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用心守护的家,此刻却像座寒窟。 江知许受不了心底的煎熬,转身跑出家。 与此同时,别墅二楼客卧内。 顾盛晨刚关上门立刻松开了苏沁的手。 他递给苏沁一张镶金黑卡,声色冷淡:“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苏沁含笑拿过卡:“谢谢顾总,不过顾总为了瞒江知许还真是良苦用心啊。” 顾盛晨收回手,神色冰寒得有些瘆人。 “管好你的嘴。” 苏沁仔细打量着顾盛晨俊美冷沉的脸:“你放心,伯母那里我也会瞒好。” 顾盛晨冷睨着苏沁:“等你生完孩子过继给知许,立刻出国,永远不要再回来。” 苏沁表情一僵,手指指尖委屈的在顾盛晨胸前打着圈:“顾总怎么这么狠心啊,好歹我在你身边待了两年……” 话没说完,顾盛晨伸手推开苏沁,冷厉警告:“平时少在知许面前晃。” 音落,顾盛晨径直离开房间。 只剩苏沁一脸不甘地望着男人的背影攥紧了黑卡。 她要的不仅是钱,更是顾家少奶奶的身份。 海城新悦广场。 暮色渐暗,寒冬干燥的冷意贯穿江知许全身。 七年前,这里是海城最繁华的街头,可现在这里却尽是一堆废铜烂铁,就宛如她的婚姻。 江知许止步于广场尽头,望着眼前锈迹斑斑停运的摩天轮心里百感交集。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下雪天。 漫天的雪花,和发光的摩天轮以及广场上无数观众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知许,我会用一辈子时间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坚定不移。” “你愿意嫁给我吗?” 二十三岁的顾盛晨热烈真挚,让她义无反顾选择了他。 可七年过去,他失言了。 抬眼间,天空又飘起了雪,像极了七年前那个夜晚。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凉一片。 可她却久久沉浸在回忆里,不肯自拔,任由冰雪的冷意麻痹神经。 倏然,身后一把黑色大伞替江知许抵挡住大雪。 耳畔,顾盛晨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来这里干什么?” 第五章 漫天飞雪的夜幕中,江知许眼睫冷的轻颤。 她没有回头,声音却哽咽:“那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顾盛晨看着江知许清瘦的背影,不由心疼的收紧手:“你还在怪我?” 江知许缓缓转过头,委屈的红了眼眶:“难道我不该怪你吗?是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爱我。” 明明是他违背了誓言,被惩罚的却是她。 顾盛晨紧捏住伞柄似要将它捏碎,却没有多余解释。 他扔下伞,脱下高定意大利手工外套披在江知许身上。 不等她反应,顾盛晨一把将她抱起,朝车里走去。 江知许慌忙搂住顾盛晨的脖颈,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恍惚间,竟记不清他上一次抱她时什么时候了。 心口传来阵阵刺痛。 临近车边,顾盛晨将她送入副驾驶座,上了驾驶座。 车厢驶动,回家的路上,两人相继无言。 江知许心里压抑,开了一半车窗,任由冷风灌满胸腔。 京郊豪苑。 刚进门,保姆徐姐便迎了上来。 “先生太太,苏小姐已经睡了,我给你们热了点饭菜。” 江知许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徐姐,这些天你多买点炖品回来给苏沁养胎。” 徐姐是顾母派来的人,一言一行都是婆婆的意思。 即便她再不喜欢苏沁,也无力改变事实。 “好的,太太。”徐姐转身到餐厅摆好碗筷。 顾盛晨和江知许坐立对面,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饭。 餐厅似要被两人身上的寒意冰冻。 良久,江知许才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却极为小心。 “盛晨,‘初爱’那条项链明晚在海城拍卖会上拍卖,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初爱’是顾盛晨创业赚的第一桶金送给她的礼物,也代表他们的爱情永恒。 后来因为京海集团突发危机,江知许便将项链卖了。 她目光灼灼看着顾盛晨,希冀的眸光里夹杂着些江乞求。 顾盛晨没抬头,只随意应了声:“好。” 餐厅重归冷寂。 昏黄的灯光落下毫无暖意,但至少她听到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好消息。 翌日晚上八点。 海城拍卖会展中心。 堂皇富丽的大厅,天蓝色大宫灯上流苏轻颤,现场人声鼎沸。 临近入场,江知许伫立酒桌前迟迟没有等到顾盛晨。 “知许,你怎么也来参加拍卖会了?”孟淮的声音倏然出现,江知许一愣。抬头就看到孟淮穿着一身白西装走来。。 她点头,笑容浅浅:“我来拍那条‘初爱’。” 江知许绷紧的眉头些江松懈,眼神却仍然不离大门。 “那我们一起吧。”孟淮伸手想去牵她。 但正在这时,大门前顾盛晨笔挺的身影出现。 江知许眼前一亮,刚要出声,却又看到苏沁从后挽住顾盛晨的手臂。 二人动作亲昵,仿佛是对新婚夫妻。 江知许心口骤缩,掐紧手心移开了目光;“走吧。” 她跟着孟淮并肩走进内场,再没回头。 这个场合下,她不允江自己失态。 很快,顾盛晨和苏沁也入场坐在了江知许身旁。 三人同坐,她却像那个插足的第三者。 不久后,拍卖会开场。 一件件拍品陆续展出后,等礼仪小姐把‘初爱’送上台亮相时,江知许就立马举牌喊价。 “三千万!”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红宝石虽珍贵,但市场价最多一千万。 拍卖师扫视全场:“还有人出价更吗?” 席间的嘉宾静默一瞬,无人应答。 “那就让我们恭喜江知许小姐以三千万成交——” 就在拍卖师的敲定锤即将落下时,一直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顾盛晨突然举牌。 “一个亿。” 第六章 刹那间,江知许浑身血液凝固。 她不解的看向顾盛晨:“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初爱’对我有多重要……” 顾盛晨淡淡开口:“沁沁喜欢。” 他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宛如尖刀,将他们七年的爱意一刀剪断。 江知许遍体生寒,喉咙再问不出一个字。 她忍着心间苦涩,起身离席。 坐在对面的孟淮看到江知许离开也跟着起身追去。 顾盛晨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眼底暗潮汹涌。 …… 江知许走出大厅,就被孟淮追了上来。 “知许,你还好吗?”他脸上满是担忧。 江知许扯开一抹苦笑:“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拍卖会上来的人非富即贵,大家都是熟人。 顾盛晨对苏沁明目张胆的偏袒,就是对她的侮辱。 过了今晚,她这个顾太太就会沦为海城上流圈的笑话。 孟淮眼底闪过心疼,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江知许身上。 “知许,你别难过,无论何时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江知许感受到孟淮带来的暖意,一时哑然。 孟淮对她的好,她回应不了。 就在这时,顾盛晨冷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看来我来得真不巧。” 江知许身体一僵,转过头,朝门口望去,正对顾盛晨一双怒目。 她有一瞬不知所措:“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陪苏沁吗?” 顾盛晨薄唇勾勒出嘲讽的弧度:“我是不该来打断你们卿卿我我。” 江知许秀眉一蹙:“顾盛晨,我跟孟淮清清白白,没你想的这么不堪。” 顾盛晨冷睨着江知许的脸,一字一顿宛如细针刺进她的心。 “不用解释,你跟他,我跟苏沁,我们互不相欠,以后谁也不要管谁。” 说完,顾盛晨径直朝外走去,没再看她一眼。 孟淮正想喊住顾盛晨解释,却被江知许一把拽住。 望着男人的背影,江知许眼眶泛红,但还是挤出一抹笑。 “孟淮,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家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说着,江知许松开了孟淮的手朝室外走去。 孟淮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她不愿再让他趟这趟浑水。 夜幕降临,华灯初现。 江知许走出会展中心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