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宴刚下班,正欲离开却被一抹红色的倩影拦住了去路。 “温宴!” 熟悉的声音让周温宴愣了一瞬;明洛桑局促的站在他跟前,双手无处安放。 原本顺直的长发变成了卷曲的大波浪,一袭红裙,明媚而大气,跟那个怯懦卑微低到尘埃里的明洛桑完全不一样! 惊艳在他眼底的绽放,可当明洛桑带着期许问起:“温宴,我这样好看吗?” 男人眸子一黯,下瞬,便阴郁如墨。 “我现在和她像吗?” 明洛桑赌上了全部的勇气,闪亮亮的眸子巴巴望向他,希望他能说一句肯定。 然而—— 周温宴却是一声冷嗤:“你向我借钱,就为打扮成这样东施效颦?” 东施效颦! 一句话如雷轰顶,明洛桑僵在原地。 周温宴避开她伸来的手,绕过她,向车走去。 她看着男人玉立的背影,指尖陷入掌心,大声道:“周温宴,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试着喜欢我!?” 周温宴脚步一顿,面色陡然阴沉,回身攥住明洛桑的手腕,狠狠将她拽进了车内。 车门“砰”地发出巨响。 他目光森冷射出厌恶:“明洛桑,你疯了吗?”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他最烦被逼迫,尤其是明洛桑,当初周父一句:“君子一诺,千金不换。”就他成了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他讨厌被逼迫,连带着,一同讨厌明洛桑! 偏偏她不明白,她甚至仍目光灼灼的看他,低声下气地哀求。 “温宴,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我活不了多久了,好不好?” 周温宴眼神一暗,眼中透露出的讥讽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箭。 “明洛桑,你编谎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了。”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她的心,连带着灵魂都被撕至破碎,直至再也说不出半句。 周温宴的汽车在在明家门口停下。 不等她开口,他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拉下副驾:“你回去吧,跟你爸说活不了多久,既然是最后的日子,你就在自己家好好待着!” 此话一出,明洛桑心头一颤,胸口堵得发慌,眼前的水气氤氲上来。 她抬手想抓周温宴的手,却被他冷着脸躲过。 她苦笑道:“我好想回到过去,那时候你抱着我,送我去医院……” 胸间窒闷得让她连嗓音都变得嘶哑,她沉默看着周温宴皱了皱眉:“那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说罢,他上车就走。 明语看着他背影,不由自主追了两步:“可是我真没有说谎,我真的……”生病了。 最后三个字她还未说出完,一只细瘦的手陡然薅住了她的头发。 继母尖利刻薄的声音几乎要刺穿明洛桑的耳膜:“死丫头,你现在长本事了,居然敢对你妹妹动手!” 继母不顾她的挣扎,抓着她的头发一路拖进了屋。 “砰——”,巨大的关门声几乎响彻云霄。 不远处,周温宴下意识去看车子的后视镜,可原地空无一人。 他冷倦地收回视线,关上车窗。 听不见,从别墅里传出的凄厉打骂声。 第4章 昏暗的别墅,明洛桑蜷缩在地上,孱弱的身板因疼痛时不时抽搐。 继母还在骂:“不要脸的骚货!” 下一刻,拳头如雨点般又落在她的身上。 可她一句也不哼,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紧闭的门。 继母看在眼里,继续咬牙切齿:“死丫头,你看什么看,不会以为周总会来救你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呸了一声,又是一记狠踹。 话未落音,房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明洛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进来的,不是周温宴,是面色惨白的明晓晓。 明晓晓敞着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妈,爸出事了!” 眸光将将黯淡的明洛桑猛地一惊;“我爸怎么了?” 继母剜了她一眼:“闭嘴,轮不到你问!” 转头,对明晓晓温柔:“别慌,说,怎么了?” 明晓晓声音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突然回来还看见你打明洛桑,我就拽了他一下,他就倒地了……” “我真的只拽了他一下!” 明洛桑大脑陡然空白,她看到明晓晓的指尖沾了血,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顾不上痛,她冲开继母跌撞着向外跑去。 门口,她爸趴在台阶上,一动不动,暗红的血顺着台阶蜿蜒…… “爸——” 明洛桑目眦欲裂抱住他,翻过身一看,他额头破了一个大洞,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居然能够流出这么多鲜血。 很久之后,急救车鸣笛响彻天际。 医院,急救室外。 明洛桑浑身是血,手上,身上,脸上,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爸爸的。 巨大的恐慌压得她直不起腰,直接瘫在了地上。 她喉咙梗得厉害,眼睛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好像这是一场梦,一点也没有实感。 心里却在疯狂呐喊:不要!不要! 父亲平日虽然不关心她,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时间慢得像凝固的猪油,黏腻让人心焦。 三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逆着白光走出来,跟她宣布结果:“你爸大脑损伤很严重,人已脱险,但要做好成植物人的打算。” 植物人!? 明洛桑如雷轰顶,怎么能行?父亲是化学教授,成了植物人怎么做他最爱的实验? “不行的,我爸不能成为植物人。” 她拽着医生衣角,喃喃求道:“医生,拜托你想想办法,救救他,我求求你了……” “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明洛桑不知道是怎么回去周家的。 第二天傍晚。 周温宴刚回到家,就看见了抱坐在门口的明洛桑。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胳膊上的青痕让他眉头微蹙:“你又跟你妹妹打架了?” 明洛桑闻声抬头,开口便急切地哀求。 “温宴,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他的,周温宴心好不会见死不救。 周温宴眼若寒芒:“这次又想借多少?” 明洛桑愕然一愣,手指猛地抠进了掌心:“五十万……” 她要付父亲的住院费,还有她要打官司。 她要起诉明晓晓故意伤害,要替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