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冰冷冷的声音:“到了刑警大队,你就知道了。”9 …… 半小时后,市刑警大队。 刘队坐在岑亦瀚的对面,一身便装,剑眉冷眼,难掩骨子里的威严。 刘队嗓音低沉:“岑亦瀚,九月十六日晚八点你在哪?” 岑亦瀚愣了一瞬,如实回答:“家。” 刘队抬起眸,其实他在太平间看到岑亦瀚的那一刻他就对这一切了然了。 他语气冷淡:“你认不认识李勇?” 岑亦瀚难掩疑惑:“李勇是谁?” “李勇是撞死阮云汐的那个货车司机,你不认识?” 听到阮云汐的名字,岑亦瀚抬起眸,声音微颤:“你的意思是人为?” 岑亦瀚很聪明,若是普通案件,怎么会转移到刑警大队呢。 刘队怔了一瞬,拿出一个封装袋:“你看看吧,赵晚落认识吧,你的未婚妻。” “从前曾是赌妓,现在欠了赌坊两亿。” 他拿出资料,看到赵晚落跪在秃头老头面前媚眼承欢的样子感觉浑身血液好似被凝固。 他满眼不可置信,可一页页的证据却无不宣告着认识的那个单纯女孩远不如眼前的那么简单。 正当他疑虑之际,刘队的声音再次传来:“阮云汐便是发现了她的真面目,被她灭口的。” 岑亦瀚如遭雷轰,待到黑夜沉寂,他才从刑警队离开。 …… 两月后,案件在江城市人民法院审判。 赵晚落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岑亦瀚戴着黑色口罩,憔悴至极。 赵晚落凝着他的方向轻轻一笑,忽而大声喊道:“岑亦瀚,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明明是你答应我的,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只爱我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和你吵架,去国外散心,我又怎么会遇到那些事。” “岑亦瀚,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法警看到立马将她压了下去,她的面容狰狞,青筋暴起。 末了,还能听到长廊回荡起诡异的笑声。 声音很小,可岑亦瀚还是听见了赵晚落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诅咒你,诅咒你和阮云汐生生世世爱而不得。” 岑亦瀚轻轻一笑,起身离开。 不会有下一世了,因为他要履约了。 他拿走了她的棒棒糖,曾答应过她要保护她一生。 可他没做到。 …… 乐安墓园,阮云汐的坟墓旁摆满了白玫瑰和棒棒糖。 鲜花环绕,而中间躺着一个一脸安然的男人。 他就静静的靠在坟墓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要去寻她了。 忽而一道白光闪过,他的魂魄似乎被抽离。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他的记忆瞬间消散。 第11章 二十六年后。 月色洒满了阮家庭院。 “求你了,放下刀!”阮云汐满脸惊恐,近乎祈求地看着岑亦瀚。 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却将刀抵在她的脖子处,渗出血丝,低吼道:“你给我下情人蛊,害我只要见到阮小小就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想过今天吗?” 阮小小是岑亦瀚的白月光,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阮云汐眼圈泛红,只剩下绝望。 岑亦瀚眼神阴冷:“小小重病在床,我身为医生却不能靠近她半分。阮云汐,你可真是恶毒。” 阮云汐的眼中顿时噙满了泪,岑亦瀚却觉得这样的刺痛太过轻了:“我本该握住的是手术刀,如今却用刀来杀你这种怪物。” 阮云汐那颗心好似被他挖了出来,狠狠踩在了地上。 她面色苍白:“你想要怎样?” 岑亦瀚冷笑一声:“你靠着给我种下情人蛊,用蛊虫精血续命的那股卑鄙劲哪去了?” 阮云汐心中一颤,岑亦瀚却步步紧逼:“你爸还在重症监护室吧,别说江城,整个A国的医院都是我岑家的。” 男人猩红着眼,恨不得立马杀了她:“解开情人蛊,我保证你爸会得到最好的治疗。若不解开,我便杀了你!怎么,你想要你爸为你陪葬吗?” 男人的狠厉让她全身的血液凝结住,她沉默了半晌,终是施法解开了蛊。5 未等男人离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阮云汐强撑着拖着身子开了门,却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门外是她的好友张张,也是她阴暗人生里唯一的光亮。 是第一个知道她是苗疆女后愿意和她交朋友,缠着她要学蛊术的人。 是知道她下情人蛊之后,心疼地抱着她,看遍苗疆典籍,只是为了知道下蛊会不会反噬的人。 张张为她擦拭着嘴角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把情人蛊解开了?你知不知道解开情人蛊活不过三月?” 月光倾泻在她虚弱的脸上,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张扶着阮云汐坐下后,转身扯住准备离开的岑亦瀚,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岑亦瀚用力甩开:“她这样的怪物死了才好。” 阮云汐猛然一颤,“张张让他走吧,我累了.....” 是啊,太累了。 同既定的命运抗争,太累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阮云汐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张张心疼地望着她:“为什么不狠心一点,杀了他你就能逃过这生生世世的诅咒。” 阮云汐任由张张抱住她,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不知哭了多久,她便在张张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她只记得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岑亦瀚是备受冷落的王爷,而她是备受爱戴的神女。 民间传言:得神女可得天下。 第一次在宫里见到他,云汐便觉得心疼,同样是皇子,他却只能去潲水桶中捡些食物残渣。 云汐浅笑着递过去一个烧饼,他却说:“食不在多,果腹足矣。” 云汐那时只觉得岑亦瀚可笑,明明难以温饱骨子里却还是很孤傲。 后来岑亦瀚得知阮云汐是苗疆神女后一反常态。 他哭着跪在地上求她,泪珠挂在他浓密颤睫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母妃活过来。” 中间那一段云汐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他满脸血,拿着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眼神狠厉:“都说苗疆神女杀不得,我偏要杀。今日以我之躯献祭上天,愿苗疆神女阮云汐永堕轮回,爱而不得。除非有朝一日她亲手杀死所爱之人,此咒方解。” 紧接着他抱着云汐跳入了火炉之中,烈焰中,他们的血肉慢慢模糊。 等她再次醒来时,张张早已不知踪迹。 岑亦瀚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床边。 他阴森地笑着,拿着纸巾擦拭着刀:“你反正迟早要死的,不如帮帮小小吧,她无药可救了。” 阮云汐用力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捆绑在了床上。 第12章 她这才反应过来岑亦瀚这是要换血!这等阴冷的蛊术他是从何得知的? “岑亦瀚你疯了?换血便是换命,施法者同样也要死的!” 她哭喊着用力挣脱,绳索在她的白嫩的四肢上勒出血丝:“岑亦瀚,不要.....你会死的....” 岑亦瀚赤红着眼,嗓音尖锐:“阮云汐,这是我们欠小小的!” 岑亦瀚用刀将阮云汐的手腕割开,鲜血滴落在岑亦瀚事先准备好的容器中。 阮云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岑亦瀚他当真如此狠心,竟要用她的命去换阮小小的命。 她怔了好一会儿,寒意刺过她的全身。 她说:“岑亦瀚,我不欠阮小小。” 门猛地被撞开,是张张! 她瘦弱的身躯就这么直直地挡在阮云汐身前,全然忘记了对面是个拿着刀、身强力壮的男人。 她大声怒吼,朝着岑亦瀚甩去一个巴掌:“岑亦瀚你特么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动这个男人,他却纹丝未动:“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报警了!” 岑亦瀚这才回过神看着面前这个愈发苍白的女人,不知为何他心中竟闪过一丝不忍。2 “你最好祈求这个蠢女人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岑亦瀚丢下这句话便潇洒转身,好似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张张颤抖着手给阮云汐解开绳索,似乎心有余悸:“云汐,你没事吧?我就去取了个文件,回来怎么就这样了。” 阮云汐又怎会不知,张张平时胆子小到遇到一条大狗都要躲在她身后,这一次怕是她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倒是我们张张长大了,以后遇见大狗不会吓得嗷嗷叫,躲在我身后了。” 张张熟练地从床头柜中取出了急救包,拿出绷带为阮云汐止血:“还有心情开玩笑,还好我回来得及时,失血量不大,不然你现在就在急救车上了。” “岑亦瀚要你的血干嘛,该不会是....” 张张不知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捂住了嘴。 阮云汐立刻收起了笑容,那双清澈的眼眸上只剩灰败。 “张张,你说他怎么会如此恨我。” 张张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阮云汐的眼睛。 阮云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说,他对我为何如此狠心。” 阮云汐垂着头,情绪沮丧:“张张,他曾经很爱我的。” 她回想起在一起的六年,他也曾陪着她一起救助流浪动物。 他说:“我的云汐这么善良,我可要好好保护好,免得被人欺负了。” 他也曾抛弃一切工作陪她去乡村支教,看见她因为留守儿童而心疼落泪。 更是大手一挥,直接在当地建了一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