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认(敷)认(衍)真(潦)真(草)地伺候完自家爹爹,小脑袋瓜一甩,跑去灶屋找姜小小了。
都不带留恋的! 卫枭嘴角一抽。 小崽子…… 姜小小这会儿正在灶屋的后门外与小吴氏说话。 今日姜承要去办程家的事,是以姜小小又将三小只托付给了小吴氏。 作为回报,她拿了一点吃食给小吴氏。 小吴氏不要:“你早上给的饼子还没吃完呢。” “好吃吗?”姜小小问。 “好、好吃的。”小吴氏说。 这不是客套话,是实心的。 有一次弟妹病了,她陪着婆婆去隔壁村吃席,听说请了个镇上的厨子,那是她吃过的味道最好的饭菜。 可她觉得,姜胖丫做的饼子不比那个厨子做的差。 姜小小递给她一个盖着的碗:“这几个压碎了,不好卖,不嫌弃的话,你拿回去给孩子吃。” 小吴氏还想继续拒绝,被姜小小一瞪,乖乖把碗接过来了。 她回到自家灶屋后才把碗打开。 说是碎掉的饼子,其实只是有十分轻微的裂纹而已,集市上这种饼子照旧卖的。 并且碗里不仅有三个饼子,下面还垫着一大块肥瘦相宜的卤肉。 家里一个月也吃不上两顿肉,基本上紧着公爹、二弟与牛蛋,婆婆和二弟妹何氏偶尔能分到一筷子,她和女儿却是半年没尝过肉味儿了。 不对,今早姜胖丫给的饼子有肉馅儿的。 她一天竟然吃上了两顿肉?! …… 对于小吴氏给姜家看孩子的事儿,刘山家人没说什么,姜家人霸道,会压榨人带孩子不足为奇。 小吴氏不带,难道让何氏与大吴氏去带? 左不过小吴氏带了孩子,该干的活儿一样也没落下。 灶屋。 三个小豆丁围着灶台,踮起脚尖巴巴儿地朝锅里望。 奈何人还没灶台高,望了个寂寞。 “娘。”小虎望着姜小小的砧板说,“小斧(虎),吃。” 姜小小促狭地拿起一片切好的大葱喂给他。 小虎张嘴咬了一口,被辣得眉头紧皱、直吐舌头。 姜小小笑得不行。 有了小虎以身试葱,大虎、二虎没再对砧板上的东西感兴趣,他们转头看向小桌上篮子里卖剩的酥饼。 他们今早吃过酥饼了,好吃。 但现在,他们不想吃这个,因为就在刚刚,三个酥饼全被小虎舔过了。 “姐!我饿了,有吃的没?”姜二狗走进灶屋。 大虎抓起小桌上的篮子,递给姜二狗:“舅舅,吃。” “你们不吃吗?”姜二狗问。 大虎、二虎摇头,小虎仍在难吃地吐舌头。 “哦,那我吃啦!”姜二狗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抓了个酥饼往嘴里塞。 “咦?怎么有点潮潮的……” -- 姜老爹去处理程家的事了,估摸着晚上才回。 姜小小做了个葱爆腰花,炸了一碗小酥肉,炒了两个青菜,又蒸了几盅鸡蛋羹。 她之前蒸一大碗,三小只不爱吃,他们喜欢用小盅盅装起来,一人一份。 姜二狗与卫枭也有份。 “二狗,端菜了。” “来嘞!” 姜二狗麻溜儿地进了灶屋,把炒好的菜端出去,又给一家子盛了饭。 姜小小去了卫枭屋。 “是给你端进来,还是你出去和我们一起吃?”她问道。 卫枭望了望在堂屋里跑来跑去的三个小崽子,说道:“我出去吃。” 姜小小来到床边。 “做什么?” “扶你啊,你自己能走吗?别又把左腿走坏了!浪费的可是我的药!” 卫枭皱了皱眉,大概是想让姜二狗过来,可犹豫一瞬,还是把手递给了姜小小。 姜小小将他扶去堂屋坐下。 “姐夫!你伤势好多了吧?”姜二狗问。 这声姐夫,卫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道:“好多了。” 卫枭坐姜小小对面,姜小小左边是三小只,右边是姜二狗。 三小只坐下去太矮了,姜小小将椅子反过来靠着桌上,让三小只站在椅子上吃。 姜二狗拿起碗筷,凑到姜小小耳边小声说:“姐,姐夫是挺好看的吧?我和爹没骗你吧?是不是比何童生好看一百遍?早说了你会喜欢!” 卫枭不紧不慢地吃着菜。 姜小小睨了卫枭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声儿来:“你声音还能再大点儿吗?吃饭!” “哦。”姜二狗埋头干饭。 三小只也认认真真干饭,就是他们太小了,吃得满桌满身都是。 这下,换卫枭去看姜小小了。 姜小小眼底没有丝毫不耐与厌烦。 卫枭心下稍安,他夹了一块放在他面前的肉,吃着吃着顿住了。 “这是什么菜?” 他问姜小小。 姜小小看了一眼,说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卫枭想了想,说道:“倒也没有,就是……味道有点儿奇怪。” “是猪腰。”姜小小说。 “咳!咳咳咳!”卫枭呛到了,转头避开饭桌剧烈地呛咳起来。 咳完了才一脸震惊地看向姜小小,“你再说一次,这是什么?” “猪腰啊!”姜小小微微一笑,“我用黄酒去了腥味儿!吃起来是不是又嫩又爽口!” 卫枭忽然觉得碗里的菜不香了。 姜小小把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特地为你买的,以形补形,多吃点儿!” 卫枭拿筷子的手捏得咯咯作响:“我、腰、很、好!” 姜小小扫了三小只一眼,点点头,若有所思。 卫枭:“……” 他不是那个意思! -- 入夜后,姜老爹可算是回来了,他奔走了一整日,先是从何家要回了欠条上的十五两银子,再是领着老程的遗孤,上门挨个还上了程家欠下的债。 最后剩下七两,程家说什么也不要,他偷偷塞进了程家的衣柜里。 了却了一桩心事,终于能合眼了,当姜小小把晚饭端进他屋时,他已经呼呼睡着了。 姜小小回了自己屋。 她一边在脑海里记着账,一边盘算接下来的生意该怎么做。 上辈子没为钱财发过愁,如今恨不能一个铜板掰成两个来用。 三小只今晚又来蹭睡,被姜小小狼心似铁地拒绝。 三小只去和姜二狗睡。 没睡多久,西屋传来了姜二狗的尖叫:“啊啊啊!尿了!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