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还算不算她的爱人,但若是只需要爱她,那这世上,除了我再无别的选择。”
他说着拉开衣襟:“什么时候需要,现在吗?” 百里却没动手,只是看着他。 “这药一吃就得半月,也就是说,你这半月都得忍受剖心之痛,你真的能忍受吗?” 黎tຊ里似乎是有些不满他的婆婆妈妈,兀自掏出匕首。 “需要从哪个地方?” 几分钟后,百里端着一碗血走回药庐。 而在他身后,重重的一声闷响传来。 黎里满身鲜血倒地。 百里看向隐在门后眼神复杂的姜溯宁。 “要救他吗?” 姜溯宁喉咙动了动,似笑非笑:“当然要救,不是说了需要半个月的心头血吗,可不能让他这般轻易死了。” 当初她受过的苦,她要让黎里千百倍还回来。 她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黎里醒来的第一眼,便四处张望着。 直到一道清粼粼的声音传来:“在找我吗?” 他往后一看,姜溯宁正坐在窗边,手里还拿一本书。 黎里看见姜溯宁回复了一丝血色的脸,终于松了口气。 姜溯宁看也没看他,下颌冲桌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扬。 “醒来的真是时候,药刚好凉了,喝吧。” 黎里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强撑着起身来到近前:“这是你为我熬的?” 姜溯宁皮笑肉不笑:“是啊,专程为你熬的,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剩下半个月我还得靠你呢。” 黎里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端着那碗光是闻着就苦到令人反胃的汤药一饮而尽。 剩下半个月,黎里每日午时便准时端出半碗心头血。 姜溯宁的脸色越来越红润。 与之相反的,却是黎里越发苍白的脸,他的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直到那一日,姜溯宁冷眼看着,他起身刚走两步,便直直往地上撞去。 他倒在地上怔忪许久,反应不过来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顾自起身,拍了拍雪白襟袍。 堂堂丞相大人,何时如此狼狈过。 百里出现在姜溯宁旁边:“还要继续吗?” 姜溯宁沉默半晌,攥紧了手:“当然。” 直到第十二日,黎里送完血摇摇欲坠的走出去。 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就在他还没踏入门口,便看着姜溯宁面无表情地抬起那碗血,一滴不剩地倒在面前的地上。 宛如倒掉什么垃圾。 百里冷淡的声音传来:“小姜溯宁,你中的毒,从来就不需要什么药引子,你为何一定要黎里如此?他快到极限了。” “自然是为了报复。” “你变了许多。” “经历那些事,谁又能不变呢?” 黎里愣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进去,而是悄无声息的退走。 第十三日,心头血依旧准时准点的送来。 姜溯宁看着那碗血,想到昨日院门外那片白色的衣角。 她就是故意让黎里看到。 她原以为黎里会进来,对她质问,对她愤怒。 可他只是静静的消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姜溯宁倏然觉得,这个游戏没意思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