,说:“来两个人扶她回去。” 等季锦川从水房回来,手里的袋子沾水,里面的葡萄果然洗的干干净净。 他将葡萄放在桌上,看向江蔓蔓,声音温和:“可以吃了。” 看着江蔓蔓眼里划过的诧异,季锦川莫名有些自豪。 可下一刻,江蔓蔓收回了目光,说出来的话却是:“季团长,你从前可什么都不会干,这洗葡萄的方式,你倒是熟练,在哪学的啊?” 季锦川表情一变,看着江蔓蔓,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蔓蔓直直的看着他:“我记得,去年部队发了福利,其中就有葡萄,你实诚的告诉我,森*晚*整*理那些水果,你是自己吃了,还是给了姚明月?” 季锦川眼皮一跳。 他从未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江蔓蔓,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应对是好。 可他却没有说谎的习惯。 “那些东西,我确实是送给了姚同志。” 季锦川想,虽然曾经答应了姚明月不跟别人说她丈夫早逝的消息,但现在,自己既然决定跟江蔓蔓走下去,就不能瞒着了。 就在季锦川刚张开嘴的时候,江蔓蔓平静的话语里藏着风雪。 “季锦川,离婚报告你尽快递上去,我真的半点都不想跟你过了。” 第17章 窗外的光落在江蔓蔓身上,照的她发梢都有光。 季锦川脸色却很难看,他豁然起身:“江蔓蔓同志,我跟你说过,我没有离婚的打算。” 江蔓蔓别开眼:“嗯,你没有,现在是我有离婚的念头了。” 早点走,早点开始新生活,早点跳出上辈子被骗了一辈子的陷阱。 这就是江蔓蔓现在的想法。 她不想,也不敢再对季锦川有丝毫期待。 可要是季锦川能被三言两语说动,也就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团长。 他坚定的看着江蔓蔓,沉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和姚同志的相处有意见,但姚同志的丈夫,曾是我的战友,在他因公牺牲时,我答应过他,要帮他照顾好家人。” “江蔓蔓同志,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我对姚同志,从未有过私情,也从没有背叛过跟你的婚姻。” 江蔓蔓嘴唇翕动,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 “季锦川,我知道你的为人,可我也是真的不想跟你在这场婚姻里互相折磨了。” 季锦川的表情,瞬间没了往日的镇定,第一次,他有了事情超脱控制的感觉。 半晌,他摇了摇头:“不行,我不答应。” 江蔓蔓气的咬紧了牙:“季锦川!” 季锦川无视她的怒火,一字一顿的开口:“江蔓蔓同志,我知道我从前做的不够,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在婚姻里受委屈。” 他直来直去的承诺,撞在江蔓蔓心上,却激起不了丝毫波澜。 不等江蔓蔓回答,季锦川站起身来:“我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可江蔓蔓怎么看,季锦川的背影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靠在铁架床上,江蔓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良久,沉沉叹了口气。 这世界上最不该有的,就是迟来的悔悟。 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