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
刘解放脸上露出喜意。 沈医生是个好人,才有这种福报。 孤儿寡母攀上这样的亲家,沈老太太应该不敢欺负母女俩个。 刘玉梅急忙走过来招呼。 “哎哟,你们来迟了,沈医生已经过世,今天才第三天!” 霍浅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神。 “沈医生去世了?” “是啊,我带你们过去!安安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孤儿寡母不容易,沈医生不在了,她们母女日子肯定要难过,沈医生的那个妈肯定会折腾他们。 谁让沈医生没有儿子。” 刘玉梅绝对是好意。 霍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这样的干部,他们惹不起,沈家老太太更惹不起。 霍浅眉头一蹙,沈志远不在了? 这是他没想到的,沈医生当初救了父亲,是他跟在身边亲眼看到。 他也第一次见到不求回报的人,没想到不在了。 霍承安也有些错愕。 没想到来的真巧。 父子两个跟着刘玉梅来到沈家院子。 沈安安正在烧纸。 人有点憔悴,昨晚上睡得不好,胳膊还骨折。 一晚上都是上辈子的那些事情,二叔二婶的恶毒,霍建斌的无耻和算计,愚蠢天真的自己。 眼底都是黑眼圈。 张秀英看起来比昨天好多。 除了第一天医院里的院长和医生曾经来给父亲祭奠过,村里人也零零散散的前两天来过,剩下就没人出现。 院子里很安静。 似乎除了他们母女两个没人再记得躺在棺材里的沈医生。 就在这时脚步传来。 沈安安把手里的纸钱扔进火盆里,抬起头看向来人。 看到来人的时候,沈安安的眼神带了些微的错愕。 眼前这两个人她认识,这是霍家的人。 准确的来说是霍家她高攀不上的人。 霍家老爷子一共有四个儿子,最疼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霍浅,而跟在霍浅身边的这个年轻人霍承安是霍浅最有出息的儿子。 据说在特殊单位工作,年纪轻轻就身居要位。 当初在那个圈子里,据说这位的外号叫做霍阎王。 绝对是无数人追捧又不敢招惹的人。 她上辈子也就见过几次这两个人。 但是基本上都次数不多,和霍承安有过交集,是因为曾经帮护霍承安做过手术,也帮霍承安的战友做过手术。 大概是有这份缘分在里面。 她死之后的魂魄看到是霍承安帮她收尸。 霍建斌被人打断了手脚,爆出医疗事故内幕,也是霍承安做的手脚。 认真的说在那样的人生之后,还有人会为了报恩帮自己出头,已经算是感激不尽。 但是没想到这辈子会这么早就见到霍承安,要知道上辈子这个时间点,她和母亲没有见过霍家的任何人。 不对! 准确的说上辈子这个时候他们母女俩只顾躲在这里伤心,一开始沈安安拒绝了沈老太太想要让二叔的儿子来摔孝盆的事情惹怒了老太太。 一连几天沈老太太天天在灵棚里闹腾,逼着母亲非要吐口答应。 母女两个不胜其烦,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再加上生产队长家的大勇溺亡之后,刘玉梅因为流言对他们一家人恨之入骨。 堵在他们家院子门口天天骂街。 那个时间段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们家最艰难的七天,沈安安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上辈子是怎么度过的。 怪不得当初霍建斌一出现,自己就急着跟着霍建斌跑了。 那是绝对不想生活在这个让人厌恶,让人心烦的地方。 恨不得彻底逃离,割断和这个地方所有的联系。 却不成想落到了霍建斌的陷阱里。 难道说上辈子霍家其实派人来了? 只不过派来的是霍承安和霍浅,而他们根本不知道。 沈安安有些出神,如果上辈子大勇没了。 生产队长家的媳妇儿刘玉梅搞不好真的会因为对他们的怨恨,阻止霍家的人来见他们。 也就是说上辈子也许霍承安和霍浅曾经来过,但是在被人有意的阻拦之下,两个人离开。 看来重生回来这个蝴蝶翅膀扇动了一下。 果然扇出来很多上辈子从来没有发现过的相遇。 “秀英,这是安安的未婚夫,人家过来吊唁,你快来招待一下亲家。” 刘玉梅兴高采烈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张秀英。 沈家有了这一门亲事,起码就有了靠山,谁也甭想欺负沈安安母女两个。 张秀英脑袋嗡嗡的,严重怀疑自己要晕倒,耳朵都听岔了。 “玉梅姐,你刚才说啥?来的这两位是谁呀?” “弟妹,我们来晚了,没想到沈医生去了。我姓霍,叫霍浅,这是我儿子霍承安。 有什么事咱们一会儿回屋里再说,先让我们两个人给沈医生上柱香。” 霍浅能够看出来,孤儿寡母真够凄凉,院子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母女两个孤零零的跪在这里,这大冷的天儿能看得出来女孩儿身形单薄,看起来摇摇欲坠。 “好,那就上柱香,上柱香!他爹知道你们来了肯定会很高兴。” 张秀英眼圈红了,这个时候还愿意上门来已经算得上是交情深厚。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陌生人是谁,可是一看对方的穿戴,心里也明白对方肯定是城里人干部。 是自己丈夫认识的人。 霍承安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香。 点燃之后,恭恭敬敬的插在了香炉里,同时跪倒在地,对着沈医生的遗体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这是素未谋面的老丈人,也是曾经救过爷爷的恩人,于情于理,他都得尽半子的孝心。 还没等他站起身,只听到旁边传来惊呼声, “哎呦,安安……安安……你怎么了?” 霍承安一扭头,看到刚才那单薄的姑娘已经昏倒在地。 急忙站起身。 大步走上前去,弯腰从地上把女孩儿抱起来,女孩儿在他的臂弯里,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一张纸,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面色惨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眼睛紧闭,但是垂下的麻花辫露出了姑娘那秀美五官。 胳膊还吊在脖子上,衬得人更加惨白。 霍承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一紧。 仿佛心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一下子疼的厉害。 不自觉的收紧了他的臂弯,把姑娘往怀里拢了拢,转身朝屋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