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咱们得想个法子,至少得先让那十万精兵离京才是。” 哪里能让他们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天子! 云起衍看着为了自己心急的小娇妻,会心一笑。 将她紧了紧,感受着温香软玉在怀,“怎么?我们的皇后娘娘是要亲自上场替朕冲锋么?” 高舒颜撇了撇嘴,“没良心!我这正替你着急呢!” 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转,高舒颜不理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男子,自顾自地说道,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多人日日陈兵在外,每日光是吃这一项,只怕就要花费不少,更别说大雪天的还需日日生火了!袁老将军受得了么?” 这个云起衍也想到了,“所以我就在等啊,看看朕和他,谁先扛不住。” 只是一个月了,袁家军看起来依旧坚挺,大有一副跟他死磕到底的架势。 “袁家原来这么有钱啊!”高舒雅忍不住感慨。 云起衍笑她,“你以为边关就是清水衙门啊!” 这么多年魏氏只忙于朝堂争权,却疏于对边关的管理,袁家在外,就像是有个自己的小朝廷一般自治,本该上交中央的税收甚至都可以以军费开支为由自己留着。 长久下来,自然是累积了不少财富。 高舒颜点头,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袁家有同中央叫板的资本呢! 袁家如此行事,偏偏还要靠着他们守护边关,真是打不得骂不得。 高舒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扭过头看着云起衍,满是心疼地道, “立我为皇后,你没少为难吧?” 云起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的格外轻松,“傻丫头!不能做到只有你,我已经觉得很亏欠了,若是连一个位置都给不了你,我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高舒颜心里满满的感动。 她重新窝回他的怀里,贪婪地享受着他给的温暖。 然后,又开始认真地替他谋划。 “西戎虎视眈眈,袁家的根基动不得,那咱们就想法子先让他们回去,再图其他!” 云起衍闻言,也开始收敛起笑容,认真听她继续讲下去。 “这么多人在外头,总是不方便的,若真出了什么事,袁家岂不是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伙什儿?” 云起衍犹如醍醐灌顶,“是啊!” 这段时间,他总想的是他这边所面对的难处,掉过头想一想,袁家才是最不希望这十万大军出事的人啊! “颜儿,你继续说下去!” 高舒颜并没有感受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这些人若是没了粮草,那岂不是必须得回去了?” 高舒颜越想越觉得头脑清明开阔, “也不必咱们做什么,只需要给当地的地方官透个话,” “或是直接以朝廷缺粮的名义,广泛征粮,这样也不是很突兀,” “当地没了粮,大军就必须得回去,不然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话音刚落,高舒颜的脸颊就被某人“吧唧!”狠狠地亲了一口! “颜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高舒颜都被亲的变了形,缓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道, “我是瞎说的,这么简单的法子,你怎么会想不到!” 云起衍摇了摇头,“我不是想不到,是被框在了定式里,出不来!” 能帮助到他,高舒颜也很开心,“那就,试试?” “试试!”云起衍意气风发,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长袍,“你稍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高舒颜笑着送他出了门,心里头知道,他这一去,不到深夜,是只怕是回不来了。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无聊,作为皇后,她成日里可是有忙不完的事。 用完了午膳,浅浅睡了一觉,高舒颜让疏影拿来了账本,新帝登基,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后宫若能俭省一些,多少对他能有些助益。 第150章 报仇 高舒颜磕着瓜子,一面听着疏影和语安她们念叨着这个月后宫的开支。 “娘娘,奴婢翻看了一遍,”疏影从前就管着她的账,眼下虽然后宫人多事杂,但她也能看出个一二来。 “这个月的用度,相较之前的有些项目略微有些缩减,这大多是先帝的妃嫔成了太妃,用度都俭省了的缘故,” “可即便这样,奴婢认为还是多了一些。” “怎么说?”高舒颜问她。 疏影受到了鼓励,接着说到,“各司府的用度,比之前都多了不少。” “问过什么原因么?” 疏影看了一眼语安,点头,“账本拿过来的时候,我和语安姑姑问过了,各有各的道理,总归一句话,都是这个月两个大典礼,要花费不少。” 高舒颜点头,这的确是个好理由。 “但即便这样,这账目也经不起推敲,” “比如这珍宝司的账目,金箔的数量涨了一些也就罢了,价钱每两也涨了三十二文,” “旁得多也就罢了,如今宫里已经没有那么多主子了,冬日举行大典也不怎么用花,按道理花房应该比平时俭省一些才是,可这个月花房上报的杂费比之前多了二十五tຊ两银子!” “奴婢问其原因,内务府说不清楚,让问花房,奴婢又找花房的人,可他们推三阻四的,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 “慎刑司就更没数了,没听见有什么人挨罚,居然也能比上个月多出了十两花销来!” 慎刑司? 高舒颜顿了顿。 “娘娘,您怎么了?”疏影问道。 高舒颜笑了笑,神情轻松极了,“无妨,你家娘娘就是突然想起来,慎刑司里还有本宫的一位故人,” “语安啊,咱们也得见见啊!” 语安瞬间了然! “是!奴婢这就差人去请刘管事!” 高舒颜用刚刚泡过凤仙花汁子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茶盏,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既然腾出手来了,有些账,总得算一算了吧。 “皇后娘娘金安!” 看着跪在下面抖如筛糠的刘管事,高舒颜心情大好。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啊! “好久不见啊,刘管事。”高舒颜笑得和熙。 刘管事闻言却将头埋得更深了,“娘娘安好是奴才的福分!” 高舒颜慢慢悠悠地道,“本宫大难不死,还得得益于刘管事的圣手,刘管事的手艺高超,本宫亲自见识过后,的确是觉得,不凡!不凡啊!” 高舒颜的眼神扫过语安,那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都在告诉她,语安对刘管事的恐惧和痛恨。 其实不光是语安,昨日午夜梦回,她还清晰地梦到刘管事面目狰狞地拿着冒着热气的通红洛铁,阴森森地朝她走来。 要不是云起衍及时将她喊醒,她还不知道要被困在那个噩梦中多久才能逃离。 “娘娘息怒!奴才该死!娘娘息怒!奴才该死啊!” 刘管事的头狠狠地朝地下叩去,和金砖相撞,发出阵阵闷响。 没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有了血迹。 “还记得本宫当时好心提醒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可惜啊,” 高舒颜摇头惋惜道,“刘管事忠心为主,可真让本宫感动。” “娘娘!奴才是瞎了狗眼!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触犯天颜!” “奴才该死!还请娘娘饶奴才一条狗命!奴才这一辈子,一定全心全意为娘娘所用!” “娘娘!您就当留下了一条看门狗啊!娘娘!” 看着刘管事老泪纵横的模样,高舒颜却没有一丝一毫不忍。 不是她心硬,是当初她一心求死的时候,他也没给过自己机会。 “今日本宫不是来要你狗命的,”高舒颜淡淡道。 要他的贱命太过容易,只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本宫问你话,你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