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她看书的打扰她,后来一次被老师逮了个正着,警告他不要耽误她学习。 这么丢人的事情,如果是换个人当着全班的面被训斥,多少应该都会有些收敛,但他不,他言辞凿凿且恳切的跟老师说:“我这是在帮助她锻炼意志力,我们小书呆,我们学霸同学,也应该培养一下这样不屈不挠专心致志的能力,您说是不是?” 温知夏抬了抬眼眸,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就是胡说八道的本事厉害。 “你少在这里给我贫嘴,后面站着去。”老师现在看着他就头疼。 就因为来了这个转校生,他来班里的频率多了一倍。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些个小女生,不好好学习,成天围在他们班门口转悠,为的就是看上一眼这个她们口中的新晋校草。 老师是没有看出他有半分的好,成天不是带着伤来,就是带着伤回去,整个一个小混混做派,但你要是真的训斥他,拿学习成绩压他,他每次考的都还不错。 “学霸,你帮我求求情,我脚扭了。”顾平生伸手戳了戳看书的温知夏,抬了一下自己脚“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卖惨。 温知夏侧过身体,挪远了一些,不上他的当,“不熟。” 跟他不熟,所以不帮。 顾平生“嘶”的裹了下后槽牙,这次不是卖惨,而是单纯被气的。 这个没有良心的书呆子。 在他站到后面罚站,温知夏还是轻瞥了一眼的,但就是这一眼,被他抓了个正着,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踢着脚步活动了两下,展示了一下自己灵活的脚踝。 显然,什么脚崴了,就是骗她的。 温知夏眉头皱了一下,把他侵占自己桌面的书,给他挪远了一些,楚河汉界分得清楚。 在她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的生活里,顾平生就是闯进来的梅雨,持续天阴有雨,自此平静的湖面还是热闹起来。 温知夏听人说起过,一旦你开始逐渐的回忆过往里的某一个人,那说明你或许正在失去他。 从江晚晚出现开始,温知夏就断断续续的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她想很多事情或许一开始就出现了征兆。 当她把这话说给顾平生,换来的是他的嗤之以鼻,他这个人习惯了运筹帷幄,从来不信这些。 警方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因为车身损毁严重,刹车确实遭受到了损坏,但是无法确定是什么时候损坏的,并不能作为什么关键性证据,换而言之,不能排除温知夏肇事逃逸的可能。 温知夏的嫌疑没有办法排斥,网络上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持续关注,公诉人对这件事情向法庭提起了公诉,宋家二老跪在记者面前,恳求还自己女儿一个公道。 顾夏集团的股票也是一路下跌,董事会已经再三发出提醒,顾平生的手机就没有消停下来的时候,他作为集团的绝对掌门人,需要站出来给职员也给董事会一个说法。 “顾总,董事会那边……希望您不要因为家庭个人原因,给集团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周安北从绝对理性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决断。 顾平生一向果决,但是面对此次利弊如此清晰明了的事件,他却迟迟做不出正确的选择。 “董事会?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顾夏集团是他们做主了,你们想要教我做事情?”顾平生深沉的眼眸剜着周安北,眉峰冷凝积聚,神情之间透露出来的,都是浓浓的不悦。 对于顾平生这种天性中带着霸道喜欢掌控的男人而言,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喜欢被人置喙,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顾夏集团的董事会并没有多大的权利,在集团里他有着绝对的决断权。 董事会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群集团利好的时候吃着红利,一旦出现触及自身利益,就希望顾平生扫除障碍的存在。 平日里,顾平生跟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但如今……他们竟然想要插手他的家事! “属下不敢,只是顾总聘请我来,我就有义务为顾总做出最优的方案选择。”周安北说道。 “她不是供人选择的方案。”顾平生抬手给他理了下领带,拍着他胸口的位置,是提醒也是警告:“是我唯一的选择。” 不存在什么最优方案,因为在他眼中,从来不存在第二个选项。 周安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 他在这个利益场里已经待得太久了,权衡利弊得失早就已经成了融入到骨子里的惯性,在他看来,感情也是可以用利益来衡量的东西,作为绝对的资本理性人,舍弃小利益将自身的收益扩大至最大化,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商场谁不知道,顾夏集团总裁顾平生与年轻有为密切挂钩的一个词是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的商界是一个比较中性的词,大致是说一个人可以为了绝对的利益而穷尽手段,不存褒贬,因为大家看得都是利益,在法律范围允许情况下,为自己为集团实现利益最大化就是功臣。 周安北也是一直都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顾平生忽然告诉他说,利益资本之中有个例外,名字叫做——温知夏。 这件事情超出了周安北惯常的思维模式范围,他准备将集团的境况说给温知夏,看看她会做出什么抉择。 但他没有想到,在他想到这一层之前,董事会已经联系上了温知夏。 一口一句小温总的叫着,看似和善,每一句话说出来却都是要让她以大局为重。 “顾夏集团也是小温总的心血,如今群狼环伺,多少人都在等顾夏集团出错,集团深陷舆论漩涡,唯一能破局之人只有小温总了……”高帽子一层一层的戴着,说到底不过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 温知夏心知肚明,她沉静的听着,淡淡的开口:“破局?是要我揽下所有责任划清与顾夏集团的界限么?” 曾经她费尽心力建立的公司,如今这是要她泾渭分明了。 原本也没有什么,从她离职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想过再沾染集团,但这般被人逼迫着做事情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就像是一头牛它本身很渴了,它需要喝水,但倘若你按着它的头让它喝水,怎么都会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各位当年吃着公司红利的时候,态度倒是跟现在大相径庭。”温知夏嘲弄的说道。 大相径庭,相差甚远。 董事会那边笑容讪讪,有些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尴尬。 周安北默默的从病房门口离开,他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利益场上的博弈,从来无关对错,颜面这种东西对于资本家来说,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利好一切都好,有损利益那便是要一致对外,扫清障碍。 而温知夏如今,就是董事会眼中的那个障碍。 周安北不知道这种情况下,顾平生能坚持到几时。 因为就他来看,除了顾平生自己,已经没有人再看好这段婚姻,及时止损才是聪明人,可顾平生却在试图用一己之力,扳平这场倾倒的局面。 温知夏接到叶兰舟电话的时候,是在一个昏昏沉沉的午后。 他打电话来,只说了一句话——警方已经出具了失踪证明。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判定为失踪,公示时间到了之后,就该是……判定为,死亡了。 温知夏想要站起身,但是身形一阵踉跄,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她张了张嘴,却是半天都没有办法开口说出一个字,良久良久之后发出一阵鼻音“嗯”。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出一个字。 叶兰舟挂断了电话,温知夏看着手机上跟花千娇聊天的最后页面,持续性出神。 宋雅知被判定为是植物人,宋家父母大受打击,以故意伤害罪把温知夏告上了法庭,索赔高达700万,并且要求追究温知夏的刑事责任。 顾平生带了律师找两人私下协商,但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两人就像是被洗脑了一般,坚定的认为温知夏罪不可恕,要她为自己女儿的遭遇付出代价,之后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