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不光是不能杀我,以后也不能随意杀人。” “你家在哪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之前说萧无心戾气深重实在有失偏颇。 至于小少年之前留下的烂摊子,就只能她来收拾了。 不过杀几个贪污的官员,算不得什么大事,反正落在她手里也活不下来的。 她虽宏愿普渡众人,护佑百姓,却也不是迂腐之人。 有些人渣就该下地府让阎王爷审判。 而她的任务,就是将这些人渣送到地府。 若是太清宫祖师爷有知,想必也会赞师门有幸。 萧无心盯着她看了半晌,抬手指向远处的天山。 这下轮到长若苓不解:“什么意思?” 萧无心不满地反问:“你不是问我家在哪里?” 长若苓愕然:“你的意思是,你家在……天山。” 开什么玩笑! 这几日与萧无心相熟起来的影卫们也纷纷道:“无心,不想回家直说便是,莫跟国师闹!” 天山不比小天山,那里人迹罕至,别说人,便是野兽也难以生存。 萧无心抿了抿红唇,依旧执着:“可我就是在那里长大。” 众人对视,瞠目结舌。 萧无心又蹙眉道:“若不是之前遇到了一个臭道士骗我下山,我不会出来的。” 臭道士? 电光火石间,长若苓脑子里闪过清尘留下的手信。 “吾于北境天山收一小弟子,你若遇到师弟,便替为师代行教养之责……” 确实是写的天山没错,只是她之前想当然的以为是小天山境内,还想着将事情办完后,再派人去寻。 长若苓深吸一口气:“可是一个一身白衣白发,三十余岁,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 虽然用好看这词形容师父有些轻浮,可她此刻脑子实在混沌,想不出别的词。 “好看吗?”萧无心语气冷硬扫过众人,“倒是你们所有人都顺眼。” 无辜躺枪的墨影等人:“……” “你认识他?对了,他还给了我一块玉佩。”萧无心拿出一块云型玉佩。 长若苓看着那块清尘的随身玉佩,眼睫一颤,神色复杂。 “师弟,我是你师姐。” 第24章 这突如其来的师姐弟相认,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从两人的对话中,墨影他们也是听明白了。 萧无心,竟然是清尘真人的弟子。 当事人萧无心却不领情,警惕道:“什么师弟?你这女人莫跟我乱攀亲戚。” 墨影等人亦是又羡又恨,能成为清尘真人的弟子和现任国师的师弟,你还不赶紧跪下行礼。 长若苓太阳穴也是突突的跳,见面之前,她还幻想着自己的小师弟是如何的仙姿玉骨,聪明有礼。 怎么会是这桀骜不驯的小狼崽子? 可那玉佩做不得假。 她扶额,心内暗叹,师父您还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本来还想将人送走,现在却是必须得将人带在身边了。 “不管你认不认,师父有命,我必须管教你。” “待一切事了,你跟我回京城,到太清宫拜见祖师爷。” 萧无心不依:“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得照做,还有那臭道士……” “萧无心!”长若苓一喝。 众人都是一惊,能惹得国师发怒,这位也是好本事。 萧无心也是不自觉一抖。 下一瞬,长若苓做出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上手拧耳朵。 “再敢对师父不敬,门规伺候。” 萧无心道:“疼疼疼,你先放手。” “跟不跟我回去?” “回就回,能不能好好说话。” “臭道士是谁?” “……师父。” 长若苓怒气微消。 一直没说话的流千殇冷眼看着,握成拳的骨节泛白。 长若苓教训完师弟,又看向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你们怎么还不去办事?很闲?” 看得正高兴的影卫们一哄而散。 待人群散去,长若苓看着留在原地的流千殇,淡淡掀起眼眸:“齐将军还有事?” 那语气跟对待影卫们没有区别,不,甚至还要客气几分。 只是这客气更代表他被排斥在外。 流千殇想唤若苓,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我有话想跟国师说。” 长若苓对萧无心道:“给我安分待着。” 萧无心捂着耳朵看她走远,低声嘟囔:“悍妇。” 随流千殇走到僻静处,流千殇道:“若苓,你现在身为国师,当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长若苓似笑非笑:“你在教我做事?” 流千殇被这反问堵得有些无措起来,默了默,又讷讷道:“我只觉得那少年有些问题。” 长若苓火腾一下升起:“我太清宫的人,轮不到你来指点。” 流千殇哑然无言。 长若苓耐心告罄:“若是没什么话想说,我先走了。” 流千殇一急,为留住她,下意识道:“柳如涵是苗疆万虫谷的人。” 长若苓脚步一顿,万虫谷? 这地方师父跟她说过,此地之人早已隐世,一向不踏足苗疆之外。 流千殇见她若有所思,心绪一转,道:“我之前做出那般糊涂之事,皆是因为被下了蛊。” 长若苓抬眸望他,流千殇趁热打铁:“我并不是想为自己推脱什么,我做错的事,我都认,只是那些时日,我脑子混沌得很。” 长若苓也不知信了没有,只问道:“那你后来又是如何清醒?” 流千殇眼眸一暗:“后来知晓你剖心取蛊,我终于意识到不对,亲手杀了柳如涵,才回忆起那些荒唐。” 第25章 长若苓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沉吟半晌,她淡淡道:“苦了你了。” 流千殇心中一喜,却又被长若苓的下一句话冻结心脏。 “既然脱离苦海,以后便多娶几房妻妾,为齐府开枝散叶方为正经。” 流千殇哑然无言:“……” 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长若苓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好似这个消息,没有在她心中掀起半分波澜。 流千殇终于忍不住,带着痛意喊出声:“若苓。” 长若苓脚步不停,却远远传来一句:“忘了告诉你,若被蛊虫操控,你根本杀不了柳如涵。” 不过是又一个,一戳即破的谎言。 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再重新燃起半分对流千殇的情意。 身后,流千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 想起自己无比清醒地对长若苓做出那些事,却还编出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 长若苓会如何看他?一定觉得他卑劣无比吧! 一想到这样,他心脏仿佛被钝刀子割肉,一刀一刀,磨得鲜血淋漓。 远处,长若苓也叹息一声。 知晓这些事,虽不会心痛难过,却仍旧觉得遗憾。 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这天过后,流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