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包间静悄悄的,只有台球杆击落台球以及台球掉入袋发生碰撞的声音。 当程清扬最终将8号球打入底袋时,颜旭佑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一杆清台。 对于会打台球的人虽然也不算很难,但能打得这么精准且零失误的却很少,尤其这个人还是他所看不起的丑八怪。 “你会打台球?”颜旭佑诧异。 “打过。”程清扬答道。 反正不过是瞄准再射击,跟狙击差不多的道理,不算难。 “那你一开始装什么?”颜旭佑冷嘲热讽。 “你没问过,我也没说过我不会,愿赌服输。”程清扬放下台球杆,静静睨着对方。 颜旭佑后槽牙都要咬断了,但他从不耍赖,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最终还是指着程清扬抛下狠话,“等着瞧。” 将手上的台球杆摔在地上,他愤怒离开。 特助难以置信看向秦逸。 竟然真的被秦爷猜中了,清扬老师赢了,而且还赢得如此漂亮,当然,对颜少爷来说应该算是耻辱吧。 程清扬重新回到沙发上,发现面前的大屏幕被打开,播放的正是夜星会所门口的监控。 只见原本静悄悄的夜星会所门口突然聚集了不少人,甚至现场还摆好了麦克风和音箱,设备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要在这里开演唱会呢。 颜旭佑怒气冲冲的背影很快出现,在看到门口那群人时,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由青变紫,十分可怕。 门口的围观群众不断探头。 “不是说这里有奖品派送吗?在哪里?” “那个男人是这次活动的主持人吗?长得还怪英俊的,是哪个明星吗?” “奖品派送?我怎么听人说是这里有明星啊,难道我上当了?” 群众熙熙攘攘,格外吵闹。 颜旭佑紧捏着麦克风,因为过于用力,手背青筋腾起,最终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将麦克风放到嘴边,屈辱喊出,“我是狗。” 现场安静得诡异。 而颜旭佑也没脸再待下去,转身朝着包间走去,阴沉沉的表情格外吓人。 观看全程的特助都有些为程清扬捏把汗,“清扬老师,你这次让颜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丑,今后还是小心点吧。” 他提醒得很委婉。 “好。”程清扬也回答得轻轻飘飘的。 她也猜到颜旭佑不会善罢甘休,不想浪费时间,干脆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秦逸没有阻止。 没过多久,门被愤怒打开,颜旭佑扫了一圈没看到程清扬,皱眉没好气问,“人呢?” “清扬老师刚刚回去了。” “妈的!”他愤怒踹向椅子,心里却依旧不解气,“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看向秦逸,他的火气稍微灭了些,“那些都是你做的?” “嗯。”秦逸没有否认。 拿他当赌注,总要付出些什么。 “你可真行。” 猜到是什么原因,可面对秦逸,颜旭佑是一点火气也不敢有,他恢复冷静,“我告诉你啊,我跟那个丑八怪的梁子结下了,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那宝贝儿子的钢琴老师就护着。” “随意。”秦逸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对了,你带一个钢琴老师来这里做什么?”颜旭佑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 “看风景。” 颜旭佑头顶问号,“看风景?你不找个美人,找个丑八怪看风景?” “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秦逸淡漠留下一句,随即便带着特助离开。 颜旭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他的胜负欲已经被点燃,敢让他出这么大的糗,接下来那个丑八怪就等着接招吧。 …… 程清扬离开夜星会所才发现周围都是高档小区,出入的都是私家车,根本打不到车。 最近的打车点也在一公里往外。 她闲适走在路上,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迈巴赫停下,车牌号上的88888格外显眼。 想起五年前在闲庭酒店门口看到的9号车牌,五个八倒是要低调许多。 知道是秦逸,她没有犹豫上车。 车内两人谁也没说话,静悄悄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很快到了西子湾小区,程清扬下车回到家,光光已经做好饭。 吃饭期间,程清扬旁敲侧击,“你之前说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秦宥濯。”光光咧嘴笑着,“他家可有钱了,不过妈妈你放心,我不是为了钱和他交朋友的。” “我知道。” 光光歪着脑袋,“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和他待一起还挺开心的,甚至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们是亲兄弟似的,可能这就是徐叔叔说的缘分吧。” 程清扬夹菜的动作顿住。 第49章趁这个机会把他扑倒 “你是说,你觉得秦宥濯就是你之前夭折的那个孩子,想把孩子要回来?” 房间里,徐渊难得正经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 “嗯。”程清扬仰躺在沙发上,手机就这么放在耳边。 “你拿到秦逸的头发了?” “没有。” 秦逸这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又多疑敏锐,要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头发,难如登天。 “我知道你很迫切想知道秦宥濯是不是你夭折的那个孩子,但我还是想劝你先不要妄下定论,万一最后的结果不是,我怕你更失望。”徐渊语重心长。 “你的直觉确实向来很准,也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所谓的血缘感应,可是,在证据出来之前,不要冲动。” 程清扬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房间没开灯,一片漆黑,她就这么望着天花板,“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最好,那个孩子的夭折对你来说打击很大,我也是担心你会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把这个情感嫁接到秦宥濯身上,认定他是你的孩子。” “徐渊,我很冷静。”她淡淡说道。 即便她再迫切想证明秦宥濯的身份,但也不至于分不清自己的情感。 徐渊轻笑,“你确实很冷静,但这次情况特殊,程婉兮怀孕是事实,以秦家的谨慎不可能不做亲子鉴定,除非秦家有内鬼,不然秦宥濯是秦逸孩子父亲的事就是板上钉钉,那问题来了,你觉得秦逸的性子有可能连和自己上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程清扬手指在沙发上点着。 其实徐渊的问题也是她这些天所疑惑的地方。 秦逸如此锋锐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床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除非他也中药了,可这可能吗?有人能给秦逸下药? “假设说秦宥濯真的是你那个孩子,那为什么会跑到秦家,成为程婉兮的孩子,就算说这一切真相你都不在乎,那秦家呢?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帝都顶级豪门,要是其他的孩子也就算了,但那是秦逸的孩子,我们组织都得忌惮三分的人物,你想怎么把孩子从他手里抢回来?” 徐渊平静地输出着,耐心又温柔。 “是我意气用事了。”程清扬揉了揉眉心。 她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宥濯在秦家并不快乐,想把孩子带回来,却忽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