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极不太平,我的人来报,匈奴已在排兵布阵,相信不久将会发起战事。消息也很快便会传入京城。” 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且北疆之行,我已准备很久,毕竟我从不打无把握之战。 只是这时候,若不装得意外,倒不免让人怀疑,我立马起身,装作意外的样子,神情颇为严肃。 “依你看,此事父皇将会派谁去平息战乱。” 上一世,因春日围猎之事,太子失了先机,沈清月既不愿谢饶年出征,更不想让太子出征。 所以沈清月故意在谢饶年饭食中下了药,让谢饶年错失了出征的良机,遂让我求年迈的爹爹挂帅出征。 爹爹虽年迈,但骨子里那份热血,却让他不允许自己拒绝,即使我不求他,他也会出征。 这一世,我不能再让爹爹涉险。 “太子妃刚刚怀孕,太子又急于立功,恢复父皇对他的信任。但若是太子出征,此战恐危。” “太子不该拿边疆子民,国家安危做筹码,换取自己的功名,这样的人,即使做了皇帝,也将民不聊生。” 此刻的谢饶年和平日有些不一样,难得一见的认真和担忧,倒是让我欣赏几分。 “此事定不能让太子前去,关乎百姓,国本,不可儿戏。” 我和谢饶年目光对视,似都有了主意,不谋而合。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回了一趟将军府,带了些点心给爹爹。 爹爹见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很是开心,即使难吃也吃得干干净净,这倒是和谢饶年挺像的。 给我讲了许多我小时候的趣事,我本想留下来吃晚饭再回府,多陪爹爹些时间,可爹爹却催我快些离开。 “嘉闵,近来京城不太平,总有少女无端失踪,你虽已婚,又是王妃。” 爹爹顿了顿,看着我眼里满是慈爱和依依不舍。 “可我姑娘无论何时都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早些回去,路上担心些,免得爹爹担忧。” 我看着爹爹,泪水湿了眼眶,有些愧疚。 爹爹,对不起,女儿只是不想再让您涉险,只是希望您这一世,能安然到老,仅此而已。 我离去后,特意吩咐家中老管家,必好好照顾爹爹,不要出了差池。 当晚,爹爹便昏迷不醒,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岳丈大人无妨吧?”晚饭时,谢饶年问我。 “无妨,许是年纪大了,总是会生些病,会无事的。”我轻叹一口气。 自然无事,那可是我亲爹,只是一种吃了会让人陷入昏睡的药,对身体无碍。 爹爹劳累许久,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休养一番,解药我已经给了管家,只待我一出城,爹爹便可以醒来。 24 只是,我没有想到,当晚,皇帝便将谢饶年连同我一起紧急叫入宫中。 我有些奇怪,这北疆战事,按理来说,还有段时日,这消息断不可能这么快传入京城。 而皇帝不应该会将我一起宣入宫中,这于礼也不合。 如今却将我一起叫入宫中,莫不是沈清月又在耍什么花样。 果然,大殿内,沈清月挺着压根就不显怀的肚子,与太子并肩而立。 “年儿,太子刚得密报,匈奴正伺机而动,在北疆掀起战乱,这一战怕是艰难,年儿你长年驻扎北疆,对那里情况甚是了解,可如今新婚。沈将军如今昏迷不醒,太子妃又刚刚有孕……” 密报?我余光瞥了沈清月一眼。 呵,这密报怕不是就是沈清月吧。 皇帝眼神定格在我身上。 “嘉闵,朕本答应你,让你和年儿逍遥度日,怕是要食言。” “但凭父皇调遣,儿媳自幼跟随父亲行军,愿代父亲随王爷一同出征。” 我答得铿锵有力,是我一贯作风,只是我知沈清月不会这么轻易让我去。 “那年儿呢?”皇帝又将目光看向谢饶年。 谢饶年在皇帝面前,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懒散的样子,此刻也一样。 “父皇需要,儿臣便去,只是,想来又得有几年不能寻欢作乐了。” 皇帝闻言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几下。 “若如此,你将后院妾室带去便是,只不过,不能以女子装扮,需都扮成男儿模样,行军艰辛,她们愿不愿意,朕就不知晓了。” 我垂眸,看来皇帝是意欲让谢饶年出征,但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如若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将我和谢饶年一起叫来。 果然,沈清月此刻站了出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倒将我之前学了有五分像,不过也是东施效颦罢了。 “父皇,儿媳刚刚怀孕,虽很想太子陪在儿媳身边,但身在皇家,当以国事为重。儿媳愿意让太子出征,也是为儿媳腹中胎儿积福。” “父……”谢饶年刚想出声,便被太子打断。 “父皇,儿臣多年尚有些积蓄,但这本也是皇家之物,儿臣愿将所有家产充入国库,以缓这次行军所需。” 果然,皇帝闻言,拍案大笑,似乎忘了当初太子是如何拿他挡刀。 “好,好,好。果真是朕的好皇儿,那此次出征便由太子带队,三日后便出发。” 谢饶年闻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懒懒散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我知他内心和我一样,充满了不屑。 25 从大殿出来,沈清月追上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姐姐,怎么办,三日后便出征,怕是无力回天了,想到上一世你是如何被我折磨致死,现在倒是也跃跃欲试呢。” 我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懒散答道。 “既如此,那便提前恭喜妹妹了,只不过,太子这娇弱的身子,若是一个不小心回不来,啧啧,你这皇后梦也破了呢。” 沈清月倒是不担心,哦,也对,她如今有了宁儿这军师的助力,太子倒也不怕。 “哦,那就恭喜未来的皇后了。” 沈清月犹如一团力气打在了棉花上。 “姐姐,怕是嫉妒不已吧,那扶不上墙的谢饶年可是你自己选的。” “太子妃,本王能不能扶上墙,与你何干?管好你的太子即可,若太子妃没什么事,本王就先带王妃回去了,提前恭喜二位!” 说罢,谢饶年便拉着我的手,只是不知道他抽什么疯,行到马车前,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抱上了马车。 本想发作,但余光却瞥见沈清月一副嫉妒得想冲过来撕了我的模样,便憋了下来。 直到马车行远。 “谢饶年,你干嘛?好好地抽什么疯?” 谢饶年脸有些黑,闷闷道:“太子的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了。” 此刻的谢饶年像个孩子一般,我不禁哑然失笑,直了直身子。 “事情已然安排妥当,且让他们二人高兴两日。” 谢饶年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26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侍卫来报,说有很多百姓聚集在东宫门口抗议。 百姓们将一封百人血书递到了皇帝跟前,那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是沁着鲜血,饱含着一个家庭对女儿的思念。 东街吴四的女儿,于一年前入东宫行事,便在杳无音讯,直到多日前在乱葬岗找到一具全裸已经被野兽啃食得差不多的尸体。 西街徐姨的女儿,于半月前入职东宫,便神秘失踪,昨日在河道发现一具全裸的尸体,发现的时候,身上鞭痕累累,生前受了不少虐待。 有人之前看到挂有东宫腰牌的人,曾与她一起。 南市吴阿婆的孙女,于一个月前忽然走失,被发现时,也是赤裸着身体,生前被人侵犯。 也有人,在深夜,看到黑衣模样的人将其掳走,去的方向,便是东宫。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都是泪,都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支离破碎。 桩桩件件直指东宫,东宫门口哭声一片。 等我和谢饶年赶到的时候,东宫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每一个人都披着麻衣,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哀伤与仇恨。 每一个人的身边,都赫然摆放着一具尸体。 皇帝勃然大怒,立马赶往东宫,并命谢饶年彻查此事。 东宫内,太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宁死不屈的模样跪在皇帝跟前。 就连沈清月这个孕妇也抽泣跪在一旁。 “逆子,逆子啊,朕给你那些教养都吃到狗肚子去了,如今民怨四起,你拿什么平息!” 皇帝案前已经碎了几个杯盏,无人敢上前清理。 “就算你做了什么畜生事,为何不能清理干净?为何要朕来帮你收拾烂摊子,若处理不好,你这太子也别当了!” 呵,闻言,我不禁内心冷笑,皇帝的怒火并不是因为太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倒是因为危及了他的皇位,不好处理。 估摸着太子倒是听清楚了这太子也别当了几个字,立马大声喊冤。 “父皇,诬陷,全是诬陷,近来京城中确常有妙龄少女失踪,可这跟儿臣有什么关系?儿臣与太子妃感情甚好,世人皆知本宫羸弱儒雅,怎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儿臣是被人诬陷的,一定是二弟,二弟嫉妒我,所以他诬陷于我。” 谢饶年像看傻子般看着太子。 “皇兄莫不是忘了,我出不出征,全凭父皇一句话。若以我自己的性子来说,比起出征,我倒是更喜欢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