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对,这传扬出去,不是毁了苏神医的名声吗……” “叶晚棠,你闭嘴!”燕白州怒斥。 叶晚棠却半点不惧:“为何要闭嘴?你我成亲三月,未曾同房,她苏芷瑶却说我有孕在身。” “我今日要是不请人过来,难道就任由你们逼我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替你的真爱腾路?” “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你惧怕陛下对我父亲旧情,我今日怕是就死在了这里。” 她脸上那巴掌印清晰,王太医他们更是想起来时叶晚棠脖颈上的青紫掐痕,还有那几乎嵌进肉里像是利器扎穿的痕迹。 众人都是脸色变幻,忍不住看向燕白州和苏芷瑶。 苏芷瑶对上那些目光,头一次,怕了。 叶晚棠厉色一收,转而红着眼泫然欲泣。 “今日劳烦王太医和诸位大夫了跑这一趟了。” “二爷当初受伤,太医说有损根本,我实在担心,便想尽办法打听寻到了上好的药材,没想到二爷竟是要我的命。” “这些药,我也不敢给二爷用了,王太医,这些东西就都交给你们吧,当是今日劳累你们的赔罪。” 王太医喜欢药材,闻言说道:“多谢二夫人割爱。” 叶晚棠摇头:“是我该道谢,连累你们险些被人质疑医术。”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来这是夫妻闹了矛盾,且这中间还夹杂着一个苏芷瑶。 他们本不该掺入这种后宅之事,更何况这里是镇国将军府,但得了叶晚棠的药,燕白洲之前的态度让他们不忿,对苏芷瑶那更是鄙视愤懑。 “二夫人又不是大夫,闹笑话的是某位神医。” 小小年纪,眼睛却长在脑门上,看他们的眼神全是轻视,实在是张狂,还插足旁人夫妻之事,未曾婚嫁就住在他人府中,对着燕白州更亲近的过分。 谁也不是傻子。 要是叶晚棠今日没有豁出去请他们过来,那苏芷瑶一句话就毁了人家一辈子。 她存的什么心思,谁看不出来? 想到此,一位大夫忙叮嘱。 “二夫人,这红花虽是一味好药,但绝不可多吃,不止孕妇不能吃,女子经期同样不能吃,否则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甚至大出血。” 这一眼这一声叮嘱,是明晃晃告诉叶晚棠,别再被苏芷瑶害了。 苏芷瑶脸色更难看。 而叶晚棠怔了一下,从这一句叮嘱中,她好像知道了她上辈子所谓的‘小产’的真相。 她上辈子就栽在这里。 叶晚棠行礼道谢:“多谢诸位,今日连累诸位。” 说完又慎重无声的行礼道歉,今日她利用了他们,将他们牵扯到内宅斗争中,这是他们最避之不及的。 可明知道她利用了他们,他们还是替她说话了。 “二夫人不用客气,就是您请我们来,我们才有机会见识苏神医的医术。” 他们一口一个神医,可话中嘲讽意味十足,苏芷瑶脸上涨的通红,一双眼更是噙着泪。 燕白洲心中揪疼,一时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咬牙行礼:“方才是瑶瑶一时冲动,才对诸位无礼。” “瑶瑶,跟王太医他们道个歉。” 苏芷瑶感觉到四周的目光,气红了眼哭声道:“先前我就和二爷说过,我不精于喜脉脉象,我不过就是误诊,为什么要道歉!” 苏芷瑶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总说流血也不会流泪,可今日却被逼得红了眼。 燕白洲心疼,忍不住对着叶晚棠:“芷瑶的确和我说过她不擅长,不是她的错……” 叶晚棠沉下脸,骤然发难:“不是她的错,难道是我的错?” “二爷可从来没说过她不擅长诊脉,而是信誓旦旦告诉我,苏神医绝不会诊错。” 燕白洲一滞。 叶晚棠转向苏芷瑶,眼色森然。 “苏神医不擅长喜脉脉象,为什么还要揽下此事,信誓旦旦说我有喜?” “你明知道燕白洲为你守身玉如,未曾碰我,却在不擅长喜脉且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张口便说我怀孕了,要我的命。” 叶晚棠字字泣血,抬手打了苏芷瑶一巴掌。 第4章 上辈子差点四嫁的千岁爷? “啪”。 这一巴掌,叶晚棠早就想打了,想了两辈子,今日终于打了出去。 “祸从口出,你不明白吗?” 说完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苏芷瑶没想到叶晚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整个人都懵了,只觉脸颊刺痛,耳边都嗡嗡响。 等反应过来差点气疯,她爸妈都没打过她,叶晚棠怎么敢! 苏芷瑶扑上去还手,却被听雪拦住,气得大叫:“白粥,燕白洲!” 苏芷瑶惨叫,疼的,也是丢脸气的。 燕白洲对叶晚棠本来也有几分误会她的愧疚,但看到王太医他们的目光又恼怒,若非叶晚棠之前就不守妇道,他怎么会误会。 更何况现在还敢乱攀咬苏芷瑶,故意当着那群大夫的面诋毁苏芷瑶名声,还动手打她,便越发觉得叶晚棠恶毒。 看着苏芷瑶脸上的巴掌印,眼底猩红,抬脚就狠狠踢向叶晚棠。 燕白洲堂堂云麾将军,动作快狠准。 叶晚棠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被重重踢倒在地。 胸口剧烈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 叶晚棠早知道苏芷瑶在燕白洲心中的重要性,也想趁机让外人看清燕白洲的真面目,毕竟她三嫁名声太差,必须筹谋一番。 可筹谋归筹谋,燕白洲这一脚还是踢得她心口发凉。 听雪大急:“夫人!” 在场的王太医等人看得大骇。 本来他们还在想燕将军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外人守身如玉,这可真是前所未有,毕竟一般守身如玉的都是女子。 可看到他竟然为了苏芷瑶,对着妻子下如此狠手,面色便全变了。 “简直不可理喻!” “冤枉了妻子,还为一个庸医对妻子动手。” 叶晚棠被听雪她们扶起来,紧紧咬住牙关,不知道是咬破了嘴皮,还是吐了血,她满嘴的铁锈味,看向燕白洲。 已满十九岁的燕白洲,剑眉入鬓,身姿依然挺拔如苍松,只是少了少时的青涩腼腆,当年面对她时的温柔眉眼,变得冷峻陌生。 那些懵懂的青涩甜蜜,也变成了恨意杀气。 当年那个目若朗星,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面目可憎、多疑可笑起来。 从情深相许到拳脚相加,不过短短数月。 比生离死别更可怕的,是面目全非。 叶晚棠的眼神冷淡到不剩半丝温情,让燕白洲僵住。 “你……谁让你动媱媱的,我说过她是救命恩人。” 他说着,可声音却那样苍白寡淡。 很快,他便被听雪愤怒推远,求王太医他们救命。 王太医等人经过诊治,道叶晚棠被他踢得内伤,需好生休养。 燕白洲亲自送他们出去,本想让他们闭嘴,毕竟今日这些事传出去还得了,可王太医他们都没看燕白洲。 这种对妻儿动手之人,他们不屑搭理。 燕白洲铁青着脸只能回来找叶晚棠。 “晚棠,王太医他们那边……今日的事不能乱传。” 他对叶晚棠没有一句关心,只想着挽救他和苏芷瑶的名声,甚至直接看向听云。 “听云,你去。” 听云看了一眼叶晚棠,竟然应下了。 “呵……”叶晚棠笑了一声:“听云何时成了你的丫鬟?” 听云满脸惊讶,叶晚棠总说家丑不可外扬,万事忍着,粉饰太平,这次竟然拒绝帮忙堵住王太医他们嘴。 叶晚棠却没看听云:“我为什么要为你们扫尾?” 她今日就是要闹得越大越好,让世人都看看,燕白洲他是怎么为了一个外人,对她这个正妻动手至重伤的。 燕白洲的脸面,她这辈子不仅不会维护,还要狠狠踩。 她深陷泥潭地狱,作为罪魁祸首的他们,凭什么独善其身,干干净净? 她会将他们全部拉入地狱,让他们也体验到她的苦她的难。 她抹了不受控掉下来的眼泪,在听雪她们担忧目光中,声音从颤抖一点点变得坚定。 “是苏芷瑶先害我的,是你先对我动手的,燕白洲。” 燕白洲看着叶晚棠惨白的脸,手死死捏成拳头,却还是开口:“但这件事必须澄清……” 叶晚棠眼一闭,干脆利落晕过去,不忘掐一下差点急哭的听雪小手指。 听雪愣了一下,猛地起身往外冲:“婢子去找太医!” 这一冲直接撞向燕白洲和苏芷瑶,两个胳膊肘,同时拐向他们的胸。 燕白洲被撞得闷哼一声,苏芷瑶更是尖叫一声,疼得脸都扭曲了。 在燕白洲关心的询问下,不好说,也不好去摸,脸色难看到极点。 燕白洲狠狠看向听雪,这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