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其实不该打电话,没立场打,没资格打,完全是喝酒冲动了,后来清醒后,他也后悔了。 幸亏她们没打来。 去庄园的这条路实在太长,后来周斯越也靠着座椅睡着了。 秦濯看她一眼,让司机把音乐声调小,空调调高,又倾身把阮楼推醒了。 阮楼临躺下前跟他暗示了,等周斯越睡着了,就把他叫醒,他担心时间久了周斯越腿麻。 很快,两人换了个姿势。 周斯越坐在阮楼腿上,靠在他怀里睡着,阮楼抱着她,低头在她唇上亲一下,靠着座椅闭上眼。 秦濯从后视镜看见全过程,目光微暗,心塞的一塌糊涂。 他想到了后面的那辆车。 孟糖也不能熬夜,以前逢年过节,母亲总要喊她去家里玩,除非有事,否则她十点半之后就得睡觉。 偶尔在客厅沙发上睡着,都是他抱她回房间的。 现在已经快凌晨,她该困了,是不是也在林野怀里睡着了?林野会不会也吻她一下?他们接吻了吗? 秦濯不敢再想下去,身子往后一靠,也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可惜半点睡不着,因为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刚才阮楼亲周斯越的那一幕。 只是阮楼的脸换成了林野的,周斯越的脸换成了孟糖的。 草!烦死了! 后面那辆车里,孟糖确实睡着了。 她本来靠在座椅上睡的,林野见她的脑袋乱晃,睡得不安稳,就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就拿手机对着两人自拍一张。 准备发朋友圈,又想到前车的秦濯。 算了,还是别刺激秦叔叔了,毕竟年纪大了,老刺激不好,还是他自己留着欣赏吧。 ...... 周斯越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阮楼不在,偌大的卧室,只有她自己。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却给她一种亲切感,大概是因为,床头柜上放着她的照片。 是第一次去嵩城拍的照片。 她站在那颗古老的许愿树前,孟糖帮她拍的,后来她洗出来了,只是还没拿出暗室,就被简宏云一个电话叫回家了。 后来发生很多事,她都忘了暗室那些照片了,没想到阮楼带过来了。 相框下压着一张便签,是阮楼清隽的字迹。 【橙橙,你起来去楼下吃点东西,跟孟糖在庄园转转,我和秦濯出去办点事,中午回。】 周斯越下楼之后,马上有佣人跑过来,态度恭敬的问候几句,然后带她去餐厅。 周斯越吃饭的时候跟她聊几句,才知道阮楼回国之前,一直跟母亲关灵住这里。 阮楼14岁才回国,所以这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吃了早饭,周斯越给孟糖打电话问她在哪。 孟糖此刻正趴在林野背上,目光哀怨的往四周扫一圈,先吐槽。 “橙子,你们家这个庄园太大了。” 早上周斯越没醒,阮楼说让她睡到自然醒,别去打扰她。 孟糖和林野吃了饭没事,就说散散步,他们沿着旁边那条河一直走,走到头又拐了几个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没在意,因为一直跟林野聊天。 从两人第一次在他母亲的律所见面开始,聊到她姑姑失败的婚姻,聊到他那花心大萝卜渣爹,聊到他去孟氏当翻译的那一周。 林野话多,很会聊天,她也被带进去了,回神时已经走很远了。 准备回去的时候她脚踩了个小土坑,崴着脚了,林野非要背她,她刚趴林野背上,周斯越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们还得半个小时。” 其实还可以更早,旁边有佣人在干活,他们有小车,让他们送一下很快,林野不愿意,说就想背她。 挂了电话,孟糖伸手戳戳林野的脸。 “我其实挺重的,一会你肯定会累,要不还是坐车吧。” 林野把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一点都不重,我还想说太轻了,你以后多吃点饭,越来越瘦了。” 孟糖:“......” 明明越来越胖了,在伦敦那几天胡吃海喝太放肆,她感觉腰都粗了一圈,回家想减肥呢。 ...... 孟糖还得半小时,周斯越就自己出门转转。 庄园很大,一眼都望不到头,她现在的位置,是阮楼自己在庄园里面的独栋别墅。 据佣人说,这里有十栋别墅,老爷子的遗体在最里面那栋,离这最远。 阮楼之前提过,关灵的骨灰撒向了大海,她临死前自己要求的,她渴望自由。 老爷子也想海葬,但他的身份不允许,周家祖宗的规矩不允许,生前他没有自由,死后他依旧没有自由。 他的遗体火化后,阮楼和周百川会带着他的骨灰回国安葬,落叶归根,风光大办。 阮楼和秦濯出门,就是去忙火化和回国手续的事。 昨天夜里下了雪,小路边的雪佣人们还没来得及扫,周斯越踩上去,耳边是清脆的‘咯吱’声。 “周斯越。” 快走到高尔夫球场时,有辆车在她身边停下。 周斯越抬头,后座的车窗降下来,是周成帆。 “三哥。”周斯越往前走两步,弯身跟他打招呼。 视线与车内平齐,才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周聿风。 周斯越看他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跟周成帆说话,想着他们应该刚从机场过来,就问了一句。 “三哥,你们吃早饭了吗?” “没呢,哪来得及吃。” 周成帆叹一声,有风灌进车里,他打了个寒颤,朝周斯越道: “我们先过去,中午一起吃,今天挺冷的,周斯越啊,早点回屋吧,我刚才给阮楼打电话,他中午就回来了。” 周斯越应了一声,然后直起身退几步,车子从她旁边开过去。 走远了些,周成帆见旁边的周聿风还朝后看着,半是警告,半是提醒的开口。 “聿风啊,你们这帮孩子,三叔是最疼你的,当初你非要娶蒋雅薇,三叔怎么说的?你会后悔的。” “三叔这辈子就没看错过人,周斯越有福相,我让你别作,你非要逼着人家恨你,如今呢,你们都结婚了,你过得不幸福,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周斯越现在过的好,那是人家的造化。” “现在你和蒋雅薇闹离婚,是你们的事,你们怎么闹无所谓,有件事你得清楚,周斯越啊,现在是你小婶。” 言外之意:你后悔没用。 周聿风收回目光,没吭声。 周斯越等他们离开后,又往前走了一段,后来接到孟糖的电话,说他们回来了才返程,半路又有人喊她。 “周斯越。” 周斯越回头,是周百川。 周百川是过来吃早饭的,他昨晚通宵,吃过饭得休息一会,不然真熬不住。 “老三和聿风他们都到了,在那守着,那边没饭,我来阮楼这边吃个饭。” 周百川解释了一句,然后看着周斯越道:“你是在散步吗?我陪你走一会?” 周斯越看出周百川是有话跟她说。 她虽然跟周聿风闹掰了,但对周百川的印象一直挺好的,记忆里,周百川一直是慈祥的长辈,也没刁难过她。 “好。” 关灵有个妹妹 今天风大,周斯越穿的是羽绒服,出门前她回去拿了围巾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沿着高尔夫球场走,周百川先打破沉默。 “阮楼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母亲的事?” 周斯越实话实说,“给我看过照片,但当年发生的事,他没提,每次提起他母亲,他情绪都不太好。” 周百川看向远方,声音压抑。 “不怪他,他能跟你提起他母亲,就已经不容易,至于当年的事,提了,那是在用刀捅他的心窝子。” 当年的事。 当年发生了什么呢,周百川至今不敢轻易回忆,可每每午夜梦回,那些过去又历历在目,总搅的人不得安宁。 他从前也不 |