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震惊的说道:“噬心蛊未入心脉,必然有解之法。”
林雨生道:“你可找到?” 姜蘅攥紧了手心,倔强地不肯回话。 “你还是一样的倔。”林雨生打开窗,让她看着新草之上枪舞纷飞的谢容凌。 “他都已然接受这必死的结局,你又何苦为他操心?” 姜蘅垂下了眼眸,心中不由得憋闷,不知是不甘心,亦或是其他的感情。 与此之时,皇宫内, 萧钰将奏折扔在地上,冷声道:“都看看吧。” 天子一怒,天下俱震。 宰相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地将奏折捡起,只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和亲”,便又如烫手山芋般合了起来。 萧钰扫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臣子,问道:“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宰相默然, 半响才斟酌开口:“布拉加与盛国邦交,并非只有和亲一项。” 萧钰揉了揉眉心,可以拒绝,只是布拉加给出的东西实在是他所需的。 城池、财富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便是珈蓝烨的心头血,目前唯一能救谢容凌的东西。 若是以往,萧钰必然以此为由率兵进军布拉加,只是现如今盛国将才空乏,倒成了要避战的一方,实属憋屈。 他疲倦地说道:“若要和亲,谁最为合适?” 宰相看着座上的天子,低声说道:“皇上膝下子嗣尚小不宜和亲,如今看来,唯有长公主……” “长公主?”萧钰看向宰相,眼底的寒光毫不遮掩。 宰相即刻改口:“长公主坠崖后不知所踪,现下看来唯有江平郡主,乃是皇上表亲,即表示了皇上对邦交的重视,又不至于让布加拉十分得意。” 萧钰沉吟片刻,方才展露笑颜。 “爱卿说的有理,那朕便依爱卿所言。” 药王谷内, 林雨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逍遥去了,姜蘅送完他见满园夕阳红艳多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谢容凌晚间打了两只鸟雀,却见姜蘅兴致缺缺的坐在窗前。 他一愣,问道:“怎么了?” 姜蘅看着他,只觉得心中如夕阳般无限悲凉,这悲凉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说:“我救不了你。” 谢容凌却像是早已看淡了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的烧水准备为那两只雀拔毛。 姜蘅看着他:“你当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么?” 谢容凌摇头:“我不贪生。” 这句话便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姜蘅来不及细细品味,嘴却比脑子更快。 “你不贪生,又为何来这药王谷?” 谢容凌一怔,徒然笑了,那是姜蘅从未见过的,畅快的笑意。 他说:“身后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姜蘅,我现在不是将军,没有驰骋沙场的快意,可我却从未如此安心畅快过。” 姜蘅怔愣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此番来药王谷竟不是为活而来,是为了享受人生中的最后时光。 她心中哑然,只觉一股无名之火不知从何冒起,她辛辛苦苦为救他不得一日安睡,谢容凌倒是每日惬意到掰着手指过潇洒日子。 她怒道:“你来时便开始不信任我?” 谢容凌摇头道:“从前战场上我只想马革裹尸还,但若能死在太平盛世,无战乱无死伤,我亦安心。所以我不惧死,或者说早已做好死亡的准备,这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冰冷如月,他的眼睛却明亮如星, 姜蘅只觉内心狂跳不止,仿佛又站在了名为谢容凌的深渊之上。 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将其她拉回,沸腾的血液瞬间冰冷。 “谢哥哥!” 姜蘅回头,只见萧知雪梨花带雨的扑进谢容凌的怀中。 “谢哥哥,你带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