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衡彦眼神一黯,离欢在赶他走!
“你……不愿瞧见我?!” “不是,公子莫要多想,只是我未出阁,家里平白多了个男子,便是你我之间清白如丝,也难免人言可畏,还是要避些闲的好。” 离欢将两人的关系扯得极远,让刚刚戚衡彦的动作成了笑话。 “……我不记得我来自何处,也不记得要去向何处。醒来瞧见了你,便好像寻到了归处一般,离欢,我离不开你。” 戚衡彦俊白的面容上满是落寞与孤寂,若是放在旁人眼中,怕是心生怜惜。 可离欢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捡他回来,本就是不愿看着一条生命消逝。 除此之外,若是当真论起心思,她对这个初见之人,心中莫名涌动着厌恶。 那种感觉像是心悸,也像是恐惧。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远离眼前这个男子,他会让她万劫不复! 所以,无论他说什么,离欢都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荒唐可笑。 “公子,我不知你说这些是何意,也不知你是从何处知晓的我的名姓。但这些都不重要,救你是身为医者的本分,至于你是否失忆,也同我无关。收留你一晚已是我仁至义尽。明日起来,我不希望在妖族见到你。” 离欢说着,擦着戚衡彦的肩膀匆匆走过。 戚衡彦怔然的站在原地,眼前衣物蒸发的湿意似乎是头顶烈日之下,唯一的救赎。 不知站了多久,双腿有些发麻。 戚衡彦慢悠悠的转身,透过敞开的窗扇看着忙碌的离欢,眼中满是复杂的苦涩。 他还在奢求什么呢? 至少离欢已经来到他眼前了。 他最起码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便是他的能耐了。 即使这只是一场昆仑镜内的虚幻! 缓步走上前,站在窗外,戚衡彦看着离欢疑惑抬起的双眸,低声说道:“叫我戚衡彦,别叫公子。至少别那么生分。” 离欢看着他,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是沉默着。 入夜的妖族同白日相较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似乎是为了彰显赤妖的威力,白日里简直要将人晒死,而入夜之后,随着赤妖的睡去,妖族就像是被下了冰寒咒术一般,冷的彻骨。 戚衡彦虽不能动用魔力,却仍有魔力护体,自是感受不到冷意。 可离欢不是,她裹着厚厚的棉被,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用自身体温暖着自己。 打着牙颤,离欢看着升入中天的明月,浑身发抖。 若是可以,她当真想要将自己埋进火堆,至少不会这般冷! “吱呀——!” 一声门响,牵动了她飞走的神思。 怯怯的露出一双眼,离欢看着不请自来的戚衡彦,眼中尽是厌烦。 “你要做什么?” 她紧攥着被角,看着抬腿坐上床榻的戚衡彦,满是戒备。 戚衡彦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的心中一痛,可看着她冻得苍白的脸颊,轻叹了口气:“这冷气是透进骨子里的,饶是你盖着再厚的被帛也无用,我天生体热,抱着你刚好能为你解除这严寒。” 他说着,强硬的掀开被子,将抗拒的离欢紧抱在怀中。 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真实的触碰到离欢。 熟悉的气息围绕着他,耳边响起的离欢的叱骂之声叫他更是确认怀中之人是他深爱之人。 “离欢,欢儿,我好想你……” 闻言,离欢动作一顿,她抬眼看着阖目平静却难掩面色悲戚的戚衡彦,眼底满是诧异。 她确定,她从未见过此人。 她能感受到他对离欢的情真,也确认他断不会认错人。 除非她同他的离欢面容性情全都一模一样。 可是这世间,当真有这般巧合之事么? 这个疑问在离欢的心中埋下,她掩下所有的怀疑,在戚衡彦的怀中,感受到了出生二十年来寒夜中的第一次温暖。 戚衡彦的身子像是一个火炉,温暖将她层层包裹着,不知不觉,她陷入了安眠。 而戚衡彦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人儿,眼中原本压抑着的深情慢慢涌了出来。 这是他的离欢,他一个人的离欢,在曾经失去之后,再一次的回到他的怀中。 戚衡彦的手轻抚过离欢长长的发,带着无尽的温柔。 “离欢,我爱你,便是你不记得我了,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