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她也没心思多想了。 席崇安走后,季白深的目光扫过病房,然后说:“东西不多,我先搬去车上,再来接你下去。” 他说话间就撸起了袖子,精壮的古铜色小臂上肌肉分明。 秦瑞琳半分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季白深率先提起两个蛇皮袋走出病房,嘴角缓缓上扬,冲淡了几分平常的严肃,倒是让不少女同志多看了两眼。 等到季白深将所有东西都搬完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刚好看见姚明月站在秦瑞琳的病房门口。那个他帮助了很久的战友遗孀正叉着腰,以一种他不认识的面目对秦瑞琳说。 “白深就是不想被别人议论,才接你回去的,你别以为他喜欢你。” 季白深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直接走到了姚明月身边。 “秦瑞琳同志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吗?” 第19章 姚明月在军医院也呆了半个月了,虽然不说人尽皆知,也勉强混了个脸熟。 但大多数同志只知道,这个女同志是飞行团团长季白深的对象,其他的,就不怎么清楚了。 此刻,季白深斩钉截铁的话语不仅让姚明月变了脸色,更让一旁围观的同志惊了。 “姚同志,你不是说这位秦同志是你对象的亲戚吗?” “季团长有了妻子,那你还说什么对象,你这不是搞不正当关系么!” 周围的指责几乎将姚明月一力塑造的人设狠狠撕碎,可她现在没心思去想怎么堵住他们的嘴,而是慌乱的看向季白深。 “白深,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季白深冷了脸,眉眼间也浮起一层郁色。 “姚同志,今天我就当着这些人的面,把当初跟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帮助你,是因为我的战友死在了一场任务中,而他闭眼前,将你和他的父母托付给了我。”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你表露出任何爱慕的意思,我已经结婚了,妻子正是这位秦瑞琳同志,还请你以后不要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对我的妻子造成困扰。” 这样直白明了的话,很符合季白深的风格,也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前因后果。 一瞬间,落在姚明月身上的目光尽是鄙夷不屑,再也没了欣赏和羡慕。 而屋内的秦瑞琳,也终于知道季白深对姚明月超乎寻常的好从何而来。 一切,都只是因为季白深顾念着的那份战友情。 哪怕听见了这样的解释,秦瑞琳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什么原谅的意思。 毕竟,也许是这辈子的种种,才造成季白深对姚明月此刻的冷漠绝情。 也因为,季白深还没有发现自己对姚明宇的情感。 秦瑞琳看向外面高大挺拔的身影,心里划过一丝怪异。 今天的季白深,在未来,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毕竟,那本厚厚的日记,几乎将他所有的情意都暴露无遗。 想到这里,秦瑞琳终究还是出了声。 “季白深,我想走了。” 她不会为了季白深的以后去帮姚明月说话,毕竟姚明月的本性,就不是个好人。 以后季白深和姚明月怎么发展,秦瑞琳半点都不想插手。 季白深听见秦瑞琳这样说,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屋内。 他看着秦瑞琳一会,俯身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秦瑞琳同志,尽量不要乱动。” 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让秦瑞琳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可季白深抱着她的小心翼翼,却又让她心不受控制的乱了起来。 走出医院,坐上了吉普车,季白深才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秦瑞琳。 “秦瑞琳同志,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造成了误会,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婚姻,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他黑眸如炬,紧张的看着秦瑞琳,心里满是忐忑。 可在他的视线里,秦瑞琳缓缓摇了摇头。 第20章 宽大的吉普车厢里,秦瑞琳声音坚定。 “季白深,你我之间,不仅仅是因为姚明月的问题才导致的离婚。” “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喜欢你,可在察觉到你并不喜欢我之后,在看到你对我的态度之后,我已经决定放弃这段婚姻。” “我不是恋爱脑,我既然从航空学校毕业,就应该用我的能力去为祖国的飞行事业做一番贡献,这样,才算对得起祖国对我的栽培。” “季白深,离婚是你先提出来的,我也答应了,就算你现在想挽回,也晚了,还请你早点将报告递上去,这段时间,我会尽快找住处搬出去。” 短短几句话,就说清楚秦瑞琳现在的感受。 与其在一段痛苦的婚姻中互相折磨,不如放手,去拼搏自己的事业。 或许,这才是她跟季白深之间,最好的结局。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季白深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我不同意离婚。” 秦瑞琳被他的态度弄的火气直冲头顶,说话也带上了刺。 “季白深,你职称高了不起是吗?你跟姚明月闹得飞行团人尽皆知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你说不想离婚,你自己听听,这不好笑吗?” 季白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能这么伶牙俐齿,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可他却知道,如果真的跟秦瑞琳结束了婚姻,自己一定会后悔。 他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能态度强硬的压着秦瑞琳呆在自己身边。 最后,他闷头闷脑的憋出一句:“秦瑞琳同志,我可以给你写检讨,写保证书,我不想离婚。” 秦瑞琳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她竟不知道,季白深还有这种无赖的时候。 她头一转,直接对着窗外,不想再看他。 季白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他感受得到秦瑞琳身上愤怒的情绪。 他抿了抿唇,直接发动了车子,朝两人的家驶去。 到了家门口,季白深把东西搬进去,然后站在车外看着秦瑞琳。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在家里住,我已经给家里装了电话,有什么事,你直接拨单位电话,我马上回来。” 电话?秦瑞琳心念一动,冷冰冰应了声,也没让季白深扶,自己住着拐杖进去了。 季白深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房里没了动静,才开车离开。 听着车子离开的声音,秦瑞琳看着那台白色的台式电话,怔怔坐了很久,心里终于有了决定。 她循着记忆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是第三十二团办公室吗?我找周宁菲。” 季白深回了飞行团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 关于秦瑞琳的飞行事故,他还要写报告,相关善后工作也要做,忙的几乎脚不沾地。 但他闲下来的时刻,总是看着家的方向,只要想到秦瑞琳还在那,他就觉得踏实。 只是,他桌上的电话,一次都没有响过。 三天后,季白深刚从宿舍出来,就觉得不对劲。 每个同志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好奇。 随着他走近告示栏,这股诡异的感觉越发浓重。 而告示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