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初并不知道自家将军为何带他们直入南疆腹地。 就在以为自己要拼死一战的时候,却发现南疆王都城门大开。 就在他们严阵以待时,却见自家将军和那个穿着赤色龙袍的男子似是故交。 就在他们茫然时,却听说自家将军摇身一变,要当南疆王后了。 在这样的折磨下,他们终于等到了段宴卿的到来。 段宴卿今日未穿铠甲,而是一席清淡白裙,飘然若仙。 她缓缓行至大军最前方,看着下方一脸不安的将士,朝他们深深鞠躬。 “诸位,此次出征,你们是我精心挑选后的结果,目的,便是将你们带离大秦。” “你们曾跟我的外祖父辛守疆浴血厮杀,也尽皆是独身一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后。” “你们曾以为会荣光加身,可最后连基本的抚恤金都得不到,只因你们身上被打上了辛家的烙印。” “此事,是我辛家对不住你们,但我敢以性命起誓,这些年,将军府所有的金银,加起来不过一百两,其余的,都由外祖父交由你们。” “你们在大秦得不到将士该有的待遇,你们怨愤,我更怨愤!” “如果有人想离开,我会让南疆皇帝送你们入大秦国土,日后再见,刀剑相向,绝不留情!” “是去是留,皆由你们自己决定。” 第25章 宽阔的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有人弱弱开口:“将军,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叛国谋逆之人吗?我等就算没有后路,可将军您还有,何必行此下策?” 段宴卿紧紧抿唇,却是轻笑一声。 “在我还未传出成为南疆王后的消息时,大秦京都的宫中,便发出了圣旨。” “以克扣军饷通敌叛国的罪名,让边疆将领即刻斩杀我。” 在她这句话一说出来的时候,底下瞬间哗然。 “陛下怎能如此,大敌当前下旨斩杀边疆主帅,可知会造成多大的军心动荡,真不把我们的命当成命不成!” “他怎会不知辛将军在军中有多得人心,竟然下这样的圣旨!” 段宴卿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下稍暖。 她缓缓开口:“还有一事,若我死了,将军府便后继无人,他可理所应当的收回兵权。” “毕竟,当初我将军府的舅舅战死后,是大秦的皇帝下了密旨,让我三个舅娘接连陪葬!”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被惊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格老子的!那皇帝简直不是人!” 他们不会怀疑在战场上救了他们的段宴卿,而皇帝纵容那乌烟瘴气的朝堂中人克扣军饷让他们回去之后食不果腹倒是真的。 当初将军府的三位将军死状如何惨烈他们有人见过,也有森*晚*整*理人听过。 他们从未想过,身为将士,遗孀竟然会被密旨送上死路! “克扣军饷,若不是辛将军从口袋里掏银子给我,我早就冻死在去年那场雪灾里了!” “将军,我只有一句话,你在何处,我们便在何处!你要复仇,我们就算以命,也要掀翻大秦边关!” “无论背上何等罪名,我唯将军马首是瞻!” 渐渐地,声音大了起来,那句话,声震云霄—— “唯将军马首是瞻!” 段宴卿听着他们洪亮的声音,眼底一片潮热,她侧头看向小芝,低声道:“取枪。” 不多时,段宴卿手握红缨枪,立于万军之前,声音铿锵。 “今日,我便将话讲明白,为南疆王后,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身份对大秦出手,以免师出无名。” “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出兵大秦,并非真的要颠覆皇权,而是想为我死去的亲人讨一个公道!” “而从今天开始,你们虽在南疆国土内,但实际上,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命令。” “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命令你们,听清楚了吗?” 众将士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齐齐吼道:“听清楚了!” 段宴卿胸腔内激荡不已:“从这一刻开始,我怎么为大秦打下的疆域,就会怎么拿回来,大秦皇室,不配!” 这时,军营外出现一道赤袍人影,正是南疆帝王嬴时霁与丞相苏子时。 苏子时忧心忡忡开口:“陛下,此女太擅长蛊惑人心,您莫要着了她的道。” 嬴时霁看他一眼:“子时,你饱读圣贤书,怎的对女子偏见还是如此根深蒂固?你有空在这里说朕未来的王后,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你心里那位求之不得的女子。” 苏子时脸色登时红透。 “陛下,你……你怎么如此扎臣心窝子!” “你看不起女子,却又搞不定女子,还妄想将朕与你一同拉下水。” 嬴时霁笑着看向远处那道白衣身影。 “朕可不像你,明明思之若狂,却仍要装清高,她只要朝朕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朕来走!” 第26章 校场内热火朝天,校场外却是寂静一片。 苏子时指着嬴时霁的手指都在颤抖:“你……陛下,你竟然真的喜欢她!” 嬴时霁眉梢一挑,那双充斥异域风情的眼眸里满是理所当然。 “我自然是喜欢她,否则我的后位怎么会一直空悬着,朕终于等到这一日!” “子时,你跟朕是同窗,又共事多年,总不会以为朕在朝堂之上说的话才是心里话吧。” 苏子时左手狠狠捏住右手手腕:“所以,陛下是真的随这位未来的王后号令十万大军?陛下有没有想过自己身为南疆王族的使命!” 嬴时霁皱眉看着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南疆王族各位先祖,不就是想八十一部尽皆俯首称臣么,朕难道没有做到?” 苏子时一噎。 嬴时霁满目柔情的看着远方那道身影:“就算她要南疆,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直接打过来就好了,可这十万大军入了王城近十日,可有任何异常?” “苏子时,你可以不相信她,但不要阻止朕相信她。” 这一句,嬴时霁说的认真至极,认真的苏子时毫不怀疑,倘若他再多说一句,他们多年的友谊便会四分五裂。 嬴时霁是君,他是臣。 苏子时缓缓拱手:“臣,明白了。” 嬴时霁拍拍他的手,再度看向那边,再没说话。 直到一个时辰后,段宴卿才从军营中走出来。 刚准备上马车,就听见嬴时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