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伯母,这么巧,您今天也来打球?”梁胤体态十分修长,背脊挺拔,在长辈面前没有半点随意。 巧还是不巧,都是重婉英安排的。 重婉英内心不动声色,面上笑吟吟的样子:“是呀,好巧,不过我这一把年纪,来打球也就图个锻炼,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 梁胤也笑,只不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重伯母在我眼里,永远跟我小时候第一次见您的印象一样,年轻。” 重婉英被逗得眉开眼笑:“你也还跟小时候一样,嘴甜得很。” 梁胤笑笑:“是么。” 他目光越过重婉英,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江稚,眼底浮现几许疑惑,问重婉英:“重伯母,那位是?” 第14章 被羞辱 重婉英招手示意江稚:“稚稚,快来。” 江稚垂在身侧的手骨攥了攥,面无异样走到重婉英身边。 重婉英示意江稚:“稚稚,他是梁胤,还记得他吗?” 江稚抬眸看向梁胤,浅笑了下:“记得,梁胤哥哥好。” “梁胤哥哥……”梁胤睨着江稚,眼里笑意很浓。 江稚以前是不会这么叫的,她都直呼他的全名。 后来他进了部队,算起来她已经有五年没有再见过他。 难怪重婉英今天要把她带来,重婉英肯定知道她和梁胤以前认识。 不过此刻梁胤看江稚的目光,显得有些陌生,他打量了片刻,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我怎么不记得,我以前见过你?” 重婉英立即说:“小胤,她是江稚。” “江稚?”梁胤的反应像是在回忆。 片刻后,他想起来了,半认真半调侃道:“你爸是不是那位,前妻刚去世不到一个月,转身就娶了自己小姨子的男人?” 这话一出。 梁胤旁边那几位朋友,纷纷朝江稚投来目光。 这些目光,就像在马戏团人们看杂耍时的目光,而江稚是那个表演的动物。 此时江稚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开口时嗓音略哑:“是,你没记错。” 她唇瓣在发抖。 梁胤看在眼里,扯唇低笑:“原来是你啊,五年没见,你变化挺大,我竟认不出你来了。” 江稚眸光浮动。 梁胤睨着她:“变得更丑了。” 江稚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说:“人在经历太多事情以后,面相确实会发生一些变化,这很正常。” 梁胤:“也是,说不定再过几年,就面目全非了。” 江稚抿紧唇角,垂下眼眸。 重婉英见情况不对,亲昵拉起江稚的手:“稚稚,你先去换衣服吧。” 江稚点头:“好。” 她已经没心情继续待下去,换衣服正好可以偷偷离开。到时候重婉英生气就生气吧,她实在不想看到梁胤那张气人的脸。 然而,在她转身之际,梁胤忽然叫住她: “等等。” 江稚没听他的,继续往前走,梁胤这次连名带姓喊她:“江稚,我叫你站住。” 江稚脚下一顿,用力闭了闭眼。 她转过身,唇角扬起假笑:“原来你是在叫我。” 梁胤眼里布满戏谑的笑:“反正你也不会打球,不用换衣服了,直接进球场吧。” 江稚咬紧后槽牙,梁胤果然知道她刚才准备偷跑。 一行人上了观光车。 梁胤戴上墨镜坐在副驾,重婉英示意江稚:“你去给小胤开车。” 江稚点头,上了驾驶座。 梁胤见她来开车,睨着她问:“会开吗?” 江稚点头:“会。” 梁胤轻扯唇角,继而又问她:“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江稚回答他:“五年前。” 梁胤没再说话,目光瞥向远处的赤色河畔。 五分钟前。 尉游也抵达了休息区。 华青的事让他伤够了脑筋,以至于昨晚熬了个大夜,今早打算好好补眠,翻来覆去毫无困意,就约了两个朋友来球场放松放松。 他原本还约了周聿竹,但周聿竹有事,不来了。 此时尉游刚下车,一旁朋友走过来说:“你看,那位是周家大夫人吧?” 尉游闻言,循着朋友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第15章 周聿竹来了 尉游刚到赤色河畔这会儿,重婉英等一行人还没上观光车。 隔得不算远,尉游从那些人群中,一眼认出重婉英,以及伫立在旁的梁胤。 这要是换做平时,看到重婉英和梁胤同行,必然只是碰巧。但现在周荆进了局子,而梁胤又是梁局的儿子,这个时候两人同行还有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重婉英想从梁胤这走个人情。 “这重婉英是会打算盘的,还知道带个年轻小姑娘在身边。”看到这,尉游不禁失笑:“就是不知道她这算盘怎么个打法,不带个漂亮点的小姑娘,偏带个这个普通的,梁胤能买账?” 想到什么,尉游收回目光,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静等那边接听,尉游立即说:“聿竹,你猜我在赤色河畔看见谁了?” 周聿竹:“我还有事,晚点再说。” 抢在周聿竹挂电话之际,尉游说:“我看见重婉英来赤色河畔见梁程南的儿子。” 不出意外,电话没有挂。 周聿竹略思索一番,想起那个名字,再开口时嗓音低冽:“梁胤?” 尉游:“没错!梁程南去别省出公差,回来得两天后了,周荆这事等不起,重婉英没办法,退而求次,主动找上梁胤。” 虽然最大权利在梁程南手上,但身为梁程南亲儿子,梁胤的话也有些作用的。 周聿竹偏头问陈进淮:“那个女人还没松口?” 陈进淮面色忐忑:“我慢了一步,她被宋总接走了。” 周聿竹抬起手,指腹揉按着眉心,对电话这边的尉游说:“梁胤或许帮得上忙,你权当做没看到重婉英去见他。” “行,那我去另一头打球。”尉游应道。 周荆下午六点前能不能出来,就看重婉英能求到什么程度。 想到被重婉英带在身边那个丫头,尉游不禁啧了声:“就是可怜了江家那个小姑娘,自己家待不下去,到周家这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呢,这天底下没有免费吃的午餐,既然住在周家,就得给周家压榨一点价值。” 尉游只是随口这么一感慨。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尉游准备挂电话之际,周聿竹问了一句:“重婉英将江稚带去了赤色河畔?” 尉游回答:“我见过那个小姑娘,不会认错。” 尉游不知道周聿竹问他这话的意图,继而又问道:“怎么了聿竹?” 周聿竹握着手机的这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