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人不这么想,毕竟在这混乱无章的杀戮里,摇摇欲坠的随国勉强活了下来。因由这项进账,贫瘠之地也能养活无数百姓,边关的士兵也抵得住南边的进犯。 丧天良如何,害人命如何,这玩意可是守住了一个国家。 那次的事件让随国皇帝震怒,处罚了几个出头鸟,比如祁家。 也好好整顿了一下随国白药买卖的政律:随国吸鼻烟壶者,以及买卖鼻烟壶给本国人使用者,斩立决。 鼻烟壶交易关乎随国安定,鼻烟壶一直都是官卖。这次劫掠鼻烟壶,要么是亡命徒,要么是早有预谋。 很显然,是后者,只是无凭无据,吴家还得了个“营救”的苦劳功名,江家再揪着不放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江林致是个懒的,这种费力无果的事情,她就直接不查了,毕竟鼻烟壶的生意利润高,一单就赚回来了。 一回府,江林致就问了血人的状况,侍从恭敬道:“命保住了,就是还没醒。” 江林致也不太在意,挥挥手让侍从退下,然后往桌子上一趴,看着祁灵均在一旁记账。 眼前是满纸排衙小字,江林致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疼,她索性闭上眼睛,道:“今天中午吃嘛?” “红果焖羊排,蒜蓉油菜,粳米饭。” 见祁灵均对答如流,江林致起了玩心。 “晚上呢?” “鸭子肉粥和鱼腐包子。” “明日早上呢?” “鲜肉汤包,葱油酥饼,豆浆。” “明日中午呢?” “酥排骨,辣炒红苋菜,紫米饭。” “啊,我喜欢红苋菜。”江林致问烦了,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祁灵均此人,宛如一个罩着人皮的书库,事无巨细、无事不晓,偏偏不恃才放旷,谦和从容,几乎找不出他的差错和破绽。无趣得很! 白日里是,夜里也是,虽让江林致频频觉得他是有心勾引,但看他冷静自持、泰然自若,反倒让她觉得是自己玷污了君子。 江林致刚准备去床上补觉,祁灵均忽道:“那人名叫陆环堂,年二十又二,孤儿。说是跟着一个游侠学的剑术,去年tຊ拿着南阳王府的令牌进的摄政王府。” 随国的摄政王为平衡世家与寒门,每三年都会给世家送一个“举荐”的令牌,持令牌者不必训练三年再参加选拔,而是能直接参加选拔进入摄政王府。 明目张胆往摄政王府塞人的机会,无论是攀附还是锻炼,各大世家肯定不会放过。好些世家还会把嫡子嫡女送进去历练。 不过这南阳王府一向不站队,不亲皇室,不近摄政王,往年令牌怕是烂在手里也不会给出去,这次怎么?转性了? 江林致来了兴趣,重新坐回去,道:“谁塞的?” “此人进城第一日,便结识了南阳郡主,第二日便通过了考核。不过此后,他并没有与南阳郡主有任何联系。” 这话说得这般有分寸,还结识?江林致可太知道南锦屏的手段了,她心下了然,微微冷了脸:“看来此人床上功夫不行,南锦屏睡过便忘。” 祁灵均抬眼,淡淡地看着大放厥词的林致,出言提醒道:“事关郡主清誉,您慎言。” 虽江林致与南锦屏一向不睦,但她说的也是实话,并非那些男人得不到便意淫贬低的话语。 江林致噘嘴,抱怨道:“又没外人,我才这样说的嘛。再说清誉又不能当饭吃,我这么说又不是诋毁她,比起当年被男人骗,我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不过还是不入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