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竟直接闹到了婚礼上,如今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去处,也当是报答了她对梁知宜的恩情。 想着,赵怀枕到了梁家,却看见院中放了一堆杂物,而梁母正站在那堆杂物面前。 赵怀枕眉心一跳,走上前去:“梁姨,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母面色平静,划亮了一根火柴,丢到了那堆杂物中:“这是知宜拜托我处理的。” 赵怀枕一怔,垂下眸子,瞳孔骤然一缩。 杂物堆里,有他在长期外出时写给梁知宜的书信,有他用第一笔津贴给她买的钢笔,还有大红喜字,鸳鸯枕巾…… 梁知宜曾笑眯眯说:“这些啊,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火迅速烧了起来,赵怀枕脑海中霎时间响起了梁知宜的声音—— 【赵怀枕,今天你离开这里,我们就结束了tຊ!】 心被仓皇填满,他顾不得烫,下意识用身体扑灭火,而后用烧红的手颤抖掏出兜里的结婚报告递上。 “梁姨,昨天我是不得已才离开,知宜在哪里?这是刚下来的结婚报告,我会重新补给她一个婚礼……” “你来迟了。” 梁母打断,没有接报告,只是满眼失望看着他:“知宜走了,她说,与你恩断义绝,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第10章 浑身像是在这瞬间被什么定住了一般,赵怀枕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梁母不再看他,看着地上虽然被扑灭了的火,但上面却已经有了被烧毁的痕迹。 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转身进了屋。 赵怀枕缓缓低下头去,心止不住的发颤。 他和梁知宜……真的结束了? 他蹲下身,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抱在了怀中,随后踉跄着朝着梁家大门走了过去,敲着门。 门被重新打开,赵怀枕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声音嘶哑问:“梁姨,可不可以告诉我知宜去了哪里?我去找她回来……我不能没有她……” 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眶,梁母的心动容一分。 可想到自己的女儿受到了那样大的委屈,她又硬下了心来:“赵怀枕,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是知宜自己的决定,她说过今后不想再见到你,我们做父母的,自然不能告诉你她在哪里。” “既然婚礼时你选择了离开,就应该担得起如今的后果。” 说完后,梁母冷着脸关上了门。 她的一字一句,直刺在赵怀枕的心间。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让他无法呼吸。 同时,心中也有无尽的迷茫。 他的军人理智告诉他,人命为大,恩情如山。 他以为他只是在偿还蒋玉荷的恩情,难道这一切……都是他错了吗? 不……他不能就这样放开梁知宜! 赵怀枕动了动,既然梁母不愿意告诉他梁知宜去了哪里,那他就去找。 脚下像是生了风,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火车站。 无论梁知宜去了哪里,他都要找到她。 这是赵怀枕此刻唯一的想法。 冲进车站,他询问了所有昨天下午到晚间所开的车次,记下了那些城市,随后又立刻赶回了军区。 他要去申请休假,之后,去往一个个城市,去找梁知宜。 政委见到他,面上满是惊讶:“怀枕,昨天不是你的新婚吗?军区给你批了五天新婚假,你还往军区跑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找你媳妇!” 赵怀枕抿紧了唇,声音艰涩无比:“政委,我是来申请休长假的。” “因为我的个人问题……知宜她,离开这里了。” “我要去找到她,请您批准!” 听见这话,政委微微一愣,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看着赵怀枕的模样,他叹了口气,最终道:“去吧。” “我特批你一个月,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有紧急任务会立刻将你召回,而你不得违背!” “是!” 赵怀枕朝着政委敬了一个军礼,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 一个月后。 踏上归途的火车,赵怀枕从怀中拿出那一张被他折叠整齐的结婚报告,眸光黯然。 他找遍了当初记下的几个城市,却找不到梁知宜的蛛丝马迹。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当一个人真正决定离开,就会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转头望向窗外,已是初秋。 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提醒他天凉加衣了。 心头发沉的踏进军区,还未回去报告,耳边忽地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妈,我说了我不会再回到那破烂的家,过不了多久我就是营长夫人了,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烦我了!” 第11章 “我病了?那个病不过是一个帮助我的机遇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治好了……” “哎呀,跟你说不明白,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啪!”的一声,蒋玉荷带着满心烦闷挂断了电话。 当初赵怀枕直接在军区申请退掉了她护士的工作,这一个月来她不停的在找人去给她当证明人,证明她还想留下来的决心,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上面的批准。 要不是靠着赵怀枕给她的路费和第一笔治病费用,她这个月非饿死不可。 而她在乡下的母亲不知道在哪得知了她生了病,让她回去休养,她才不回去呢! 如今好不容易逼走了梁知宜那个贱人,现在工作也终于保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再获取一些赵怀枕的好感…… 蒋玉荷一边想着,一边转过了身去。 可在看见面前那个眸色黑沉的男人时,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赵怀枕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刚听到了她的电话吗? 蒋玉荷强迫自己压下慌乱,随后装作惊讶看向赵怀枕:“赵营长?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 说着她小跑到赵怀枕面前,扬起笑脸:“听说军区缺少医护人员,我决定了,重新回归岗位,要在生命最后的时间发光发热。” 说着她又正色道:“赵营长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只要能帮助组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怀枕定定地望着她,她说的话没有丝毫漏洞,表情上也没有丝毫差错。 如果没有亲耳听见那些话,如果没有捕捉到她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的话,他或许真的会相信。 脑海中恍惚间响起了梁知宜的声音:“怀枕,她不会死的,你不要理她……” 她的话逐渐和蒋玉荷刚刚所说的,她的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治好重叠。 原来……梁知宜说的是真的。 可他却傻傻的觉得,他不能放任一条人命不管,从而伤害了梁知宜,失去了她。 见赵怀枕一直不语,蒋玉荷心中的不安愈浓烈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赵营长,有什么问题吗?” 赵怀枕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她的脸,眸光冷了几分:“蒋玉荷,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人吗?” 其实他早就知道蒋玉荷还有一个在老家的老母亲,他之所以没有拆穿,只当那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管。 而她母亲之所以知道蒋玉荷生病了,也是赵怀枕托人写的信,试图让她母亲在蒋玉荷回去养病时对她好一些。 他以为蒋玉荷之所以不愿意提起母亲,是因为她的母亲对她刻薄,不似亲人,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蒋玉荷的脸色一白。 明白他这样说,一定是听到了刚刚的电话。 心被慌乱占据,蒋玉荷的大脑急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应付过去的理由。 但赵怀枕却再度开口:“还有,你的病。” “你口口声声说那是治不好的绝症,可现在你的模样,却没有半分害怕死亡的意思。” 蒋玉荷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张了张嘴,忽地灵光一现:“我的确有一个母亲,我之所以说我没有亲人,是因为她曾经待我并不好。” “但是现在她年纪大了,我也已经放下了,我说我的病能治好,也是不想让她担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蒋玉荷心中直打鼓,但想到只要她说什么,赵怀枕就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只因为她是这里的女主。 想着,蒋玉荷的心静下来几分。 可赵怀枕却淡声开口:“是吗?” “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从医务处逃走的逃犯,你是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