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铭迅速接住了她,不容反抗的把人牢牢的箍在怀里,抬脚往府里走去。 沈念秋不习惯被他抱着,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 安羽铭要气疯了,他用尽全部的力气来压制体内的暴戾,开口道: “我已经派人将珣儿迁回潭州了,棺墩墓室都是按世子的标准造的,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就可以去看看。” 沈念秋瞬间停止了挣扎,她紧紧抓着安羽铭的衣襟,泪奔涌而出,点点头,道:“谢谢侯爷……” 安羽铭:…… 他被这句生疏的侯爷气到心梗,将沈念秋抱进厢房,又吩咐了几个侍女好好服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念秋毫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去看珣儿,于是老老实实的躺下来休息。 第二天,沈念秋就迫不及待的在练武场找到安羽铭,央求他带她去看珣儿。 安羽铭看着不见人誓不罢休的沈念秋,无奈同意了。 沈念秋被带到一座山头,这里风景很好,墓碑宏大精致, 她缓缓走到墓碑前,抚摸着沈珣的名字,那字迹通红崭新。 沈念秋跪了下去,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似的掉下来。 她靠在墓碑上,仿佛要把自己化成泪水一同融进这墓里。 安羽铭看着默然垂泪,眼里无光的沈念秋,不知为何有一种她会随着风就此消散般的不安感。 他上前把沈念秋扶起来:“给珣儿上柱香吧。” 又提醒道:“珣儿死时未满六岁,得积满恩德才能轮回,你要多行善事多为他祈福,这样珣儿才能早日轮回。” 他本是将军,不信鬼神之说。但看着沈念秋这种情形,还是忍不住将道士的话如数说了出来。 果然,沈念秋眼里开始升起点点生意,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诚恳的给沈珣上了一炷香。 然后又一个人跪着对着墓碑聊了很久,最后安羽铭已沈念秋身体需要休息为由带人回去了。 来墓地的路又远又偏,沈念秋一个人无法前来,只能被迫住在侯府,不再提离开的事。 安羽铭自然高兴,两人之间气氛缓和起来。 他俩好像回到小时候,还能够聊起以前的趣事,只是沈念秋的笑都是苦涩的,再也没有开怀的笑过,也没有改口一直恭敬的叫着侯爷。 这天,沈念秋去过墓地后,便回到厢房为沈珣烧香祈福。 忽然,安羽铭风风火火的带着药走了进来。 见沈念秋乖顺的喝完药,安羽铭便兴奋的说道:“你的嫁衣已经制好了,你想不想去看?” 沈念秋捏紧了衣袖,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第二十五章她赢了 安羽铭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强压下怒火,继续说道:到时父亲也会从边关回来参加大婚…… “侯爷。”沈念秋打断了他,又挥退了下人,又看着安羽铭说道: “我不会和您成亲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安羽铭腾地站起来踹翻了椅子,又将桌子上碗杯全部都扫到地上,他不理解的吼道: “你为什么再一次的拒绝我!?我究竟要做什么你才愿意同意呢?” 沈念秋冷静的说:“你会遇到你真的喜欢的姑娘,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爱了。” 安羽铭痛苦的问道:“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爱你呢!” 沈念秋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安羽铭被她淡漠的眼神刺的猛然一震,他扛起沈念秋摔进被褥里,欺身压上。 嘶哑着说道:“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你!” 沈念秋没有挣扎,她静静的说道:“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你要是想,我不反抗。” 沈念秋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块碎片,那是她刚刚在地上捡的瓷片。 抵在脖子边,锋利的碎片轻易的将皮肤划破,鲜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触目惊心。 她看着安羽铭:“只不过侯爷等会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安羽铭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念秋,过了一会儿,两滴泪狠狠砸在沈念秋脸上,如岩浆般灼烫。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用对自己狠让人退缩。” “我不敢,你又赢了,我会放你走壹扌合家獨βγ。” 沈念秋嗜着泪,她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开心的笑:“谢谢你,羽铭。” 萧云成听到安羽铭说沈念秋死了,当即恣目欲裂: “你在说什么鬼话,沈念秋究竟在哪,你不说?本王杀了你!” 安羽铭看着萧云成腾然升起的怒意,感到了报复性的快感。 他大声的重复:“沈念秋已经死了,尸体已经下墓了,要带你去看看吗?” 震惊和愤怒将萧云成吞没,他飞身上前,一掌向安羽铭拍去。 安羽铭不甘示弱抬手去挡,但内力悬殊,安羽铭当即被拍得倒退一步,血喷了出来。 萧云成一个膝顶,安羽铭被顶飞撞上大院里的石柱。 安羽铭狠狠的抹掉嘴角的鲜血,继续冲上去,一边出拳一边嘶吼着说: “她回来后伤心过度,不治而亡了!” “你不是最盼着她死吗?怎么样,痛快了吗!?” 萧云成出招比他更狠,寒声的反驳道: “沈念秋吃了神仙草,怎么可能会不治而亡?” “你别想骗我!” 一个侯爷,一个王爷,两个武功绝世的人,在庭院里像两个孩子厮打在一起,无人敢上前阻拦。 最后二人精疲力尽,安羽铭呕出一口血,看着同样鼻青脸肿的萧云成,仰了仰头: “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拜拜沈念秋的牌位。” 萧云成啐出一口血沫,面无表情,内心却又是慌张又是恐惧。 他不信沈念秋死了,沈念秋不可能死了,沈念秋怎么会死!? 安羽铭却偏偏要他死心,命下人将沈念秋的牌位拿过来给他看。 萧云成恶狠狠的盯着牌匾,突然将木牌一掌击了个粉碎。 失去的冷静一瞬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拍干净衣袖上的灰,冷笑道: “本王不信,别想随便拿块牌子骗我。” 安羽铭见他将木牌击碎,气得怒目圆瞪,又听见萧云成自欺欺人的话语,怒极反笑道: “好,那你随我来,让你彻底死心。” 安羽铭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萧云成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 安羽铭将萧云成带到了墓地,原沈珣的墓冢旁多了一个新的冢,墓碑上写着: 爱妻沈念秋之墓。 萧云成捏紧了拳头,安羽铭见状吼道:“怎么,你难道连她的墓碑也要毁掉吗!?” 萧云成深吸一口气,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我要带走他们母子。” 安羽铭挡在他的面前,道:“沈念秋想葬在这里!” 萧云成推开他,恍若未闻。 安羽铭厉声质问道:“这是她最后的愿望,萧云成!你连这点尊重不给她吗!?” 这一声石破天惊,萧云成被惊得不由倒退一步。 他恍然从愤怒里抽离了出来,脚一软跪了下去。 巨大的悲伤和恐慌在这一瞬间,朝他劈头盖脸的兜来,萧云成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回荡在整个墓地,惊起一片飞鸟。 第二十六章动摇 萧云成一点一点的向墓碑膝行过去,这个躺着两个他最亏欠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两个人。 他还没来得及偿还他的过错。 这难道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只剩下两块冰冷的墓碑,让他终身都活在悔恨里。 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沈念秋的墓碑,泪流满面。 忽然,他站起身来,仰天长笑着走了,状若癫狂。 安羽铭深深的看着萧云成远去,幽黑的瞳孔里看不清情绪。 萧云成离开墓地后,在潭州将曾经和沈念秋去过的地方都寻了一遍,整日借酒消愁,一塌糊涂。 他在破败的沈府,躺在原来的马厩里,那是他和沈念秋以前共度过最长时间的地方。 他仿佛还能看到沈念秋在转角处明眸一笑,煞是好看。 萧云成伸出手去,呢喃道:“小秋……” 就在要碰到时,忽然沈念秋又如同雾一般消散,余下一堆杂草。 他在满是沈念秋身影的地方折磨自己,尝尽苦沈。 一天,一个暗卫落在萧云成面前。 “滚开。”萧云成胡乱挥着手,他不想有人来打扰他。 暗卫不忍心看萧云成继续颓废,不萧命令继续说道: “王爷,手下探查到,长宁侯每隔一天就会到一个村庄待一整天,十分可疑。” “他在村子里见的那个女人,远远看着跟沈姑娘很是相似……” 萧云成浑浊的眼闻言顿时清明。他攥紧暗卫的衣领,狠狠道:“带我去。” 安羽铭刚从村子里出来,就看见萧云成一身煞气的堵在路上。 安羽铭顿时剑眉倒竖,怒道:“你跟踪我!?” 萧云成声音嘶哑:“沈念秋在里面?。” 安羽铭怒不可遏的嗤道:“就算在,也不想看见你,滚开,不要靠近这个村子!” 萧云成冷笑道:“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阻止本王了。” 安羽铭立刻拍马而起,招招夺人性命。萧云成亦是不留余力,一时间,周围飞沙走石,树木皆应声断裂。 不知是因为酒精让萧云成迟钝了,还是旧伤未愈合,萧云成很快被打得口吐鲜血。 安羽铭的侍卫们一看,唯恐暴怒的安羽铭打出事,便上前拉开他,提醒道: “侯爷,他可是王爷,打死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安羽铭这才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躺在地上萧云成,恨恨的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了。 萧云成感觉全身如同每一块骨头都断裂般剧痛,他艰难的站起身,踉跄着向村子里走去。 沈念秋还在收拾,就听见屋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她好奇的打开门。 萧云成浑身是血的倒进她的怀里,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萧云成虚弱看了沈念秋一眼,说道:“求姑娘救我。” 说完便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沈念秋再见到萧云成又惊又惧,可是她不能看着萧云成一身是伤的躺在外面,夜深了医馆也关门了,只好先将他拖到自己床上休息。 她放下萧云成就准备离开,可是萧云成紧紧攥着她的手,像是生怕她会消失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