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聿眸色微沉。
第一反应是拦住这个色胆包天的女人。 可手动了动,最后只是握紧了轮椅的扶手。 一颗糖,被她很容易的送进了他的嘴里:“你脸色不好,要补充点血糖。” 一股甜蜜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开。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舌尖不自主的舔了舔唇。 唇上,还残留着她指腹不经意擦过,留下的温软余温。 不远处坐着的宋星月,一直在注意着宋余那边的动静。 她看到节目组的人,都在恭维,感谢宋余,给她送各种吃的,用的,已经嫉妒疯了。 正愁着要怎么收拾她呢! 此刻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三哥,你不要生气,有些话为了妹妹,我不得不说。 我听节目组的人说,那个男人,是傅洵的家长。 妹妹她虽然也带着孩子,可她是咱们宋家的千金大小姐。 他一个村里的男人,带着孩子,腿脚又不好,怎么能配得上妹妹!” 宋行霁没有说话,只是双眸冒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看到她跟那个残废坐在一起,就很不爽了。 此刻,他看到她对着那个残废笑,还喂糖给他吃,肺都要气炸了。 “三哥,妹妹她刚回家,不懂事,容易被老男人的甜言蜜语骗了。 咱们做家里人的,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咱们不帮她好好把关,还有谁能帮她。”宋星月善解人意的说完,目光坚定的道:“三哥,我把妹妹叫出去,跟她说说。” “我去!”宋行霁倏地站了起来。 看向傅寒聿的时候,目光化成一道道实质性的利刃,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了。 “三哥,你好好跟妹妹说,别吓到她!”宋星月拉住他,又小声的叮嘱了一句。 她能猜到。 宋余这个不服管教的蠢货,一定不会听三哥的话。 到时候,她跟眼前这个残废的农村男人在一起。 宋家在豪门圈子里,就会成为众人的笑柄,爸妈肯定会被她给气死。 说不定,会跟她断绝关系! “知道。”宋行霁说完,一步步朝着宋余那边走了过去。 走一步。 不爽他! 走两步。 想弄死他! 走三步。 一脚踹在了面前的篝火上。 一根燃烧着的木柴,倏地就朝着对面的方向飞了过去。 然后。 准确的落在了傅寒聿跟宋余的中间位置。 干草。 倏地燃烧了起来。 傅寒聿眼底闪过一抹杀气,伸手拉住了宋余,将她扯到了一边。 “水,拿水来!”季凛将两个小家伙往后推开,拿起手边的一条毯子盖了上去。 火还没彻底燃烧起来。 毯子盖上去,就熄灭了。 “宋老师!”宋余目光冷如寒冰,像是裹挟着凛冽的寒气,落在了宋行霁的身上。 他脑子有病! 真的该去医院好好看看! 宋行霁只觉得浑身都跟着冰冷了起来,冷静下来了之后,也知道刚刚是自己冲动了,看着她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刚刚实在是太生气了。 然后脑子一热,没去想后果。 陈导端着盆水跑过来,看着眼前诡异的气氛,只能硬着头皮做和事佬:“鱼儿老师,宋老师不是故意的。” 然后又看向宋行霁:“宋老师,以后小心点,这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行霁被人送了个台阶,点了点头,真诚的道:“知道了,陈导。” 说着。 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从他手里把水接过去,准备把星星点点的火星子也给灭了。 宋余对季凛道:“凛哥,咱们去那边吧!” 说完,转身开始收拾东西,看都没去看宋行霁一眼。 “我把这边烧掉的草都弄走,给你们换新的。”宋行霁慌了,端着盆的手,倏地收紧,眼底满是懊悔。 他就是脑残! 他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 “不用了,我们换个地方,免得宋老师又不小心把火踢过来。”宋余把不小心三个字,咬的格外重。 宋行霁脸发烫,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敢去看她,就后悔。 他也没把水泼下去,就用脚把零零星星的火星子给踩灭,看着他们拿了东西,去了墙边的位置。 那里。 离他跟宋星月所在的位置,更远了。 气氛。 这一刻安静到诡异。 只能听到宋余他们几人拿东西,放东西,走路的声音。 叶天歌凑到程商陆身边,小声道:“修罗场啊,宋老师这醋劲儿有点大。” 程商陆皱了皱眉:“宋老师过分了,这太危险了。” 就算是生气,吃醋。 也不该玩火。 要是真的烧起来了怎么办? 叶天歌也点了点头,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来回打着转,最主要的就是看宋行霁,看傅寒聿。 不过她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傅寒聿的,实在是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势,有点儿吓人!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气氛都有点压抑。 说话都不敢大声。 宋行霁又气又悔。 宋星月在旁边劝他。 他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甚至觉得她有点烦,站起来道:“我出去透透气!” 宋星月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骂了句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是让他过去教训一下宋余的。 结果呢? 他搞砸了不说,还自己生上了闷气。 她想了想,起身,朝着宋余走了过去,到了她身边,温柔道:“鱼儿老师,我三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现在还在后悔呢,希望你能原谅他这一次。” 宋余淡淡道:“哦!” “鱼儿老师,我替我三哥……” “宋老师,我家宝宝要睡觉了,有事改天说。”宋余打断了她的话,懒得跟她多说。 宋泽跟傅洵俩,很配合的开始打哈欠。 宋星月有点儿心梗:“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 有些歉疚的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宋余他们这边。 用干草铺了三个地铺,隔着一小段的距离。 傅寒聿跟季凛的,干草上头就铺了一层塑料纸。 宋余跟俩宝宝,干草上又铺了一层节目组给的毛毯。 毯子有限。 她给俩小家伙又盖上仅剩的一条毛毯,自己和衣而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 她感觉到冷,很冷,不由蜷了蜷身子。 傅洵醒了,想要掀开自己的毛毯,给她盖上。 下一刻。 他大眼睛闪啊闪,就见一件黑色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小声喊:“三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