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来忙去的身影,冷着脸,拉着她道;“这些事交给她们两个,你现在是县主,底下还有十几个婢女太监给你使唤,该使唤的时候好好使唤。” 云喜闻言,也觉十分有理,便点头应允,和他一起坐在圆桌旁,吃茶下棋。 但最后检查数目,查漏补缺的最后一项工序,还是由她来把控。 等忙得差不多了,已是半夜子时。 谢如晦舍不得她这么辛苦,忙将她抱上炕,拉过软衾,两人闷头一盖。 “谢瑾之……”云喜知道男人想干什么,食指指腹戳他胸膛,“别闹,明日还得早起。” 第164章 他的守护 谢如晦的唇贴着她的额头,喉咙干渴欲裂,轻轻道:“云儿,你别动,让我多抱抱你。” 他想多抱抱她,抱一抱他的至宝! 云喜下意识地道:“不可,你赶紧睡觉。” 谢如晦拗不过她,但他想在她身上温存一番。 他俯身正对她,借着窗外幽幽夜色,看着她的盛满夜色的双眸,面上露tຊ出几分不舍,“临行前,可否喂饱一下你夫君?” 云喜浑身一个寒战,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腾,万一起晚了指不定被人笑话。” 谢如晦听到此处,眉峰一蹙,道:“为夫的身子还没这般虚弱,云儿若是不信,可以当场试试。” 试试就逝世。 她才不是傻子!!! 这土匪霸王哪一回不是用尽力气地把她拆骨重组? 对她来说,能避则避,那事儿得节制! 她太知道他的勇猛,可勇猛过了头,到底还是有些吃不消阿! “夫君,云儿来了葵水,不能伺候夫君。”云喜见他这般亲昵自己的模样,心口钝痛,呢喃道,“夫君快睡罢,倘若夫君睡不了,云儿给夫君唱一首曲子。” 谢如晦闷声一笑,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她定以为自己是个色中饿鬼。 才会提要唱曲子给他听的主意。 他暗叹了口气,面上粘了些许歉意,“抱歉云儿,害你心里对我的印象竟是这般。” 云喜身形僵了僵,向来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也会做小伏低的给人说抱歉! “晦世子……”少女抬眼看他,嗓音带甜,像汩汩清泉,淌进他的心里。 谢如晦索性将她翻过身,让她的背脊对着自己的胸膛,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睡罢!晚安,云儿。” 云喜不觉一怔,盯着帷帘良久,往昔种种不断在她的脑海中一帧又一帧的上演着,趁肚子还不显怀,还能暂时瞒着之际,要迅速找个由头去白府,会一会那位白家千金,白蕙兰。 思索间,竟不知不觉地沉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就不在。 …… …… 男人在她熟睡之时,兀自起身,在她面颊上各亲一口,为她掖好被子,下地穿靴,换上一身袒臂缺胯战袍,去做他的骠骑大将军去了。 临行前,他打心底里想叫醒她,可当他撩起帷帘,看见少女那张娇媚明艳的熟睡面庞,心底的不舍越发浓烈,思量再三,终究忍住了唤她醒来的心思。 他坐在炕畔一侧,目光绵绵。 炕上躺着他想细心呵护,需要耐心浇灌的花骨朵,她的含苞待放,她的娇娇怯怯,只能由他采撷。 温柔地替她把鬓角的碎发丝别再耳后,俯下身轻轻地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余光瞥见她那雪白的小脚裸露在外,也轻手轻脚地将她塞回被中。 对着沉睡地她道:“云儿,夫君要走了,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 …… 云喜伸手摸了摸旁边尚有余温的床位,白皙的脸蛋神色晦暗不明,思绪有些恍然,仰首看着前方。 这时,郦娟从外面敲门进来。 她端着干净的洗面盆进来,唤云喜过去梳洗。 云喜坐在铜镜前,任由郦娟打扮,郦娟原以为云喜会恋恋不舍晦世子,没曾想她如此镇定,镇定到令她有点不真实。 时间飞逝,一晃眼已过完元宵。 官家对云喜很是喜爱,便提议留云喜在宫中多陪他一些时日,再回燕王府。 燕王妃听罢,满面堆笑,连连点头答应。 她临行前,特地把云喜喊进自己的房中,朝她问道:“昌乐,你可知本宫喊你过来所谓何事?” 自从云喜被册封为昌乐县主起,很多人都唤她的封号,就连准婆婆也不例外。 燕王妃没别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云喜这个祸水,走了天大的好运! 云喜向她盈盈福身,想了想道:“昌乐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燕王妃捧着手里的暖炉,抬眸看她,一字一句地道:“这地儿是大周皇宫,出入宫闱要事事小心,捏着心眼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凡事别多嘴,少说话,少打听,少掺和!陛下若问你话,你得在心里过一遍觉着妥当再回答。” “娘娘说得是。”云喜垂下眼眸,淡淡道,“昌乐谨记娘娘金言。” 燕王妃见她低眉顺耳的模样,心里那口没来由的憋闷气无处可散,凭什么她就能被封为昌乐县主,而那位真正是杳儿姊姊的女儿却不是! 这般想着,竟不自觉地攥紧拳头,“你可别这头应承了本宫,转身给燕王府的名誉惹麻烦!” 云喜忙应下:“娘娘放心,昌乐给娘娘保证,一定不会做出有损燕王府名誉的事来。” “你最好是!”燕王妃说,“大哥儿还不知何时归来,你身为他的未婚妻,别跟其他公子哥儿闹出什么污人耳朵的传言来,否则一个不小心传到大哥儿那,定有你好受!” 云喜恍然,笑着答复燕王妃,“昌乐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人要脸,树要皮,昌乐不会丢了燕王府和晦世子的脸。” 燕王妃何时被人这般噎住过,不悦地皱了皱眉,失笑道:“你瞧瞧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儿,本宫的女儿有过之而不及。” 不知是否因为婆婆见媳妇,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云喜十分地不顺眼。 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丫头片子! 她倒要放长双眼去瞧瞧,云喜的运气能走到哪! 遂不想再跟她多说些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