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晴是在叶之天给鹿然打电话时离开房间的。离开房间前,他跟叶之天说他先下去吃东西,还问叶之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打包带上来也行。
叶之天还真不跟他客气的报了菜单名。 和鹿然的那通电话其实也没聊什么。叶之天以为鹿然半夜打电话来,铁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结果她问起,鹿然却说没什么,只是昨晚睡不着,想她了。 叶之天再三问,鹿然也还是那句话。 聊到最后要挂电话,叶之天还是没忍住再次问,“你确定真没事儿?” 鹿然,“真没事儿,真就是想你了。” 她语气带笑,听不出任何不对劲儿。 “好吧。”叶之天轻叹,“要真有事儿你就说,千万别憋着自已扛,知道吗?” 她的再次强调,让电话那头的鹿然心间淌过暖流,眼眶也不由得红了。 鹿然笑,“知道啦。” 叶之天,“那我挂了。” “嗯。” 挂了鹿然电话,叶之天又跟章老师通了个视频电话,报备在港岛最近的生活,顺便问一下章老师和“取款机”身体如何,“取款机”有没有按时吃药。 章老师说,“一切都好。” 叶之天笑,“对了章老师,南迦明天飞慕尼黑,我让她给您带款香水回来,这不您快生日了吗。” 刚和鹿然通电话闲聊时,她免提去看了群聊,正好见南迦在“不知名地下组织”艾特北铮,说她明天中午慕尼黑的航线。 一般情况下,南迦除了私房话题不在群里聊,其它的都爱在群里。 “你这孩子。”章老师嗔笑道。 “您心里可乐着吧,我回去再给你补,亲自给你下厨。”叶之天对着视频里的章老师飞了一个吻过去。 章老师笑得合不拢嘴。 母女俩又闲聊几句,章老师另外一个手机来了电话,是贵妇姐妹约下午茶。 叶之天便识趣道,“章老师,那您先忙,我挂了,爱你哦。” “你记得按时吃饭啊。”趁视频被挂之前,章老师赶紧叮嘱。 叶之天挂断视频,看了眼窗外天色之后,便躺回床上,大字型摆烂等秦亦晴投喂。 差不多过去二十分钟,房门响起。 叶之天知道是秦亦晴,于是跟个蜗牛一样慢悠悠地爬起来,走过去开门。 秦亦晴手上拎着一个棕色袋子,见门开,他便递过去,“鸡蛋仔,猫山王糯米糍,没红豆今天,给你换成了紫薯芋泥车轮饼,奶茶也给你换成了果茶,解腻。” 叶之天笑着从他手上接过,“你真贴心,谁跟你谈谁开心。” “那你开心吗?” 叶之天微顿,随即点头,笑说,“非常开心,事事有回应。”这是真话。 听到叶之天的回答,秦亦晴嘴角抑制不住弯起。他低眸看了眼她手中那袋吃的,懒腔懒调地问,“这些东西你吃得完吗?” 叶之天也顺着他眸光看去,短暂思考两秒,方抬眸看向他说,“应该没问题吧,再说吃不完不也可以先放着当下午茶。” 之所以要点这么多,是因为昨夜喝了酒。以往喝完,她第二天第一顿都能吃下好多。 “嗯。”秦亦晴单手抄着兜,忽然问她,“这次又想去哪?” 叶之天想了想,“迪土尼好不好?” 这也是她想去清单之一。 秦亦晴,“好。” “那明天去。” “好。” “上午八点半出发?” “好。” 叶之天笑容灿烂,“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这次秦亦晴没作声,只是浅弯着唇看她。 叶之天提起手上那袋食物示意,“你要不要再进来一起吃点?” 秦亦晴,“你吃吧,我出去办点事。” 叶之天也不多问,目送他离开至电梯处不见,退回房间把门合上。 - 秦亦晴这趟出去是因为高寻。高寻向来交好的一个摩友,和他一同在九龙湾绕两圈时撞车了。 那摩友还是个学生仔,出了事,他老母便赖到高寻身上,讲高寻不务正业,带学生仔乱玩车,闹着要高寻承担医药费,还要见高寻家长讨说法。 承担医药费没问题,要见家长就有问题。高寻哪敢让他当差佬的老豆知这事,回头肯定免不了皮带伺候,最主要车子回头被砸了。 没法,他只能是叫秦亦晴当兄长过来。 秦亦晴到病房时,那学生仔的老母已经带着两个人在里面了,高寻的病床被他们左右围着,仿佛不看着高寻要跑路一样。 见秦亦晴抄着兜,神情淡定地走进来,坐在高寻病床上的男人立马站起来,指着秦亦晴开腔,“点解系个后生仔嚟啊?” 秦亦晴瞥了眼高寻打着石膏的腿,嗓线冷淡,“你问这么多做乜啊?我系他大佬(大哥),有咩事问我。” 那男人在个头高的秦亦晴面前显然没气势,他看了眼卧在病床上的高寻,又看秦亦晴,冷哼了声,讲,“医药费我们要几多钱,你知吗?” 秦亦晴淡定开日,“合理赔偿冇问题。” 言下之意就是多了没有。 听言,男人立即看向学生仔老母,“家姐,你还听他讲咩啊?” 通过男人这句话,秦亦晴大概知道这男人和学生仔什么关系了。他没猜错的话,男人可能是学生仔的舅父(舅舅)。 学生仔压根没眼看他们闹,又伸手去扯了扯他老母的衣角,“阿妈,算啦。” 学生仔就没想过要高寻赔偿,本来就是不小心撞到的。他老母这么一闹,他回头真没脸再见高寻了。 学生仔老母叫他闭嘴,大人的事不要管,等出院了还要收拾他一番。 另外一个男人也站起来,恶狠狠地冲秦亦晴讲,“医药费要赔,营养费、精神损失费都要赔,仲有误工费,他阿妈要照顾他,知不知啊?” 刚才那个男人附和讲就是,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赔偿,他们就告高寻。 讲实话,秦亦晴真觉得高寻没必要承担这笔钱,这学生仔都成年了,自已做的事要自已担责任。 说真的,就算他们要告,也告不赢。ļ 他和高寻对视了眼,高寻点头,表示同意学生仔那方的要求。 也罢,高寻希望这样解决,那就这样解决,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他语气平缓同男人讲,“一共几多钱,列个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