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容宴冷眸瞥了一眼林芊芊,不耐蹙眉:“你又在胡闹什么?” 林芊芊压抑着喉间的苦涩:“我没胡闹。” 仅仅是这几个字,便好似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拼命压制着骨髓深处的阵痛,将自己蜷成一团。 车窗外阵阵冷风毫不留情的向她袭来,好似要把她全身的血液都凝结。 回到别墅后。 林芊芊拿出行李箱,把自己寥寥无几的衣服一件件收进了行李箱。 容宴本以为林芊芊只是闹脾气,如今看到她真的在收拾东西,一时怒不可遏。 他一把夺过林芊芊手中的衣物,黑眸里满是怒意:“你已经夺走了沁沁那么多东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林芊芊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眼眶泛红:“我夺走了她什么?爸妈的爱?还是你?” 她嘴角苦笑着,眼底氤氲起水雾。 比起病痛,容宴的话伤她更深。 容宴看着她的眼睛,心仿佛被蜂蛰了般刺痛。 他移开眼,声音凉薄:“今天你若踏出去这个门,便不必再回来了!” 林芊芊恍若未闻,她拼命咽下刚刚喉头涌起的那一股猩甜,强撑着身子扣上行李箱。 在她踏出玄关的最后一刻,容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芊芊,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林芊芊心头一涩,几乎落下泪来。 悔吗?从她爱上容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尝遍了后悔的滋味。 她强撑着最后的体面,没有回头:“我不后悔。” 话音落下,她踉跄着冲出别墅,只怕再多呆一刻,会舍不得离开。 一走出别墅,林芊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她倚靠在冰冷的石柱上,拨通了莫禹风电话:“禹风,你能来容家接我去医院吗?” …… 十分钟后,莫禹风的车出现在了别墅外。 林芊芊的意识已经渐趋昏沉,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却险些栽倒。 莫禹风见她脸色惨白,眼底闪过心疼,打横将林芊芊抱进了车里。 黑夜里,车疾驰而去。 谁也没注意到,别墅二楼,容宴一双冷沉的黑眸紧盯着消失在远处的车。 …… 接下来的几天,容宴日夜都在公司。 他照常上下班,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容宴周身的阴郁。 一向勤勉的助理更是战战兢兢,每天如履薄冰。 这晚,容宴坐在办公桌前疲惫的揉着眉心。 旁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 他接起一看,是好友付云盛:“容少,来喝酒啊。” 容宴刚想拒绝,可随即又像想到什么变了主意:“地址。” …… 云鼎私人会所。 灯红酒绿的包厢内,容宴对身边美女递来的酒来者不拒。 付云盛调侃道:“今天怎么转性了,不怕林芊芊跟你闹?” 容宴剑眉一蹙:“我跟她要离婚了。” 付云盛满脸疑惑:“你提的?” 容宴捏紧了手里的酒杯,脸色难看:“她提的。” 这话一出,付云盛连同其他几个公子哥纷纷目瞪口呆。 “林芊芊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怎么会提离婚?是不是玩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朋友的话好像瞬间点醒了容少霆,将他心底的那股郁闷一扫而空。 平时这个时间,林芊芊早来找他求和了。 而这时,手机微微一震。 容宴拿起一看,果不其然是林芊芊发来的消息。 他漫不经心的打开手机,心却骤然冷却。 ——“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办离婚,不见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