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叫章漠尘过来,也没让她做什么,就是在一旁听着,然后再在需要时,递递文件。 张法官:“……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原告的意思是,如果时总能停止侵权行为,并且给出一定的经济补偿,这件事情还是愿意在庭前达成一致。” 时厌抿了口咖啡,淡声:“没有和解的可能。” 他一个被告比原告的态度强硬了不知道多少。 张法官看了眼被时厌特意叫过来的章漠尘:“这位女士不知道对这件事情是什么看法?” 他忽然的一句,让一旁的法助有些诧异。 章漠尘微笑:“张法官我只是时总的助理。” 张法官笑了笑,没对此再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眉青风投楼下。 小法助问:“师傅,刚才那个助理有什么问题吗?” 张法官回头看了眼眉青风投的大楼:“听闻,这位时总有意开展新医药公司,这才会有这场官司,方才那位女士,多半会跟这个新公司有些关联,不然没道理特意叫过来。” —— 总裁办公室。 “那两人不是躲起来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明目张胆的出现还要告我们?”章漠尘问。 她说的是……我们。 时厌抬了抬手,让她坐过来,顺手揽住她纤细腰肢:“时少堇不满我娶你,总是要给我找点不痛快。” 章漠尘闻言皱眉,低声:“我还不喜欢他们呢。” 时厌唇角微勾,大掌把玩着她的长发:“嗯,颦颦喜欢我一个人就够了。” 章漠尘哼唧了声:“那你还叫我写检讨。” 还是两千字。 ![]() 她上学这么多年都没有写过。 时厌:“跟我……讨价还价?” 章漠尘闷声:“我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 时厌思索两秒,就在章漠尘觉得事情应该有转机的时候,听到他说:“看来我们颦颦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再罚一千字。” 章漠尘推开他的手,直起身,瞪他:“为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 时厌看着她漂亮眸子怒目的模样,“生气了?” 章漠尘哼了一声。 明知故问。 罚他写三千字,看他生气不生气。 时厌倾身,捏着她软软的面颊:“听到旁人意淫你老公,我们颦颦真是淡定,还能给她求情,这么宽宏大量,我不应该罚你,是不是还要奖赏奖赏?” 章漠尘一噎,却又嘴硬:“你这是迁怒。” 时厌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儿叭叭的跟他犟,惩罚性的吻上去,临了重重的咬了下她的唇瓣:“一个字都不能少,我亲自检查。” 章漠尘恼怒的要咬回去,被他反手就给按在沙发上:“那么不想写?” 章漠尘哼声:“不想。” 时总倒是也宽容,“既然你是我老婆,不写也不是不行。” 章漠尘:“嗯?” 就…… 同意了? 时厌幽幽道:“但赏罚分明才能带好队伍,既然检讨不写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递给她。 章漠尘疑惑的接过来,打开,是两个……铃铛? 不罚她了,还送她一对铃铛? “这是什么?” 时厌:“回家以后摇给我看,今天的检讨就免了。” 章漠尘乖乖的点头。 不就是摇个铃铛么,比写检讨简单多了。 待她走后,时总唇角轻扯,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家了。 “嗡嗡嗡——” 手机震动响起。 是医院打来的。 “时总,因为你父亲过来了,然后……然后陆女士,陆女士服了过量的褪黑素,刚刚洗了肠胃。” 时厌指尖轻顿。 “时总?” “时总你在听吗?” 看护没有听到他这边的动静,询问。 半晌,时厌“嗯”了声。 看护:“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 时厌:“你照顾好她。” 这便是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了。 就在通话要挂断时,电话那端传来陆萍的声音,命令时厌马上过来,不然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这个母亲! 看护噤声,对于这母子两人之间的事情,不敢掺和。 时厌到底还是去了。 病痛将陆萍折磨的瘦骨嶙峋,像是披着层人皮的骷髅,当年引以为傲的出众样貌,早已经被淹没在漫长又极端的时光里。 在见到时厌的那刻,她抄起桌边的杯子,直直的朝着时厌砸去。 在看护的惊呼声里,时厌的眼角被狠狠的砸中。 时厌深沉的眸子里连波动都未曾有过:“母亲闹这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陆萍还没开口,就先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你回国后,明知道我反对你跟苏情那个女人亲近,还跟她纠缠不清是为了谁?!” 第153章:时厌你是不是暗恋我 时厌还未开口,陆萍就厉声道:“我含辛茹苦的养育你这么多年!我这些年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你是靠我用命换来的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算计自己的母亲!!” 时厌:“母亲含辛茹苦的养育我,是出于爱?还是出于不甘?” 陆萍从床上艰难的起身,“啪”的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但无论是拿杯子砸他还是这一巴掌的力量却都是十足。 “你用英雄救美的舆论,逼迫我从苏情跟章漠尘之间做选择,我的好儿子啊!你真是我的好儿子!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爸一样!!” 被自己儿子算计的事情,让陆萍无法接受! 时厌动手轻轻的揩了下唇角,陆萍永远在拿他跟时少堇做比较。 可他不是时少堇。 “我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婚礼我也绝对不会参加!”陆萍摆明自己的态度。 时厌捏了捏手指,看来时少堇跟她说的还真是多。 “母亲开心就行。”弄清楚了陆萍叫他来的目的,时厌没有性质再多待下去。 同她争辩毫无意义。 他要做的事情,无须所谓的父亲,所谓的母亲同意。 —— “呀!” 做好了晚餐的章漠尘还带着围裙,听到开门的声音踩着拖鞋来看他,却看到他脸上醒目的巴掌印。 “怎么弄的?” 时厌换了鞋,将凑近关切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被人打的。” 章漠尘皱眉:“谁打的?!” 时厌声音淡下去:“我妈。” 章漠尘有些生气:“她多少有点过分了!” 时厌下颌压在她的肩上,汲取着她身上暖意:“有点疼。” 章漠尘的心抽了下,拉着他的手,把人按坐在沙发上,自己跑去拿了冰袋:“一会儿就不疼了。” 时厌捏着她的手,“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章漠尘抿唇,“你想说就……你的眼睛这里是……” 她抬手去碰,时厌“嘶”了声,“被砸了。” 章漠尘现在是真的生气了:“你傻啊,为什么要站在那里让她打!差一点,差一点就砸到眼睛了!你想要做个瞎子是不是?!” 时厌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唇角微勾。 章漠尘:“你还笑!” 时厌摸了摸面颊:“真疼。” 章漠尘瞪他一眼,继续给他冰敷,却没好气道:“笨死了。” 怎么能站在那里让人打。 餐桌前,因为他受伤这点事儿,章漠尘给他夹菜,都是些好咀嚼的。 时厌眼底盛着浅浅的笑意。 半个小时前,拒绝看护给他冰敷的时总觉得,果然,她就是心软。 洗完澡的章漠尘没看到时厌的身影,书房也没人,视线就落在阳台,他正站在那里抽烟。 两人住在一起后,章漠尘很少看到他在家里抽烟。 猜测他多半还是因为陆萍的事情。 虽然,时厌这人看上去挺凉薄的,但是章漠尘能感觉到,时厌对时少堇和陆萍的态度还是不同的。 他对于这个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心中还是在意的。 章漠尘没有打扰他,回到卧室,靠坐在床头看书,但却没有能看进去几个字。 时厌等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这才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他身上带着些许吹过风的凉意,凉凉的从后面搂住她,下颌压在她的发顶,声音很轻的问她;“睡了吗?” 章漠尘保持着这个姿势问他:“时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非是,他两个名义上的亲人,都不愿意他娶她。 可他等了太久,太久。 他现在终于把她弄到了身边,又怎么舍得放手。 “颦颦是不是答应了要摇铃铛给我听?”他岔开话题,嗓音低沉的问。 章漠尘伸手拿出床头柜上的丝绒盒子,拿出来晃了两下,“这样?” 她不懂,这铃铛除了声音好像有些厚重,造型更加精致独特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喜欢听这声音? 时厌眸色深深教她:“不是用手摇的。” 章漠尘:“嗯?” 时厌吻着她的唇瓣,待她情动。 取了一个让她含住。 另一个拿在他的指尖。 “叮铃——” 两个会同频共振,同时带着悦耳的声音。 在章漠尘震惊又羞恼的目光下,他还将另一只铃铛绑在了她的脚踝上,继而抬放在他的肩上。 他刚才抽烟的寂寥,这一刻消失的干净。 章漠尘再也不喜欢铃铛了。 —— “嗡嗡嗡——” 次日清晨,闹钟响起。 章漠尘胡乱的按住。 不想起来。 做好早餐的时厌来叫她,她哼哼唧唧的说身体不舒服。 时厌抚摸着她的发丝,看她懒洋洋的慵懒模样,“颦颦越来越会说谎,让你含着的铃铛,不会比我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