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蓉看着他,说了声:“谢谢。” 仅有一句谢谢。 重逢以来,迟意蓉对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这两个字。 孟祁宴心底的苦涩开始蔓延,嘴里也满是苦味。 一阵沉默。 迟意蓉眼睛始终盯着手术室的灯,不知不觉间,精神开始有些迷糊。 或许是前几日感冒才刚好,又或许是着急的,脑袋有些发沉,她站起身,在走廊上走了一个来回。 反反复复,不下十遍,最后困意散去,才又重新坐回在长廊上。 医院的走廊有些冷,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就是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 迟意蓉感觉到一丝凉意,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抱住。 见状,孟祁宴将带过来的那条毛毯盖在女人的背上,这一次,迟意蓉没有拒绝。 她抬头静静地看着手术灯,等着等着,眼睛干涩又疲惫。 就在她准备闭目养神回时—— 手术室的灯,灭了。 第31章 迟意蓉一下子站了起来,精神高度紧张。 她快速来到手术室门口,着急的等着。 主治医生第一个走出来,看着神色焦急的迟意蓉,又看了眼身后的孟祁宴。 然后摘下口罩,对迟意蓉放松地说道:“林老的手术很成功,等下就转到普通病房等他醒过来了。” 迟意蓉由衷的对主治医生道谢,“谢谢你医生,简直太好了。” 话音落下,林老就被护士推了出来。 迟意蓉连忙往前走,却不料,被主治医生拉住,交代道:“林老年纪大了,以后要小心照看,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好,我明白。” 见迟意蓉郑重的点头,主治医生才转头看向孟祁宴,微微颔首,就走了。 迟意蓉因为昨天受了刺激,还生着病,又在医院守了五六个小时,现在状态已经不是很好了。 她现在满身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对孟祁宴说:“小叔,今天谢谢你,我先去看外公了。” 说完,就朝前走去。 却一个踉跄,幸得孟祁宴眼疾手快的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迟意蓉再次说了“谢谢”,正要抽回自己被扶着的手。 孟祁宴却严厉的开口:“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我跟你一起照顾林老。” “不用……”迟意蓉还想拒绝,然后错身离开。 可孟祁宴那双清逸的脸已经染上了愠怒,让迟意蓉一时忘了拒绝。 回到病房,护士给林老检查好仪器就离开了。 迟意蓉走了进去,看着还在昏迷的外公,抓着林老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亲人的温暖。 她涩涩的开口:“外公,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答应听你的,找个对我好的人,嫁给他,和他一起孝敬您,好不好?” 说着说着,迟意蓉眼睛都红了,眼泪也涌了出来。 而买了些生活用品的孟祁宴,正好到门口听到了这些话。 他本来想了很多,不想看到迟意蓉你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他想要告诉她全部的事情真相。 想要和迟意蓉相认。 告诉她,自己就是上辈子的孟祁宴,还是那个只对她动心的孟祁宴。 可这些话入耳,让他徒然觉得有丝失败。 是不是,他来晚了…… 孟祁宴走了进去,见迟意蓉倒在床边睡着了过去。 将东西放好后,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女人,放在一旁的空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 看着迟意蓉在梦中还焦急的眉眼,忍不住伸手轻轻的为她抚平。 “傻丫头,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你重新喜欢上我?” “我回来了,你会高兴吗?” “假如,一开始我就有记忆,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了?” 病房内,迟意蓉安静入睡。 孟祁宴眼眸深沉,唇角微微一抿,又守了会林老。 才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迟意蓉却睁开了双眼。 她攥紧了手,脑子里一团浆糊。 却还从那浆糊中,渐渐地,得到一个答案。 难道孟祁宴跟她一样,跟她一样也有记忆? 第32章 还是说也是重生的? 那是不是代表,上辈子她对他的伤害,那些识人不清,为了傅斯宇那个小人,去勾引他,获得项目和地皮的事,他都记得。 此刻,迟意蓉心好像被反复搅动,再难平静。 她下了床,来到窗边,徘徊在房内。 一直以来,迟意蓉都以为,孟祁宴没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才会一步步的推开她。 把她当小辈,还毁了她对他的情意。 现在当他知道孟祁宴跟她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时,反而退却了。 上辈子的伤害都已经造成,她又该如何弥补。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下午,等到晚上的时候,林老醒来时,她还在发呆。 “意蓉……”老人的声音有些涩,嗓子有些微哑。 迟意蓉急忙抓住林老的手,着急的问:“外公,你终于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还难受?用不用我去叫医生过来?” 她着急忙慌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林老只是温柔的看着她,笑着说:“孩子,不用了,我很好。” “外公还要看着你嫁人,死不了。” 这话直接让迟意蓉眼眶又瞬间泛红。 她扑进老人的怀里,颤抖着:“外公,以后不要这样吓意蓉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想再失去你了。” 老人忍着疼,大掌一下一下拍着女人的背。 安慰道:“孩子,别怕,外公做过军人,身子骨还硬朗,别担心。” 迟意蓉眼角的泪扑在林老身上,过了好久才平复好心情。 她离开林老的怀抱,又扶着林老做好。 接着问:“外公,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吃,但是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量。” 林老看着她,虽然年过古稀,看淡了深思。 但这次从鬼门关经历一遭,才发现,最放心不过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孙女。 他看着迟意蓉,很郑重的说:“孩子,你要是还喜欢孟祁宴,外公不难你了。” 经过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