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欢弱弱开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肯回家?” 肖锐桉怔住,随即甩开她的手。 他怒极反笑道:“呵,别在我面前耍花样,像你这种女人,会舍得去死?” 夏欢欢紧紧皱着眉。 出门前,她对肖伯父说过,一定会让肖锐桉回去的。 阿妈临终前对她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 寄人篱下不是她的意愿,但肖家与她有恩,她也必须得报。 肖锐桉毫不在意的双眼,尽是轻视的嘲讽。 夏欢欢的心底一片哀凉,手下意识紧了紧。 她有些不确定问:“你、你不会食言吧?” 肖锐桉认定了她会向自己求饶。 继续冷然看着她,没有回答。 沉思片刻,夏欢欢身形一动,朝窗边跑去。 她闭眼咬牙,从那窗台上纵身一跃。 肖锐桉惊诧不已,出手在她跃下之前,将她拉回。 一个回旋,就将夏欢欢摁在墙上。 “够了!夏欢欢!”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在乎!” 男人决然的话宛如寒风利箭般,狠狠地扎入她的心里,将她的后路全部封死。 夏欢欢骤然红了眼。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如此的微不足道,心,说不出的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问:“那要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去?” 肖锐桉微怔,看着她红眼的样子感到烦躁不已。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肖锐桉脱口而出:“只要你敢在这脱了衣服,从这走到大街上,我肖锐桉今晚就跟你回去,决不食言。” 夏欢欢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要她脱了衣服从这走到大街上,这跟杀了她有何区别? 不,这比杀了她更残忍。 这是什么地方? 人言可畏,退而避之的花街柳巷!! 他是要她这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一生都将被唾沫子淹没! 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第3章 走向绝望的深渊 肖锐桉嘲讽一笑,笑容狠狠刺痛她的眼:“怎么,不敢?” 肖锐桉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拍打在她惨白的脸上。 “如果不敢,就从哪来,滚哪去。” 夏欢欢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凝固中,那触及脸颊的手指,冰的像要把她吞噬。 没有哪个女人会真的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 肖锐桉知道,就算是这个对肖军千依百顺的女人,也不会例外。 他收回手,带着嘲讽笑容,拿起衣服,一件一件悠然自得穿戴起来。 只是当他穿戴完毕,回头的瞬间。 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动手扯开了胸前的盘扣。 肖锐桉眼眸骤然一沉,语气里带着不明的怒火:“你确定要这么做?” 夏欢欢没有说话,双手都在发颤,加快速度将衣服的盘扣全部打开。因为她害怕自己慢一点,就会退缩,就会逃跑。 她的决然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愤怒。 肖锐桉的薄唇轻轻勾起弧度,笑得毫不在意。 出言讥讽道:“呵,瞧你的样子,和刚才那女人有什么差别。” 他的话就像一根刺,深深地刺入她的心脏。 让她清楚丑小鸭永远都别妄想成为天鹅。 十年了,哪怕她做得再多,再好,他也还是那么讨厌自己。 她骨子里带着就是低俗血液,而他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 夏欢欢红着眼,不一会,蓝色的上衣已然脱落,跌落在地。 肖锐桉眼眸沉了沉:“你还要演下去?” 夏欢欢双手环胸,颤抖着问:“你不会食言的,对吗?” 这时,肖锐桉总算是确定这个女人是要玩真的。 心中不悦愈发强烈,但很快被压制下去。 她不自爱,干他何事。 她的清誉死活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肖锐桉淡然道:“你可要想清楚,为了让我回去,你甘心把你这些年的伪装都毁于一旦吗?” 夏欢欢看着他的眼,想要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一丝在乎或者紧张的情绪。 但,什么都没有。 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从不在乎她死活的少年。 十年如一日的弃之如履,不屑一顾。 如此,她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深吸一口气,缓缓放开环住胸前的双手,夏欢欢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肖锐桉皱了眉头,她每踏出一步,他的眼眸就会继续沉冷,手兀自攥紧,却始终没有阻止她继续往前走。 在她即将踏出那扇门口时,肖锐桉开口警告:“夏欢欢,你还没演够吗?” 夏欢欢攥紧拳头,不让自己回头退步,昂首挺胸踏出门槛。 顷刻间,仿佛整个世界的异样目光都投递到她身上似的。 夏欢欢咬牙,克制恐惧,一步步走下楼梯。 一步步走向绝望的深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沸腾的言语中,夏欢欢走了柳巷,走到了大街上。 夜色将她眼底的绝望掩盖。 她心死如灰,如同傀儡般伫立在暗夜的街道上,任凭人们对她指指点点。 肖锐桉压下心头那股异样,朝那纤薄的身影走过去,沉声道:“算你狠!” 紧接着,头也不回地朝肖家方向走去。 夏欢欢如释重负,眼泪终于缓缓落下。 她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第4章 我成全你 肖家大宅。 肖锐桉没有食言,果真去了肖军的房间看望。 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踏入这间房。 他站在榻前,对肖军笑着说:“爸,生日快乐,我给你带了份重礼。” 肖军错愕地抬起苍老的眼眸。 还未ʟʋʐɦօʊ来得及高兴,肖锐桉朝门外招手,随即走进来一位身穿殷红旗袍的媚态女子。 他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介绍:“这是花满楼的琴娘,叫如月,不仅琴弹得好,泡茶的手艺更是一绝,到时候给您泡一杯儿媳的茶” 肖军表情万般变化,最终化为暴怒,坐直身子怒斥:“你胡说什么,这是红尘女子!!” 肖锐桉却不以为然,并没有因为他的怒气而感到压力。 他风轻云淡道:“爸,我只是来通知一声而已,毕竟我不是你捡回来的那对乞丐,我是狼心狗肺的逆子罢了。” 把话搁下,他带着月樱转身,扬长而去。 而肖军却被气得吐血倒在榻上。 另一头,夏欢欢自己穿上衣服,在所有人戳脊梁骨的眼神和唾骂中回了肖家。 却没想到,回来会瞧见被气得吐血的肖军, 她登时明白,肖锐桉是故意的。 这个男人过份自负骄傲,从不低头妥协。 他这是在告诉她,别妄想能改变他的心意。 就算他回来了,也不会让她如愿。 看着肖军一口口鲜红的血吐在床头,夏欢欢心中负罪感也越来越深。她难受得如鲠在喉:“肖伯父,对不起……” 这一夜,肖军在大夫的全力以赴下得以度过,却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但病败的身体,还是掩盖不住对肖锐桉的思念。 看着肖军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夏欢欢却再也找不到肖锐桉。 甚至于,她自己不着寸缕从柳巷走到街上的消息,顷刻间已然遍地开花。 她如今名声狼藉,身败名裂! 即便如此,亦换不回他回眸片刻,依旧风轻云淡高高在上。 许是他的冷漠决然彻底激恼了肖军。 次日,那位如月便暴毙于在花满楼中。 接着满城散播的,是肖家即将大婚的消息。 而肖锐桉母亲的牌位,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