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臣不懂什么大道理,就是觉得您刚才态度还那么强硬,现在改了主意会不会有点尴尬?” 赵郁:“……” 他轻轻吸了口气,朝钟白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钟白大咧咧靠近:“皇上,臣是有点贴心,但是您也……嗷嗷嗷,疼疼疼!” 脑袋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钟白抱头鼠窜:“皇上,皇上息怒,臣闭嘴,臣闭嘴!” 赵郁气不打一处来:“朕不知道尴尬吗?用你来说?” 钟白缩着脖子挨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赵郁瞪了他两眼才一甩袖走了,钟白小媳妇似的跟在后头,根本不敢靠近。 好在赵郁没再理会他,径直朝着朝臣去了。 彼时老安王已经借口伤重难捱走了,与他差不多年岁的秦适却还苦哈哈地死撑着。 赵郁看他一眼,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进来吧。” 众人连忙应声,颤巍巍爬起来跟着进了营帐,秦适生怕赵郁误会,进门就道:“皇上,臣等绝无胁迫您的意思,只是不想您因小失大……” 赵郁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们秉性耿直,什么意思朕明白。” 众人正要松口气,赵郁话锋却立刻一转:“可朕明白不代表旁人明白,你们想没想过此番举动看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意思?” 朝臣一时被问懵了,面面相觑却都没有开口。 赵郁脸色一沉:“是你们为了保住萧家肝脑涂地,不惜与朕为难!你们知不知道这叫什么?啊?” 在这里的人大都和秦适一个性子,忠耿有余,变通不足,先帝时期都因为不懂人情世故而被闲置,做的都是连面圣都不够资格的小官,是赵郁登基后见他们有实干,才将人提拔了上来。 可官职升了,心性却没变,先前跪求的时候他们从未多想,此时被赵郁一提醒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叫什么? 结党营私!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跪了下去,秦适慌张道:“皇上明察,臣等和萧参知平日里并无往来,与萧家更是毫无瓜葛啊。” 赵郁似是在衡量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静默许久才叹了一声:“罢了,朕也只是提醒你们一句,以后要记得你们是朝廷的臣子,是朕的臣子。” 朝臣连忙应声,却仍旧不敢起来。 赵郁弯腰将秦适扶了起来:“虽然你们让朕很为难,可秦兰说得对,你们都是一心为国的人,朕得顾全你们的颜面,所以这次,朕给你们这个面子,饶萧家一回,但你们记住,下不为例。” 秦适一时间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无知无觉间险些犯下大错,此时被赵郁点明,他们惶恐地想请罪,可赵郁不但没怪罪,还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堂堂天子,竟为了顾全他们的颜面而让步,这么大的恩典…… 他屈膝又要跪,被赵郁稳稳托住了胳膊:“跪了一早上了,回去歇着吧。” “是,是……” 秦适又行了一礼才被人搀扶着走了,营帐里也跟着空旷起来,只剩了还跪在角落里的悦嫔主仆。 赵郁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们一眼,慢慢靠坐在了椅子上:“萧宝宝,朕应了萧敕,不会把你打入冷宫,但你要呆在昭阳殿,好好静思己过。” 萧宝宝这才抬眼看过来,她似是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爬了起来。 “苏合,我们走。” 钟白上前拦住她们:“娘娘你可以走,她不行。” 萧宝宝一愣:“为什么?不是说要我回昭阳殿吗?” 钟白眉头一拧:“娘娘,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犯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有人顶罪吗?这丫头活不了了。” 萧宝宝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向赵郁:“稷……皇上,苏合只是个丫头,她只是听我的话,她没想要害人。” “朕知道,”赵郁冷冷道,“可有什么用?你当初下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你会害死她。” 萧宝宝抗拒的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她看向苏合,盼着这个聪明的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可对方却只是凄楚的看着她,慢慢朝她磕了个头:“奴婢,拜别娘娘了。” 萧宝宝怔住,忽然想起自己决定下手时她的苦苦哀求,她暗地里减少的药量,还有她昨天的惊慌失措……她早就知道事情一旦败露,她会死,所以她才那么努力想阻拦。 可是自己没有给她机会。 “不要杀她,我去冷宫,你放了她,你放了她……” 萧宝宝推开钟白要去求赵郁,斜刺里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却抓住了她,将她硬生生拽了出去。 第168章你讨厌我 “看来悦嫔娘娘你根本没有得到教训,这种时候还以为哭闹就能解决问题。” 男人的声音严厉又刺耳,萧宝宝本就遭逢巨变,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再加上跪了那么久,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此时被这么一推,她彻底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可她却顾不得自己的疼了。 “我没想害死人,我只是想吓唬吓唬秦兰,我想把她吓走而已……为什么要苏合死,明明没有人出事,为什么要苏合死……” 祁砚垂眼看着她,眼神既清冷又疏离,哪怕萧宝宝哭得凄凄惨惨,他也不曾流露出丝毫怜悯来。 “如果昨天谢姑娘出了事,她不会因为你没有心存杀意而活过来,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娘娘你也一样。” 萧宝宝被说得愣住,怔怔抬眼看过来,那双圆圆的杏眼已经哭肿了,眼泪还在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神情凄楚间,颇有些可怜。 祁砚脸上却没有丝毫怜惜,语气也仍旧干脆直接:“前朝后宫是一体,尤其是你们这些世家女,牵一发动全身,别再给别人添麻烦了,赶紧回宫吧。” 他该说的都说了,话音落下转身就要走。 “你讨厌我,对吧?” 萧宝宝忽然开口,语气难得的没有以往的骄纵和颐指气使,只是因为刚哭过而带着沙哑和颤抖:“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我就觉得你讨厌我,后来每次见面也都是……我得罪过你吗?” 祁砚脚步顿住,眼神略带几分惊讶地看了过来,却终究也没承认:“娘娘多虑了,臣以往与您从无交集。” “那你为什么讨厌我?我每次看见你,你都好凶。” 祁砚无言以对,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索性沉默。 萧宝宝却自己猜到了:“是因为秦兰对不对?你也看上她了,对吧?” 祁砚神情顿时警惕起来:“娘娘慎言。” 萧宝宝吸了吸鼻子,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我是不太聪明,可我不瞎,你看她的眼神那么明显,就跟稷哥哥……” 她没再说下去,眼泪却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你们都喜欢她……命妇也都喜欢她……她命怎么这么好,我想要的她都能得到。” 祁砚眉头拧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