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延眉心重重一跳。
他眼前闪过辛归安为他挡箭的那一幕。 伤口好似就在这个位置! 他猛然握紧手掌,脑海中思绪渐渐清晰。 若段宴卿就是辛归安,那一切便说得通了,若她是她…… 骆北延套上外袍就要往外走,刚拉开门却见侍卫长从门外走进。 “殿下,属下有事要禀。” 骆北延脚步一停,淡声道:“何事?” 侍卫长面露难色,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京中已有流言,说……殿下与卓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她此生绝不嫁他人……” 骆北延愣住,不过片刻,黑眸中盛满怒意。 “段宴卿,当真是好算计!” 他退回房间,将架子上的衣物狠狠掷在地上。 “拿去烧了!日后不许段宴卿踏进王府半步!” 国公府中,段宴卿坐在床榻,垂着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轻声开口:“那些话,都传出去了?” 小芝惶然点头:“是。” 她看了几眼段宴卿,终究是忍不住。 “姑娘,奴婢觉得……您想靠着这种方法逼衡王殿下,不妥。” 段宴卿放在被子下的手一攥,她背过身子躺下,语气里无悲无喜。 “出去。” 随着门关,段宴卿才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中,她的眼泪染透枕巾,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 外祖父,可儿这样,够不够混账…… 次日清晨,段宴卿几乎是被小芝摇醒的。 “姑娘,不好了,衡王殿下今日登了城楼,说要对昨日流言进行澄清!” 段宴卿骤然清醒。 来不及多想,她披着衣服便大步朝外冲去。 城门口,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百姓,尽皆仰头观望。 段宴卿刚赶到时,就听见骆北延泠然的声音。 “本王在此言明,莫说娶妻,哪怕纳妾,也绝不会考虑段宴卿!” 段宴卿猛然顿住脚步,她怔怔看向城楼上那道身影。 而此刻,骆北延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一人怔然无言,一人厌恶无边。 这一刻,段宴卿仿佛听见心脏裂开的声音。 骆北延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她面前,冷脸如冰。 “段宴卿,与你有牵扯,是本王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就如此玉……” 他张开手,露出赐婚时圣上赏赐的那枚玉佩。 段宴卿呼吸一窒,眼睁睁看着他将玉摔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 “永无相连时。” 骆北延何时离开的,段宴卿已然不知。 等她反应过来,是小芝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姐,你快放手,你快放手啊!” 段宴卿怔然低头,却发觉不知何时,那枚玉佩的碎片,被她尽数攥在手中。 锋锐的边角刺进血肉,刺的她满手鲜血。 尖锐的疼痛瞬间溢遍全身,段宴卿清醒过来,却觉得越发痛苦。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到极致。 “小芝,我这辈子就求过一个骆北延,怎么就求不到呢……” 她喉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向后倒去。 “小姐!” 衡王府中。 肖定越看着对面神色冷清的骆北延,眼里满是不赞同。 “北延,今日之事你也闹得太大了,你让旁人以后如何看待段宴卿。” 骆北延不为所动。 “她利用算计本王,这本就是她应得的。” “你……”肖定越顿时哑然。 半晌,他只说:“骆北延,整整十年,你真的没有半点动心吗?” 骆北延眉梢一动,却是却是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画。 万千敌军前,带着面具的女将军烈马长枪,英姿无双。 他收回那一瞬的悸动,定声开口:“我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谁。” 段宴卿再醒来时,鼻尖萦绕的龙涎香气息让她不由色变。 她艰难撑着起身下床,便见站在不远处的威严帝王。 她嘶声开口:“臣女段宴卿,参见陛下。” 皇帝转身,朝她笑笑:“朕还是比较喜欢你辛归安的身份。” 段宴卿心口一缩,垂着眼开口。 “陛下乃九五之尊,身为臣子,自然要依陛下的喜好为重。” 皇帝龙颜大悦,他拍了拍手,侯在门外的太子便走了进来。 “这些年,你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朕也不愿你日后与衡王成为一对怨侣。” “辛归安,你可愿意成为朕的儿媳,大秦的太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