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瑶又气又急,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脸面被踩了一地。
历来都是她将叶晚棠这可怜的古代女人踩在脚底,可眼下,她们就调换过来了。 她成为了阶下囚,叶晚棠却高高在上看着她。 她一个土著女子凭什么?明明她才是天命之女!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苏芷瑶心中愤懑,只想发泄,可下一秒就看到了小太监的目光。 明明小太监长了一张憨厚的脸,也没特意做出凶恶的动作,可苏芷瑶脊背却忍不住发凉。 手上的刺痛,更让她畏惧害怕。 最后她竟然没骂出来,只愤恨低头。 叶晚棠顿了一下,很快发现苏芷瑶身上,燕白洲都没发现的变化。 苏芷瑶好像变了。 叶晚棠虽然有时候不明白燕白洲为什么那么迷恋她,但她确实是叶晚棠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和她所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 她大胆自由自信,像是被娇养呵护长大,又像野草一样野蛮生长,和她们这些在框框架架的规矩中长大,稍微有长歪的枝头就要不断被修剪的女子不一样。 那种自由奔放向上的力量,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让她变得独一无二,闪闪发光。 她好像游离在世间规则外,不被束缚,不被限制,不被这个世界影响改变。 她身上有着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可她现在好像正在失去那一份独一无二。 她好像怕了,好像被这个世界影响改变了…… 叶晚棠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失望:“原来不过如此吗?” 按照苏芷瑶之前的骄傲和表现,她以为她会像前世一样,永远那般肆意呢。 结果这么快就变了。 苏芷瑶误以为叶晚棠在嘲讽她,气得顾不上害怕。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过如此?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根本不懂金吾卫的可怕!” 苏芷瑶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若是你经历过受刑,经历过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拶刑是很残忍,但你忘了之前才对我做过什么?” 叶晚棠打断苏芷瑶的话:“若非当初我自己找大夫自证,现在被关被折磨的就是我了。” 叶晚棠眼神冰冷刺骨:“你经历的这一点苦,比我受的又算什么?” 苏芷瑶才被关了多久?才吃了多少苦? 她上辈子可是被他们关了整整两年,折磨了两年。 苏芷瑶被叶晚棠看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在她印象中,叶晚棠总是端庄大气,身上带着独特的书香冷清之感,还有她最讨厌的仙气,可今日却窥见了她身上隐约的疯狂和恨意。 她又没被关,她恨什么?要疯也是她疯吧? “我不和你争,和你说不明白,但我不许你用那种语气目光说我看我。” “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会撕了她的嘴。” 叶晚棠听闻,目光落到了苏芷瑶隔壁的听云身上。 看到她的目光,听云心中一跳低下了头。 叶晚棠挑眉,她好像找到那些话的源头了。 不出意外便是听云。 这么快就开始狗咬主人戏码了,而主人还以为狗忠心耿耿。 有点意思。 听云在叶晚棠的目光下浑身僵硬,瑟瑟发抖。 她咬牙跪下,死死掐着自己没让自己后悔。 叶晚棠打量了她一眼:“听云,据说你这次失了清白,可真是不幸,本来我还想着以你的容貌,往后给燕二爷做妾也是好的。” 听云面色大变,几乎没晕过去。 “二夫人,婢子没有,您怎能胡说八道,您这是要逼婢子死呀。” 叶晚棠挑眉:“这事大家不是都知道吗?我哪句话是的假的?就是可惜了,二爷喜欢干净的女人。” 听云几乎咬碎了牙,苏芷瑶也怀疑看向听云:“你喜欢燕白洲,还想给他做妾?你贱不贱呀,上赶着做小三,我之前还那么安慰你!” 看着她们开始狗咬狗,叶晚棠差点没拍手。 挑拨离间的感觉真不错。 她的期待达成了,而且达成的很微妙。 听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面上却满是震惊委屈。 “婢子没有,二夫人是记恨我才胡说的!” 她眼底都是恨意,那么多人,为什么是她要遇到这样的事。 当初听云为了表现立功,特意去帮忙,还诋毁叶晚棠。 老天爷好像看不过眼,报应很快落到她身上了。 当时百姓找苏芷瑶和燕白洲算账,她也牵涉其中。 苏芷瑶有燕白洲护着,她却没有,被人包围住的时候喊了好几声苏小姐,二爷救救奴婢等话,声音凄厉,不管是燕白洲还是苏芷瑶都听到了。 听云甚至看到苏芷瑶回头了,也看到她被围住受欺负了。 可天天说当她们是姐妹的苏芷瑶,没有犹豫直接扭头。 她眼睁睁看着燕白洲护着苏芷瑶头也不回离开,只有她被留在了那,承受了百姓的怒火。 被打被骂不提,可怕的是,她衣服在混乱中被人扯开。 她长得美,跟着叶晚棠养得和外面的小姐差不多。 雪白的肌肤一露出来,性质便变了,有人动了歪心思,动手动脚。 若非当时官府的人很快到场,她可能当场就要被…… 等被抓住时,她衣不遮体,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碰了,从那天开始,她就失去了清白。 被那么多人碰过,那么多人看过,她彻底不干净了。 从那天开始,她便心如死灰,也彻底恨上了苏芷瑶。 但凡苏芷瑶犹豫一秒,她也不至于这样恨。 可说好的姐妹,说好的人人平等,最后却那样无情。 她的一生从那时候被毁,又被牵连关进这里,虽然苏芷瑶安慰她,说她这不算失去清白,但一切并非苏芷瑶说了算。 苏芷瑶没有经历这一切,才会那么轻飘飘的,毫不在意的说出那等话。 于是,在苏芷瑶不知道的时候,就有了她连裴渡都狗的谣言。 也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这个事实,只有燕白洲心不在焉还不知道。 这次一闹,燕白洲必然要知道,就彻底如听云的意了。 “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叶晚棠看了一会苏芷瑶和听云狗咬狗的戏码,才心满意足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