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钱更实在的呢? 我说完准备收线,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裴燕城和林西西。 就挺巧的。 林西西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用着吃惊的口吻道:“学姐,你也住这?” 裴燕城和林西西离得不远。 我不确定这两人有没有听到我跟吴凌的对话。 尴尬中,又带着一丝丝的心虚。 我怕裴燕城瞅出我的心思。 毕竟没有哪个投资人希望有人天天惦记着自己的口袋。 我佯装淡定道:“搬过来好几个月了。” “我也是,”林西西语调抑扬顿挫的,“不过学姐,我倒是很少遇见你。” “我作息不稳。” 程序员不比其他行业,加班加点都是正常的,而且我睡眠质量很差,偶尔昼伏夜出,真撞见了,那才是缘分。 就像今天这样。 我们三个人一起乘坐电梯。 我跟林西西就是九楼和十楼的区别。 林西西见我按下楼层后,脸上明显一顿。 我想,若不是我比她早住过来,估计得落下一个心机的印象了。 要怪,只怪裴燕城考虑不周全。 我提醒过他的。 小姑娘的眼神在我的身上瞟来瞟去,视线最后落在了我的手上。 “DavidLiu设计的新款啊学姐,”林西西羡慕的看着我,说:“国内还没上架呢,你怎么买到的?” 林西西问的是严冬送我的手提包。 我拿到手的时候只觉得质感不错,并不知道所谓的DavidLiu。 但看林西西的眼神,应该名气不小。 我实话实说:“朋友送的。” 林西西眨了眨眼,调侃道:“学姐的这位朋友挺花心思的,这款手提包限量,全球也就一百只,很有收藏意义的。” 这会轮到我接不上话了。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限量款。 裴燕城的轻嗤声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我听到他问林西西:“一个包而已,喜欢?” “不是,”林西西收起了眸中的艳羡,解释说:“我就是觉得学姐挺有品味的。” 电梯门开,我微微点头,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隐约间,我听到裴燕城说:“你对品味的理解不怎么样。” 他说的挺对的。 我不仅看包的眼光差,选男人的眼光更不怎么样。 说到包,我翻看藏在包内的LOGO,上网查了下价格。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就这么一个小众品牌,规规矩矩的样式,价格居然高达五位数。 我忽然觉得拎着它挤地铁是亵渎了它。 想着自己替严冬搭建的网站,就算明码标价,也达不到这个价位。 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翻出严冬的联系方式,思来想去,也没找出一句合适的台词来。 就在我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一条好友申请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点开一看,心口不由得抖了抖。 是一张落日余晖图。 很久之前裴燕城在南大的人工湖拍的。 那一天,是我追他的第一千四百六十天,我们一起坐在人群外的草坪上,阳光正好,微风习习,他看着书,我看着他,直到夕阳下落,我们依旧维持着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 我有些气馁,闷着头收拾书本,右手一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指骨上,刚准备收回,竟被他反手给握住了。 那是裴燕城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晚霞消逝前,他拍下了这张图。 没想到时隔两年,这个删除的头像会重新出现在我的好友申请里。 第10章补偿 我盯着裴燕城的头像发了会呆。 本意上,我是想忽略这条好友申请的。 但偏偏,裴燕城还有一个甲方爸爸的身份。 万一人家只是想跟我聊聊公事,我这时候犯小心眼,格局就不够了。 思来想去,我通过了这条好友申请。 也是片刻的功夫,对话框里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条转账记录。 整整两万块。 不是,大晚上的,甲方爸爸发什么神经? 我没多言,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一条语音弹了出来。 “补偿。”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男人昨晚的那个热吻,顿时心下了然。 投行大佬啊,出手确实挺大方的。 我也没客气,直接点了收款。 谁也不会嫌钱多是不是。 不收,裴燕城估计会不安心呢。 收完款,我琢磨着要不要说句谢谢,但字打到一半,我又有点儿犹豫了。 我们现在的状况,多说一个字都不合适。 最后,我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一早,我按部就班去公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技术部办公室里的那双眼,时不时的会看过来。 像是在试探什么。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午休后,林西西主动找上我,问:“学姐,我能不能请半天假?” 我暗暗舒了口气。 原来是要请假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到林西西说:“燕城的妈妈,约我喝下午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说完低着头,看着挺无措的。 她其实没必要跟我说的这么详细,我爽快道:“没事,放心去吧,时间晚的话,直接下班也可以。” 林西西抬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学姐你真是善解人意。” 我没好意思告诉林西西我这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而且她手上的工作,我都已经完成了,不会耽误进度。 我自诩安排的合情合理,但没多久,沈华兰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絮絮,你瞒的我好苦啊,亏我还那么信任你!” 诘问的语调,搭配沈华兰那大嗓门,怒气就快从听筒里钻出来了。 我不明所以,问:“出什么事了?” “林西西在你们工作室上班的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沈华兰气呼呼的,“你这是跟燕城一起糊弄我是吧?” 虽然我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听到沈华兰的质问时,我的心口还是莫名的涌出一丝委屈来。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林西西怯懦的道歉声。 我捏了捏眉心,说:“阿姨,你等等,我现在过去。” 这种事电话里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 一刻钟后,我赶到了沈华兰和林西西所在的高档咖啡厅。 远远望过去,林西西低垂着脑袋坐在沈华兰对面,眼眶泛红。 沈华兰则铁青着一张脸,脸上蕴着一层怒气。 场面不大和谐。 “阿姨,”我坐过去,将沈华兰面前咖啡推到一旁,跟服务生说:“替这位女士来一杯低糖果汁。” 沈华兰心脏不大好,医生叮嘱过她要少喝咖啡。 见我这幅举动,沈华兰也没再继续发作,没好气道:“燕城糊涂,你也跟着胡闹,这么一个人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怎么能同意?” 说完她又睨了林西西一眼。 林西西听完脸色惨白,紧紧地咬了下唇。 我叹了口气,说:“阿姨,瞒着你是我们的不对,但林小姐也是听周总安排,没什么错。” 沈华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问:“你不膈应吗?” 我扯了扯嘴角,说:“周总大方,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我话音未落,对面的林西西忽然站起了身,盯着我的身后,结结巴巴道:“学长……” 说完眼圈更红了。 裴燕城三步做两步的走到林西西身侧,将她护在身后,责问道:“你们都跟她说了什么?” 他用的是“你们”。 也包括我在内。 裴燕城开口时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显然是动了肝火。 这对情绪一向稳定的他来说算是少有的失控,更何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