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如遭雷击。 她僵在原地半天,才勉强找回魂魄。 拿着包出门时,手依旧在发抖。 怎么会这样,外婆明明刚做过手术,应该往痊愈的方向去才对。 她匆匆到了楼下,却被一辆警车拦住了去路。 和不久前一样的画面,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时小姐,是吧?”穿着制服的男人问。 时宁茫然地点头。 “日前的挪用公款案已经有了进展,卷款逃走的嫌疑方已经有人落网,对方指控你是共谋,证据充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时宁明白了,这就是周治学的报复。 她颤声恳求:“两位,我外婆正在抢救,拜托你们,让我先去一趟医院。” 对面俩人对视一样,口吻公式化:“时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说罢,给她让出一条路,示意她上车。 时宁心急如焚,看着不远处的警车,动了疯念头,她现在只想立刻赶去医院。 ◇第35章 一小时后,律所。 “这种时候,竟然抗拒传唤,还跑?” “她以为这是演M国大片吗?” 年轻的女律师在走廊上骂人,气度全无。 傅修从电梯出来,就听到这一段。 作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他走过去询问情况。 马律师叹了口气,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傅修捕捉到关键词,“时宁?” “是,就是她!” 马律师气愤吐槽:“说起来也真是倒霉,不知道怎么就惹到自己老板了,要把她往死里整。” 傅修不言,抬手示意她安静,然后走去了一旁打电话。 - 靳宴刚出差回来,飞机落地才两个小时。 傅修来电时,他刚洗过澡。 “有事?” 傅修直奔主题:“时宁出事了。” 靳宴喝水的动作没停顿。 一周快过去,他已经很少想起时宁。这会儿刚洗完澡,身体里原始的力量释放出来,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兴致。 他在沙发上坐下,闭眸问:“出什么事了?” “在警局,周治学要整死她。” 靳宴睁开了眼睛。 傅修又说:“这女人也有意思,外婆病重,她急着去医院,竟然在警察面前跑了。” 靳宴眸光微凝。 他想起那晚在医院,时宁急切地向他辩解的可怜模样。 她说,外婆的手术费被周治学卡住了。 所以,她才委屈求全。 这回她外婆病重,她却身陷囹圄。 不知为何,明明没看到她,靳宴脑海中也描绘出她绝望破碎的面容。 电话里,傅修故意问他:“靳教授,学生有难,你管不管?” 靳宴没答,却从座椅里起了身。 - 警局 时宁面色青白,她这几天本来就食不下咽,今天更吃得少。骤然经事,没晕过去已经算好了的。 律师久久不到,询问情况的民警一直在工作。 “时女士,我奉劝你配合调查,你抗拒传唤,又一直不说话,情况对你很不利。” 时宁垂着头,声音虚弱。 “我没有挪用公款……” “你外婆手术的那笔钱,就是钱有才等人从边境账户汇给你的!”民警强调。 听到这里,时宁更是牙齿发颤,后背发凉。 原来,周治学早在那时就已经留了一手,她根本无路可逃。 她满脑子都是外婆的情况,再一次恳求民警,“让我先去一趟医院好吗?我外婆……” “家人不是你违法犯罪的保护伞!” 时宁绝望。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医院那个电话,已经三个小时。 时宁不敢想,外婆到底有没有扛过难关。 如果…… 不!不会的! 她越想,越无法控制自己,备受煎熬。想从座椅里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 眼前的一片都是漆黑的,看不到一点希望。 不知过去多久,有人叫她的名字。 “时宁。” 她抬起了头。 穿着制服的女人说:“有人来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时宁面色恍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又说了一遍。 带着满腹疑问,她脚下发软地走到了外面。 刚到大厅,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周遭人来人往,只他平静从容,一身西装整齐贵气,即便坐着,裤腿也没有一丝褶皱。 手边还有一杯茶,热气升腾。 他看了过来,眸色淡然,“还站着,是不急着见外婆了?” ◇第36章 时宁怎么都没想到,来救她出苦海的,会是靳宴。 就像上次,他也是这样,从天而降,将她从地狱带回人间。 视线相交,她唇瓣开合,却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靳宴看她眼睛红肿,整个人犹如秋风中的落叶,随时都要倒下。 他淡淡道:“先离开这里。” 时宁这才回神,点了下头。 已是黄昏时分,然而盛夏的金陵,依旧闷热。 走到外面,落日余晖并不柔和,时宁仿佛失明许久的人陡然见到阳光,眼前阵阵发黑,走下台阶时,好几次都差点踩空。 中途,靳宴扶住了她。 时宁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西装的衣角,颤声道:“谢谢教授……” 靳宴淡淡应了声,扶着她上了车。 不远处的树下,一辆奔驰停在那里。 周治学看着靳宴把时宁接走,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忽然想起在俱乐部的一切细节,电光火石间,明白了所有。 和时宁苟且的那个男人是靳宴! 他很想冲下去,可那辆黑色宾利所代表的权势地位,让他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难怪时宁会背叛他,原来,是攀上高枝儿了! 手机响起,是乔琳宣来电。 “治学,我肚子疼,你来接我去医院好不好?” 女人无病呻口今的撒娇腔调让周治学烦躁,尤其是看着靳宴的车驶离,他几乎要原地暴走。 可冷静下来,他又面无表情地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