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只是生意。” “难道江总是来调情的吗?” “如果我说是。” “看来江总需要的可能是我本人。” “有这种可能。” “既然有这种可能。”路遥宁轻轻偏头看他,微微弯着眼睛一笑,很礼貌温和地用了低姿态的敬语,“有没有一种可能,您带了火吗?” “那很巧,刚好有这种可能。” 他们一起走了出去,路遥宁把烟咬在嘴里,抬起小巧的下巴,江落城垂下眼睫和姿态为她点燃,一支烟结束之后,他们吻在一起。 路遥宁其实一直承认,江落城是她当时最好的选择,如果搭上官场里的靠山,就不得不隐退幕后,事事为人打理,用贤内助的身份获取资源并不是她想要的。 而自己创业起家的人,又对嘴里的骨头像看住领地的狗一样咬得死紧。 祁若初就是最好的例子。 祁若初自己站得就不算稳,怎么甘心给别人吸血。 只有江落城这样的人,家底够厚,来得又轻易,因为天生就有,在乎钱,又不那么在乎钱,而且,他的确算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在留学归来的眼镜工科男,满脑肠肥的中年油腻男人之中,江落城有一张实打实的好皮囊,家世给了他良好的教养、气度,但令人着迷的还是久居上位者骨子里隐隐约约的掌控感,在床上的时候压着人做,纵使是路遥宁,在饕足后也忍不住有一瞬间的臣服。 他们做爱的记忆比相爱的证据更扎实,被填满被包裹的饱足感是生理印记,这个圈子里也没有人认真谈爱,那总是会显得太可笑了。 16 我们只有经济关系吗 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也曾有过一阵子蜜里调油的日子,主要是指身体上的契合,而且老太太也对她很好,只要路遥宁想,她可以讨任何人的喜欢。 只是獠牙是藏不久的,路遥宁被江落城养出了刁气,逐渐露出一种同婚前截然不同的张扬,漂亮的容光焕发和锋芒毕露。 他发现了她的变化,并没有觉得失望和抗拒,反而不动声色的应对起来,他们从假模假样的郎情妾意变成了现在这种互相使绊子的恶劣关系,外人察觉不出,只有他们两个彼此心知肚明。 和人斗能刺激肾上腺素的激增,比做爱更令人欲罢不能,和江落城斗尤是如此,高明的对手能催生成就感,若不是近乎有些沉溺和迷恋这种感觉,路遥宁早该执行离婚的计划。 她本该温顺到底,不动声色的分走属于他的那份,踩着人的头顶走到更高的地方,路遥宁自然是有本事叫人离了婚还念念不忘的,男人并不难懂,她知道男人喜欢什么。 但她忍不住。 面对江落城,她忍不住要赢,忍不住露出自己本性,狠狠地咬上一口,再得意洋洋的炫耀。 所以她直接宣布离婚,带着律师和人对垒,她不仅要赢,而且要在江落城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赤裸裸的赢。 可是她只是为了赢而已吗? 路遥宁其实有点不明白,她的思维有点混沌,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们从峰会现场回了家,洗了澡换了睡袍,开了一瓶红酒全部喝完了,然后又开了一瓶,以她的酒量来说还不至于醉,只是被浴室的暖气一蒸,她有点晕。 酒液漾在唇边,大脑在余韵中有点空白,江落城拉着她的腰把她拽起来,也喝了一口红酒漱口,只是没有吐出来,全部吞了下去,喉结滚动,路遥宁搂着他贴上来,江落城哑声笑道:“今天这么主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