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季茹烟依旧认出来了她,因为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季茹烟不适的气息。 季茹烟发现自己没来由的讨厌这个人。 她不自主的想把门关上。 然而白柚更快一步,把门抵住了。 “你想干什么?” 季茹烟道。 “给你看一些东西。” 说完,白柚将手机放在季茹烟眼前。 手机里是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是季茹烟和慕瑾之。 周围围着很多人。 季茹烟听到视频里的自己对慕瑾之说着话,语调近乎恳求。 “其实,那个时候我爸欠了赌债,我家实在是还不起。” 季茹烟瞪大了眼睛,这个真的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我想说,当年的事情全是我的错,我会弥补你。” “弥补?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和慕瑾之一问一答,季茹烟看到了从现在慕瑾之脸上看不到的冷淡。 还有不喜。 慕瑾之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打破了她自己眼里的希冀。 他说她死性不改,他说她虚荣,他带了很多人来看她的笑话。 看着她丢脸。 接着便说他喜欢的人是白柚。 看到这里,季茹烟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原来,慕瑾之真的是这么对自己的。 原来,新闻里说的是真的。 原来,父亲没有骗自己。 季茹烟被一种被欺骗的背叛感包围,瞬间觉得身边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接着,她的脑袋有点作痛。 有什么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白柚见状,笑了起来:“看,我没有骗你,慕瑾之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我。” 季茹烟捏紧了拳,压抑着难受和愤怒。 “我知道了,你走吧!” 白柚没走,反而走进了屋子里。 季茹烟也不退让,白柚乌青眼底的一闪而过的神情让她觉得有些危险。 她挡住了白柚的路:“这里是我的屋子,你应该出去。” 白柚一点退缩的趋势都没有,反而站在季茹烟身前道:“你知道了吧,他一直在骗你。” “他对你好那都是假的,那是有利可图!” 季茹烟生气道:“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我能变成这副样子?” “我混不下去了!白天不敢出门,晚上都要毕人耳目,一不注意就是人人喊打!凭什么我这么惨,你过得这么好。” “都因为你!我要让你死,让你死前都是痛苦的!” 刚说完,白柚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季茹烟。 季茹烟反应快,及时躲开了。 她马上往屋子里跑,试图进卧室关上门抵御白柚的攻击。 可是还没到卧室门口,白柚就从背后拉住了她,举着匕首刺了下去。 ◇ 第二十八章 匕首划破胳膊,鲜血蜿蜒而下。 季茹烟挣扎着躲过了这一刀,顾不上手臂的疼,拿着手边的玻璃瓶子就朝白柚砸了上去。 白柚吃痛,手松开了季茹烟,季茹烟躲进了卧室里。 可是就在她想关上门的刹那,脑袋猛地疼了一下,接着世界开始旋转了起来。 全身使不上力。 这便给了白柚机会,她猛地踹开门,看到倒地的季茹烟得意道:“我肯定会让你死个痛快。” 她高高抬起手,向季茹烟刺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怒喝:“停手!” 白柚吓了一跳,手一顿,回头看去,就见慕瑾之一脸怒容冲了进来。 紧接着,她双臂一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慕瑾之拧掉了匕首,撂倒在一边。 “瑾哥,是我!” 白柚只能抽噎着,试图让慕瑾之手下留情。 然而慕瑾之下了狠手,拿出窗帘绑带将白柚反绑住,然后立即将季茹烟扶起来。 季茹烟已经昏迷,手臂的血刺痛了慕瑾之的眼睛。 他忙叫了救护车。 …… 季茹烟被送去急救,而白柚已经扭送到了警局。 慕瑾之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在急救室外等待了。 他依旧觉得紧张。 还好这一次,季茹烟很快就被推了出来。 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只不过还没有醒来。 “她为什么会昏迷?”慕瑾之问医生们。 “她手臂受伤,身上没有其它外伤,应该是之前受到撞击那一次留下来的旧伤发作,很可能是收到了什么精神上的刺激。” “要紧吗?” “不好说,等她稳一些了做个检查吧。” 慕瑾之守在一边,对自己贸然撤掉保镖的决定后悔不已。 第二天中午,季茹烟渐渐醒来。 慕瑾之见她睁开眼,马上凑上前去。 “怎么样?” 季茹烟缓了很久才道:“我……记得。” “记得什么?” “记得……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慕瑾之心里一惊。 “你……不相信我……你不想救我。” 她怎么会? 她想起来了吗? 慕瑾之马上解释:“烟儿,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好,你骂我恨我都可以,没关系的。” “我会求得你的原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慕瑾之有点忐忑。 季茹烟道:“可是,你一直在骗我。” “我失去记忆以来,你从来都不承认对我做过那些事情。” 慕瑾之知道自己理亏,喃喃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烟儿。” 季茹烟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连着好几天,季茹烟都没和慕瑾之交流。 慕瑾之只能沉默地陪着她检查,治疗。 医院对于季茹烟恢复记忆的事情十分重视。 因此对季茹烟地检查治疗都很谨慎。 季茹烟的伤口已经痊愈,但还要继续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林清河能自行走路了,马上就来到季茹烟这边关心。 慕瑾之还在病房,林清河就像看不到他一样,对季茹烟道:“等你出院后,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你也可以来医院工作,怎么样?” 慕瑾之马上道:“烟儿的工作在车队,她的工作不是你说了算的。” “好。”季茹烟忽然道,“我也想另选一份工作。” 慕瑾之慌了:“烟儿,留在车队吧。” 季茹烟道:“你知不知道,我失去记忆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从你那里感受到了难以言状的难受。” “我在躲你,我不可抑制地想看你,却又觉得会被伤害。” “即使失去了记忆,我的内心依旧是难受的。” 慕瑾之没想到自己对季茹烟的影响这么深刻。 季茹烟说到了这里,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这晚,慕瑾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家。 一路上,他的大脑都是放空的。 强撑着到家里才敢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捂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抗抑郁的药从口袋里掉出来,慕瑾之想去够,却怎么抓不住。 他觉得,自己就是活该。 没什么吃药的必要性了。 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必要性了。 他看向放在桌上的小刀,就想见到了自己的救赎。 只一下,就能结束了。 他站起来,握住了刀。 刀刃对准了手腕,一点点接近皮肤。 ◇ 第二十九章 刀划上去的时候,血珠从伤口渗出来。 皮肤被划开的刺痛感让慕瑾之心头一震。 心里绷着的那根铉好像忽然就松了。 握着刀的力度松开,伤口并不深。 但慕瑾之觉得心里的那种痛似乎少了一些。 这个发现让慕瑾之呼吸都乱了。 他就想马上回到水里的鱼,迫不及待对着下一个位置划了下去。 血腥味弥漫在屋子里,慕瑾之却像一点也感受不到一样,一刀又一刀。 他不知道自己划了多久,只知道疼痛遍布整个手臂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手臂上已经划满了累累伤痕。 慕瑾之吸了口气,又觉得还差点什么。 不知道季茹烟在被压倒在废墟之下的时候,是否也这么疼? 她受的伤,她经历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如此难以忍受? 想到这里,慕瑾之才觉得自己遗漏了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