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裕珩刚来,便看见了军区的人,下意识去问了沈玉初在哪里,便得知了他不间断的救援累倒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紧闭双目,额上渗满汗珠的模样时,她的心会忽地揪起来。 她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沈玉初,便听见了刚刚的那番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从两人再度重逢开始,沈玉初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一向含蓄内敛,可如今已经连着两次说出了自己的感情。 季裕珩的手攥紧了毛巾,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沉寂的氛围中,沈玉初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梦。 “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坐直了身子,看起来好似有些慌乱无措,试图转移话题。 季裕珩也识趣的没有提刚刚的事,将拧干的毛巾放在他手上后如实回答:“我作为灾区记者过来的。” 沈玉初握着毛巾点了点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忽地站了起来:“我要去继续救援工作。” 季裕珩一怔,刚想要阻止,但他已经掀开临时休息区的帐布,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季裕珩也明白,他救人心切。 她抱起了自己的相机,也走了出去。 季裕珩很快就完成了拍摄工作。 看着沈玉初在废墟之上的身影,她将相机放到一边,也投入了其中。 沈玉初再一次将伤员送出来时,看见正在为伤员包扎止血的季裕珩一顿,望着她熟练的手法,眼中划过一抹惊讶,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回去继续援救。 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之下,救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六天后。 搜救工作接近尾声,期间经历了两次有惊无险的余震,所有人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出了更多的人。 季裕珩也在闲暇时间里将这些事尽数记录了下来。 她将这些胶片全部收好,准备回去再整理,耳边却忽地传来了细微的求救声。 “救命……” 季裕珩心底一惊,顺着声音的来源,确定了具体位置。 望着面前的一堆废墟,她心中着急,转头准备叫士兵们过来,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影子。 那道影子逐渐逼近,下一秒,对着季裕珩猛地一撞! 季裕珩还未回过神来,身子便失去了重心,朝一侧摔去。 她下意识用手去扶稳自己,虽没有摔倒,但手臂却擦过了一块翘边的铁片,划出了一道口子。 刺痛传来,让她白了脸色。 “季裕珩!” 沈玉初匆匆赶了过来,看着她手上了伤口再望向那生锈的铁片,眸色沉了下来。 他快速地撕下一块布条为季裕珩止血,而季裕珩也不忘道:“那堆废墟下好像有人,我刚刚听见了微弱的求救……” 沈玉初闻言,立刻喊了士兵过来挖开废墟,随后扶着季裕珩去了休息区。 安顿好她后,他又去问了医疗兵,得知没有抗生素,眉头皱的愈紧。 那边的救援也在快速进行着。 一个小时后,有士兵跑来汇报:“废墟已经全部清理完毕,我们并没有找到伤员或是死者。” 季裕珩有些不敢置信:“我明明听见了……” 可话未说完,她却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接着便摔倒在地! 第22章 “首长,这是因为铁锈引发的高烧,需要青霉素才可以,只是青霉素稀缺至极,我们获批下来的那些已经用完……”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嘈杂的声音忽近忽远,季裕珩的长睫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些声音忽地消失,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士兵见她睁眼忙跑了过来问道:“沈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裕珩用手扶了扶晕晕沉沉的脑袋,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哑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手臂上的伤口传来了阵阵刺痛。 医疗兵拿来一杯水给她喝,随后道:“沈同志,划伤你的铁片上有铁锈,导致你伤口感染出现了高烧情况,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他说着,探测了一番季裕珩的体温,看着高居不下的数值,眉眼涌现起了深深的担忧。 季裕珩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想到了昏沉时所听见的话,开口问道:“沈玉初呢?” 医疗兵一边拿出降温用的湿布条敷在她的额头上,一边道:“首长他亲自去找青霉素了,沈同志你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而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因为高烧,季裕珩陷入了二次昏迷。 但她却还残存着意识,似乎能听见周围人的说话声,以及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和浑身发烫的身体。 忽地,一阵微凉的触感贴在了她的脸上,让季裕珩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 她努力朝那边靠着,试图让自己的温度再降一些。 而那微凉的感觉也一直存在着,让季裕珩从难受中逐渐挣脱了些出来。 因为疼痛和发烧的折磨,季裕珩从未休息好,待身体好受些了,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季裕珩便感觉到身上那些痛苦的束缚尽数消失了去,而她也终于能睁开眼睛了。 而刚一睁开,便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望着沈玉初近在咫尺的脸,季裕珩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坐了起来,也惊醒了沈玉初。 见她醒了过来,沈玉初一向波澜无惊的眸子中划过了一抹惊喜,随后哑声道:“阿意,你终于醒了。” 季裕珩微微一怔,阿意是她小时候沈玉初才会叫她的称呼。 而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再也不回这样唤自己了。 也因为这声呼唤,刚刚缺失的记忆尽数涌了上来。 在她难受的时候,那抹微凉好似是沈玉初的手,而她就那样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感受着他的气息,低声唤着:“七叔……” 沈玉初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就如同小时候她发烧时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阿意,我在这。” 如今望着他眼底憔悴,就知道他一夜未睡。 季裕珩强压下心中的那一份悸动,偏过头去,小声道:“谢谢七叔。” 可那剧烈的心跳,却怎么也压不住。 不久之后,救灾结束。 季裕珩跟着军区的车队回了首都。 可沈玉初脚刚落地,却因为另一个紧急任务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