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吟只道,“你还挺像你姐姐的,不过性子你比她温和许多。” 这个人大概是爱过姐姐的,说起阮乔,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你别紧张,我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做什么——既然都被摊开来了,也不用再藏着,你姐姐怎么样了,我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阮吟从包里掏出一只盒子,放桌上推过去,“这个我替她还给你——她已经好了很多,遇到了个对她很好的人,就要结婚了。” 应瑞手一顿,缓缓地拿过那个盒子,打开来,是那枚碧绿精致的翡翠戒指。 应家家传的东西,弥足珍贵。 他将戒指收回口袋,笑了下,眼角皱纹难掩,“那不错。是我害了她,她走出来了最好。” 阮吟来之前是想说几句抢白挖苦的话,应瑞明明也是做错事的那个,最后却让姐姐承担了一切苦果。 可是这会儿,看着应瑞微白的头发,还有握着戒指那微微颤抖的手,阮吟又说不出什么了。 道德上他已经被民众谴责,法律上,他跟他儿子做的坏事,也会遭到清算。 她不必再去纠结。 她正要走,应瑞叫着她,“二房的老二帮你的是不是?” 阮吟回头。 应瑞说,“我知道二房最近出的事,和绪凛失踪的事——你想找他吗?” 阮吟盯着他,也不隐瞒,“我当然想找他。” 应瑞喝了口茶,“人不在国内了——你在这找不到他。” 阮吟听到后激动起来,重新折回去,“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国内了?那他现在在哪里?” 应瑞道,“T国的组织最近发生了内斗,新的掌权者上位——我之前生意上经常接触那些人,听说了一些消息。新的掌权人要重新建立一条产业链,据说绪凛手里掌握了一项独一无二的新技术,那些人盯上他很久了。” 这和阮吟猜想的不谋而合,能让一个人这样鬼魅地消失,这手段不就是跟之前她莫名从国内失踪的情况一样吗。 她心里也在怀疑应绪凛的失踪跟T国的组织有关了。 阮吟没有露出情绪波动,盯着应瑞,“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把你的丑事抖出来,你现在应该恨死我。” 应瑞笑了下,很是平静,“并没有,且不说这些事抖出来会伤到我几分,就说你是为了你姐姐,我也不会跟你太过计较。” “那边有什么条件?要钱,还是什么?”阮吟连声问,“怎么联系他们?他们在什么位置?” 应瑞只是摇摇头,拿了外套,慢条斯理地搭在手臂上,仍是一派贵气绅士,“看在你是阮乔家人的份上,我只是提醒你,别去掺和这件事,也别再去找他,他有他的命运,你最好的是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带着你的孩子隐姓埋名,忘掉我跟你说的所有。” 应瑞起身走了,阮吟还想追着他问几句,但是看他的架势,是不会再告诉她更多的。 T国的组织,阮吟想,还有很多跟这个组织相关的事没弄清楚。 她父亲到底是生是死,她当时是否跟这个组织做过交易去骗取应绪凛,应绪凛现在有没有在那里……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从这个地方而起。 阮吟心里没有害怕,只有坚决,她恐怕不能躲起来了,刀山火海,她都要去找应绪凛。 第267章 方向 这天晚上落了一夜的雨。 阮吟晚上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她梦见应绪凛在前面走,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停下。 她追过去扑向他,他却变成了一团雾散去。 她蓦地惊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孕期的反应还在,她感觉胸口憋闷,起身走到窗边去,打开窗子,外面空气带着湿气,雨夜蒙蒙,在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情绪才抑制不住地失控。 擦了把眼泪,她看着指尖的泪珠,原来她爱应绪凛比她能想到的还要深。 她有那么几个时刻,悲观的念头涌上来,她甚至失去了一个人再走下去的勇气。 但又不能,她还有优优,她还相信应绪凛答应过会来找她,和她结婚的。 趴在窗沿,她静静地坐着,摸着手上他给戴上的戒指,好像他还在身边一样。 —— 第二天,阮吟这里有人找上门。 何良比较紧张地上来找她,说,“阮小姐,应肇行在外面,他说要见你。” 又补充,“他一个人来的,说你想知道的事,他可以告诉你。” 大概这父子俩身居高位,所以就算事情都被掀开来,对他们的影响也不是致命的。 阮吟拿了外套,下楼说,“请他进来吧。” 何良去开了门,家里的人都比较紧张,梁州也安排了人手过来,这里里里外外有不少人守着。 应肇行进了门,阮吟倒是诧异了一下,他还真没那么风光了,胡茬生出来,衣着不那样笔挺高洁,很随意的打扮,身上还带着一股疲倦和落拓。 阮吟在沙发对面坐下来,看着他,还没等说话,应肇行倒是先开口了,目光里沉沉地带着寒气,“言理呢?” 阮吟倒是没想到他开口竟然先说这个,她以为他是因为姐姐的事被爆出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不知道。”阮吟实话实说,“我跟她不熟。” 应肇行似是咬着牙,盯着她,“你告诉我言理在哪里,我告诉你应绪凛的下落——你跟他早有不伦的关系是不是?我小看你们了。” “不是,是你高看我们了——你妻子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她既然要走,也不可能会告诉旁人她的下落。” 应肇行眼神里一瞬间有浓浓的寒气涌动,阮吟看着他的手伸入怀中,何良先反应过来,迅速地冲过来挡在阮吟面前。 应肇行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他神色间充满了狠厉的疯狂,他手指勾住危险的枪栓,“人哪去了,你们把人藏哪了——阮吟,我知道你肚子里怀了应绪凛的野种,你让他帮你查你姐姐的事,他故意接近言理,帮她铺路,从她这换了我的把柄。” 他神色扭曲狰狞,含着恨意浓重的笑,“你不说,我就让你现在就带着你的野种下地狱——告诉我言理在哪里。” 阮吟把何良拉开了,要是真有个什么,也不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